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神之眼的诞生嘛,有许多种说法:
一说认为神之眼是那座悬浮于天空的岛屿散发的,用于鼓励被祂所认可的人类;
一说认为神之眼是神明视线投下后对人的认可,有了这道认可自然就能引导元素力;
还有人认为神之眼是是某一刻信念、愿望、志向的具现化,作为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导元素之力……”
纳莎娅说着自己旅途中听闻的传说,这些传说并没有人知道其准确性。
只是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附上了人们的美好愿望与自我猜测罢了。
但只有纳莎娅才知道,这些传说都不靠谱,其背后的逻辑比天空岛更复杂,就连七神也无法完全掌握。
当然让纳莎娅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纳莎娅的这枚是玻璃珠哦)说这些话多少有些地狱笑话。
意外的是大胡子听完后似乎没有多少反应,只草草的将神之眼放到背包之中就了事了。
有的人得到神之眼后会欣喜若狂的加以装饰然后悬挂在腰间,也有人得到后反应平平无奇的。
这并不代表什么,神之眼的存在除了引导元素力外就没其他任何作用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作为贤者最近应该都挺忙的吧。”
“我?最近我的学生说在畜牧的时候遇到了狂暴的动物,而且它们都有一个特点,红着眼,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于是我就在他们常畜牧的地方设下陷阱,陷阱触发后我循着上面的荧光粉追踪到了这里。”
大胡子在撒谎,或者说他没有完全交待,纳莎娅如此下定义道。
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才怪啦,纳莎娅可不是从这看出来的。
他说谎的意图无非是对几年前的大贤者意外死亡仍有疑虑罢了。
前任大贤者,格兰威尔,在树王回归后选择了退休,独自一人在雨林中开始新的研究。
具体研究项目根据后来对他遗留文件的整理可以得知:地脉变化对植物与蕈兽的异变影响。
但这个研究并未完成,再次见到格兰威尔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不详的气息,经检查后与大隙并不相同,是更为深邃更为恐惧的气息。
这件事并未传播开来,不过众贤者还有树王都是知情的。
格兰威尔遗留的资料被大胡子继承,但大胡子一直没有公开说明是否会继续这个研究,大家也就渐渐的忘记了这事。
但纳莎娅知道,格兰威尔的意外一直都是大胡子内心的疙瘩,他也一直在调查那种深邃的气息。
纳莎娅也曾多次探寻,不过都一无所获。
那气息很像深渊,但即便是纳莎娅所经历的那场漆黑灾厄的气息也远不如那日格兰威尔身上沾染的可怕。
“不知纳莎娅大人也是要回教令院,要不一起?”大胡子热情的说道。
“可以哦。”纳莎娅将思绪拉回回答道:“说起来大家知道沙漠那边的事吗?”
说起教令院纳莎娅也想起来兰罗摩带来的话,收拢流民。
这事还是提前打听一下的好,毕竟无论如何最后如何实施大抵都会落到他们身上。
“沙漠?教令院与那边的交流一直都很有限,不过我听故乡的人说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大胡子以前是沙漠的人,来此求学后就留在了这里。
“那关于流民问题呢?树王有交代吗?”纳莎娅继续追问道。
“没有。”大胡子摇了摇头,接着又补充道:“不过关于流民问题教令院里一直有一个预案,是许久之前树王就提议让大家研究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大胡子最近都在森林,自然也就无从得知那边的事,看来更具体的情况要到教令院才能得知了。
不过既然有预案就说明树王其实早就猜到这一天了吧,不过都有预案了又要叫自己去干什么呢?
纳莎娅可不认为自己能做的比教令院里面那些学者还要好多少。
回想自己参与安置流民的工作……只有璃月和稻妻都有大大小小的流民安置,但情况多有不同。
而且还特意说需要很多医生,流民安置过程中少不了生病受伤的人,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特意嘱托需要很多医生呢。
纳莎娅将树王派人传来的消息转述了一遍,不过将兰那罗的存在隐去了。
“医生吗……雨林的医生分布比较广,除了圣树上常驻的外基本都在雨林的各处,想要集结起来需要时间。”
毕竟雨林人住的就挺分散的,有时候他们还需要去林中救治。
除了这些游医外就是巡林员队里常驻的医生了,他们也不可能全部派出支援。
更何况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教令院不可能振臂一呼就要求所有医生立刻整装待发吧。
……
……
“啊!这是什么?我的手,我的手!”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魔物,那些该死的魔物又来了,还有谁,还有谁能站起来的。”
“……”
哀嚎在城邦间传递,漆黑的鳞片自背脊与手臂上生出,疼痛与无力相伴。
没有人能躲得过这场灾难,没有人。
而他们所期待的,孤高的王也被自己的悔恨所包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阿赫玛尔。”树王自天上落下,洁白的裙子四散开来,与地上蔓延出的树藤交相辉映。
昔日的故友就在眼前,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身上的狼狈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依旧如此像一个王。
树王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赤王听到树王喊他名字后一愣,接着就是苦笑,他如何听不出树王口中那点不满,虽然不满但还不是来了吗。
“这是第一次。”赤王挥手挡开树王的手,眼中的骄傲没有丝毫磨损。
“什么?”被弹开手并没有使树王感到意外,她不解的是赤王所说的话语。
“这是第一次你叫了我的名字,布耶尔。但,阿赫玛尔已经死了,留在这的是沙漠子民的王,是赤王!”
“……”熊熊的烈火自眼中燃起,树王知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布耶尔,此乃我最终之请求,恳请拯救沙漠之民,拯救那些曾受她眷顾之生灵。”赤王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只为让那些卑微的人类寻得一条生路,拥有生存之希望。
他依然能够紧握手中的权杖,然而权杖却无法驱散他自己释放的禁忌,它们犹如附骨之疽,已然深深融入这片土地。
“那你呢?阿赫玛尔。”
我在你的眼中未见丝毫放弃,那歇斯底里的疯狂将与你的孤傲一同将你埋葬,再无翻身之机。
回应树王的是无尽的沉默,是又一次的离别。最后树王叹气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所以你……”
树王话未说完,便见赤王站起身来,继而坚定地望向自己的陵墓,显然他心中已有抉择,如今最后的忧虑亦有了解决之法,再也无人能够阻拦他。
“感激不尽,布耶尔……我会进行最后的尝试,将所有的一切引入陵墓之中,然后……就靠你了,挚友。”言罢,赤王转身离去。
树王低垂着头,双手颤抖不止。
刹那间,那高空翱翔的雄鹰发出最后的悲鸣,赤王陵顶部射出一道冲天光束,冲破云层,须臾之间,与禁忌相关的气息皆被吸纳而去,注入陵墓之中。
沙漠、雨林,所有人皆目睹了这道悲壮的光束,此时此刻,那位孤傲的王选择以生命去化解自己酿成的“孽”。
——
(阿赫玛尔)关于死亡…
我会死去,但他们将获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