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很快离开了勾栏。
只是他来时的心态与离开时的心态,已经变得极为的截然不同了。
不同在哪里呢?
这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对秦桧此人的看法,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若虚就不禁再想着,从前可是太小看秦桧这个奸相了,他完全比史上所有的奸相都还要奸相得多,可谓是千古之奸相。
站在他背后的是庞然大物?
这庞然大物何解?
李若虚对此不太明白,但显而易见的是,在秦桧的身后.......或者是以他为中心,有着一股极大的势力存在着。
这样的势力自然是他难以想象的,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权倾朝野吧。
看今天秦桧那般模样,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连会官家也难以与之抗衡........这样也好,只是岳帅那边可以安然无恙了,这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嘛,李若虚也有一些看开了。
只能说人力是有限的,有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内,李若虚对此感到尤为明显,也尤为的记忆犹新。
对了,刚才那秦桧一再强调的两三个月期限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在两个多月以后就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思来想去,李若虚觉得此事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若虚对此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心情颇为复杂。
期待是因为局势有了大变化,恐慌是因为这一系列事情都太过于未知,也难以想象。
他也不会去问秦桧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即便是问了秦桧也不可能会说,何必多此一举呢,暂时就先这样吧。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两三个月后,可不是三四个月或者一两个月以后呢。
其中必有蹊跷,得回去跟兄弟们在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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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栏,司马懿所在的雅间内。
在李若虚离去不久后,张保便走了进去。
轻声说道:“老爷都办好了,从现在开始这家勾栏便是秦府的了,不知老爷还有何吩咐?”
司马懿看着楼下,此时戏已经演完了,看官们也都逐渐离场了。
司马懿回过头来,又环绕着此间雅间随便看了看。
平声说道:“将这二楼的雅间都打通连为一间吧,从今以往此二楼就不准让其他人再来了,往后我也常会来此看戏,至于其他的便一切照旧吧。”
这雅间有些小,刚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待得久了,就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不太舒坦了,还是将地方改大些好。
毕竟他盘下这间勾栏也不为赚钱什么的,纯属爱好。
当然了,以他这身份也可以随随便便找些戏班子到他府中表演,但司马懿并不这么想。
因为在这里看戏的同时,还可以看到其他看官们在看戏时的反应,这一点在司马懿看来十分重要,甚至比戏本身都还要重要。
“是,老爷。”
张保点头应道:“老奴明白该怎么做了。”
“今日就这样吧,备车,回府。”
司马懿随即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算算日子,还有小两日就到八月了。
也就意味着,距离收盘,就只剩下两个月了。
说起来,这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呀。
上一次他司马懿谋划了十年,而这一次却仅仅只有三个月。
现如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时间来培养死士了,这没有死士的话心里头总是感觉缺少些什么。
也罢,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需要,此一时彼一时。
北方燕京那边儿,还有上京那边儿的事情,能安排的也都安排了。
金国兵马大元帅完颜宗弼和金国皇帝完颜亶之间的关系,也已经充分考虑进去了,想来最后的结果应当会在意料之中。
接下来嘛,就只需要等着张俊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
此时司马懿突然想起,好像那张俊有一个重要手下与宫中内侍来往密切,也就是与那太监总管张去结交甚密。
看看找个什么时间去问一问张去此事,毕竟张俊那边也得有一定掌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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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府衙,张俊自打来到这里后,就将这里弄成了他的办公所在地。
一切以军事为大嘛,其他当地官员们就另外找地方干活儿去。
啊嚏........
田师中手持信封,刚刚走到张帅门前时,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连信封上都沾上了许些唾沫星子。
田师中连忙用手擦了擦,随即又用食指搓了搓鼻子。
不禁为此而感到郁闷,什么情况这是,这七八月的天难道还能染上风寒不成,没道理呀。
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咒我田师中不成,真是怪哉。
咳咳.......
田师中在清了清嗓子后,便敲门进入了房间。
“卑职拜见张帅。”
房内,此时坐在上座的自然就是张俊了。
他应声抬头望去,微微点头道:“是师中呀,不必多礼,是有何事?”
此次前来鄂州,他自然也得在张家军中调点儿人在旁守护,也是为了以防不测。
不过调的人也不多,也就区区几千人而已,而这统兵之人便是眼前的田师中了,田师中同时也是他麾下的副都统制,而都统制嘛正在镇江待着呢。
“启禀张帅。”
田师中拱手说道:“卑职这里刚刚收到从临安火速送来的急信。”
说着便走上前去,将手中信件轻轻放在了张俊面前的桌案之上。
“临安送来的么.......”
张俊闻言,立刻拆开信封开始看阅起来。
此时在田师中的眼中,只见张帅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变化多端,这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喜上眉梢的。
心中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件呀,竟然能够如此调动张帅的情绪。
那不成,是有着什么惊天大秘密的小报吗?
待张俊看完信件后缓缓将其放回桌案的时候,田师中便忍不住的问道:
“张帅,这信是临安城中谁传来过来的,不知此信中可是述说了何等大事?”
“是秦相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