“陛下三思呐,那宋人狡猾,又岂可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在高士谈和秦熺刚没离开多久。
完颜亶就叫来了自己的心腹爱将乌棱思谋来商议此事。
乌棱思谋在闻听此事后,又连忙接着说道:“陛下,兀术毕竟是我金国人,就算兀术该死,那么他手下的那些金国勇士也不该就这样与兀术陪葬,最后大受损失的还是我们金国呀。”
“到时那宋国若是顺势而为拿下了开封,将来岂不是就要过河攻我金国了吗?”
只见完颜亶轻声问道:“你以为就凭秦桧能够真正的灭掉兀术的大军吗?”
“这........”
乌棱思谋想了想,不禁摇摇头道:“秦桧不过一介文人,又不知兵事,如何能够打得过常年征战的兀术,但若是让那岳飞来的话,恐怕就不好说了。”
只见完颜亶再问道:“那你以为秦桧能够用岳飞来挂帅对抗兀术?”
乌棱思谋又想了想,再次摇头道:“似乎也不太可能,但凡内有权臣者,自然就不可能出现如此领兵将领。”
“这不就得了吗。”
完颜亶微微笑道:“不管那秦桧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说着还不禁感慨道:“那帮宋人呀,一个个的都是多谋而少断,想得再多又不做又有什么用呢?”
乌棱思谋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此时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陛下什么都已经想到了呀,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这倒是令人放心不少。
乌棱思谋也是历经三代的元老之臣了,而且对于皇帝也极为忠心。
完颜亶一甩衣袖,正声说道:“不管秦桧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此事对于我们而言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在兀术渡过淮河以后,我们便去往燕京,去掌控那些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朕掌控的地方。”
乌棱思谋稍显担忧的问道:“可是陛下,若是那兀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又当如何?”
完颜亶冷冷一笑道:“若是兀术大胜而归也罢,那朕便回来上京便是,任他也不敢对朕如何。”
“可若是他大败而归,那么朕自当什么也不用做,兀术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我大金勇士,又怎么会一直跟着一个常败元帅打仗呢。”
“更重要的是,朕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兀术南下以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回来了,只要他回不来,那么损失一些大金勇士也是值得的。”
至于会不会全军覆没什么的,完颜亶可是从未想过,这可是大金勇士,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呢。
乌棱思谋微微点头应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说,我们可先暂先静观其变,以待良机。”
“不错,就任由他们去折腾吧。”
完颜亶说着还十分欣慰的看了乌棱思谋一眼:“最近这汉家文化学得不错,都知道静观其变,以待良机了。”
“一切都是陛下指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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哕哕......
哕哕哕......
秦熺刚一回到宇文府中,就在抱着柱子对着桶子开始呕吐起来。
他都已经忍了一路了,还好这里地方不大,不然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金国皇帝竟然如此之残忍,竟然以好杀人折磨人为乐。
待吐完清洗好以后,才接过宇文虚中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秦熺忍不住问道:“宇文先生,这金国皇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会是今日这般模样呢?”
宇文虚中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前些年里,因为金国内部的争斗过于频繁,常常都有大规模的死人。”
“这见的死人太多了,而且在加上这金国皇帝一直没有掌控到实权,一直被迫在他人鼻息之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金国皇帝的性子自然也就不同于他人了。”
“原来如此......”
秦熺这才知道,原来这金国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呢。
这当个皇帝竟然都当成这般模样了,可真是没谁了。
随即秦熺又问道:“可是宇文先生,以在下今日观之,这金国皇帝看上去似乎并不昏庸。”
宇文虚中应声说道:“不错,金国皇帝当然谈不上昏庸,他自小就熟读儒家经典,以及我华夏历史诸多记载,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昏庸呢。”
“而且他在登基以来,就一直推行儒家文化,致力于制度改革,一切仿制于唐宋制度,现如今的金国比之十年前都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了。”
秦熺闻言一惊,这金国皇帝如此厉害,这对于大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呀。
宇文虚中见状,拍了拍他的臂膀轻声说道:“放心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日之事你也都看见了,这金国皇帝弑杀,往后是长久不了的,就算不会亡国,他也很可能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随即宇文虚中便问道:“今日那金国皇帝应该没有拒绝此事吧,毕竟此事也是那金国皇帝的一次机会。”
“宇文先生所料不错。”
秦熺点头应道:“金国皇帝只是说,待那金兀术渡过淮河以后,他便会动身前往燕京,到时会使那金兀术在淮南得不到一丝支援,最后只能落个大败的下场。”
宇文虚中随即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秦熺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在下还得尽快赶回去向父亲禀报此事。”
咳咳........
在清了清嗓子后,又悄声问道:“宇文先生,对于渊圣皇帝以及其他家眷一事,不知........”
“此事你就放心吧,你回去后也让你父亲放心吧,此事我宇文虚中应下了。”
宇文虚中如此说着,脸色也逐渐变得暗沉。
“只要是能够帮助大宋北伐胜利的,我宇文虚中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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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秦熺又再次化为乞丐,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会宁府,离开了上京。
独步踏上了南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