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鱼也是个讲究活,一群小孩子在河水的上游扑腾,望舒皱了皱眉,选了个离他们远些的位置。
但是那群淘气的孩子不打算放过望舒,在泥里打滚脏兮兮的,就往望舒身上贴,打算把她拱下水。
“离我远点。”望舒低声威慑道。
可根本没有人听她的,其中一个小孩还是推到了望舒的后腰,正好是受伤的位置。
望舒一个没注意,往前踉跄了一步,还好没有落到水里。
望夙浑身都炸毛了,就想抓那个推了望舒的孩子,被望舒制止了。
她一巴掌抽在孩子嘴上:“你家里没教过你规矩吗?”
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只看孩子脸上的巴掌印就知道了,他捂着脸就开始哭。
其他的孩子都被望舒吓得四散而逃,只剩下被打的这个孩子,一边哭一边喊着要找爹娘教训望舒。
望舒也没当回事,她站在原地缓了缓身子,慢慢的蹲下身子又站起来,她感慨道:“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心里的落差令她痛苦。
叉鱼的工具是望舒自制的,她从小就会叉鱼,挑一根上好的木棍,把前面削尖,对准了鱼扎上去。
根本不用进到水里,只需要猫着腰,仔细观察水的流动,屏息仔细听鱼活动的声音,然后对准了水里猛地一扎。
一条鱼就这样被望舒甩到了岸边,鱼不大,望夙窜到鱼旁边,一口咬住鱼。
两人满载而归。
揍了个小孩的下场就是晚上便被找上了门。
望夙像是看家护院的大狗,低声吼着,扑向了闯进来的陌生人。
但它的力量太小,被一脚踹到一旁。
望舒此时才看到,她快步跑过来把望夙抱在了怀里:“你们要干什么?”
她在这对夫妻的身后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是下午在河边被她扇了一巴掌的。
“这小畜生也敢挡道。”望二嫂呸了一声,“什么东西。”
望舒怎么可能容忍这个女人欺负她的宝贝,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了望二嫂一脚。
直接把她踹到了地上、
“滚。”望舒抱着望夙,指着门口。
“你什么意思!因为一个畜生打我?我倒要找村长评评理,你下午先是打了我的儿子,我还没找你生气呢,”说着哎呦呦的坐在地上,宛若泼妇,“你就把我打了,我现在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你说怎么办吧。”
望二哥去地里把村长叫了过来,跟着村长过来的,是地里的一大群人,很快望舒的院子被堵了个彻底。
望二嫂兢兢业业的哭喊,在地上撒泼打滚。
“望舒,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打人了?”村长问道。
“你倒是先问问她的好儿子干了什么。”望舒冷声讽刺道。
村长看向了望二嫂身边的儿子:“发生什么了?”
小男孩躲在望二哥的身后,不敢说话。
“儿子你说,别怕她。”望二哥把自己家儿子拽到身前,一副仗义的模样。
好像做错的是望舒一般。
“她打我。”小男孩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望舒。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打你?”望舒冷笑了一声。
小男孩偃旗息鼓,不敢说话了。
“不管我儿子干了什么,她就是打人了,还把我踹到了地上,哎呦,你得给我们赔偿。”还趴在地上的望二嫂大声说道。
“哦?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赔偿?”望舒一挑眉,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在看戏,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都在观望。
“你把你这个畜生赔给我。”望二嫂见她松口,立马说道。
望舒被气笑了。
“你要她的猫做什么?”村长皱起了眉头,见望舒坚持要把这只猫写在她的族谱上,就知道这猫对望舒来说有多重要,“要猫谁家猫生了小猫,你去挑一只。”
“我就要你的这只,谁让你打了我和我儿子?村长你看我儿子的脸现在还肿着,要不然你直接给银子也行。”望二嫂继续又哭又闹。
“你儿子先没大没小的推了我,我还没跟你要损失呢。”望舒适时将真相告知所有人,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到。
“互相都道个歉得了,你儿子说实话也是个淘气的。”旁边不知道是哪个村民说道。
平日里他们家就占便宜没够,村长一看就知道,她是先惹了望舒,自己又先闹了起来,平日里大家也就让了她,都是一个村的,但望舒就不一定会让着她了。
重点还有后面的银子二字,村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望舒笑了一声:“要银子没有,拳头你要吗?”
“她家的猫是好看,可我也没见它逮老鼠,望二嫂你要这不逮老鼠的猫做什么?咱们村会逮老鼠的猫那么多,你抱一只养不行?
再说了,扇你儿子一巴掌,消肿的药就几个铜板,你跟人家要银子干什么?”李周氏质问道,她着急的样子仿佛是自家的事。
望舒此时又开口说了话:“听说你家有亲戚前几日从西域回来的,他见过我的猫。”
在村民不理解的目光下,望舒继续说道:“我的猫也是西域来的。”
西域来的,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听着便贵重,再仔细看看这毛色和眼睛,还真和乡下的猫长得不太一样。
“望二嫂,你不如自己说说,你亲戚告诉你,这猫值多少钱?”
望二嫂不说话,村长颤颤巍巍的开口了:“这猫多少钱?”
“万两。”望舒回答。
“万两白银!”不只只是村长,站在附近听到的村民都喊了出来,立马退避三舍,生怕碰坏了望夙,瞬间想把它当祖宗供起来。
“是万两黄金。”望舒慢条斯理的纠正。
他们很多人都见过望舒这只猫,每日懒洋洋的跟在望舒身边,人吃的都没它吃的好,眼前这只其貌不扬的猫,竟然值万两黄金。
一时间鸦雀无声,望舒接着说:“怎么,我这猫给了你,你也没命卖吧。”
望二嫂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能承担万两黄金买个玩物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猫她卖出去,买家问了源头,就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了。
“那我们算算另一笔账,”望舒又继续道,“你这个人值多少钱?我赔给你,不过你踹了我值万两黄金的猫,你又打算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