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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浪!我知道你在这儿,也不用拿这些纸人摆样子了!”

“她,就在这,有本事你就下来救她啊!”

眼看威力巨大的招式被轻松破掉,但刘龙脸上竟然不怒反笑,还越笑越大声。

“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做人,还是别这么自私比较好!”

恰在此刻,遥遥天穹上空无数黑物质高速聚集,以无比震撼的汇聚力结成了一双变化波动的巨眼,其视线聚焦之处正是两人所处之地。

黄五阴抓住机会,马上要先拿袁星明开刀时,却又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卧槽!阴皇这这这,这是什么?真身法相吗?也太他妈大了吧?!”

他以前不是没见过雷震山唤出的轩辕真魂,但要是跟这个比起来,就相当于玩具小车和现实矿卡!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刘龙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上空呲出锋利的牙齿:“蠢猪,那就是皇甫浪的【龙象天地】,我就知道,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出事。”

“猎神者,以前对我来说,这是多么崇高的荣誉啊……”

“不应该!”

“不应该被他全部夺走!!!皇甫浪!给老子拿命来———”

洗耳聆听空间破碎的声音。

刘龙说着说着忽然暴怒狂吼,身上逐渐泄露出来自地府黄泉的无尽规则之力,墨镜中央也有按耐不住的红光射出,接着荡尘转身一扬大氅就变换世界场景!

血肉骨茬断肠连,油锅夜叉遍全野。

恶鬼哀嚎,阎鬼咆哮,骸骨作网,玉面鬼佛端坐其中吟诵。

血红色的惊光一现,竟是由黄泉河分界的森罗地狱。

“去——死吧!!!”

刘龙邪笑着几乎完全黑化,手掌成鹰爪状凭空抓下,瞬间撕碎那三个试图来救走皇甫魔音的黑衣纸人,通通丢进油锅里炸!

而皇甫浪自然也不会选择硬扛刘龙的攻击,眼看那黄泉法则之力顺着因果接上来,果断让一个白衣纸人走出来挡死,并派另一个红衣纸人展开猛攻。

双方的力量开始正面交锋!

森罗地狱内,孤坟遍立的茫茫荒野中,无数静坐的鬼佛开始念诵敲木鱼,为这二位的战斗燃起亡音。

可十几轮长久的致命交锋下来,刘龙发现这个面貌端庄素雅的女性红衣纸人表面看着战斗力平平无奇,但实际上一招狠过一招,攻击力几乎是在无限制的拔高!

它也很少防御,多数受击都是凭借身体天生自带的硬值吃下的,完全有资格跟刘龙这种级别的硬碰硬。

每一次华丽的转身杀,红色的袖袍总会以各种刁钻角度对着刘龙的脸上甩,似乎真的非常想直接拧下对方的头颅。

“嘿哟喂,猎神纸人都舍得弄出来,果真不惜下血本啊!”

刘龙嘲讽完后一脚蹬在红衣纸人射过来的袖袍上,后空翻单手落地接法相猛压,就在自身法相压弯纸人的一瞬间,又如鬼魅般闪现到纸人身后,一连两拳强势轰穿它的后背。

不知名的制作材料霎时间飘散一地,全被闻着味儿来的夜叉偷走。

纸人反应过来,后脑辫子散成喇叭花状旋转扭出,想要对刘龙展开致命反击。但被他反手揪住,掐碎后脖颈后连同整个脑袋一同削下来!

可惜黄五阴已经吓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块儿了,畏畏缩缩的躲在刘龙后面。

不得不提,这会儿他还真害怕了!

干脆闭上眼在面前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念念磨叨“阴皇一定赢!阴皇加油!”,手臂软得连【猎宙神兵】都拿不稳!

至于取内丹的事他也实在不敢当着敌人的面做啊!万一给整狂暴了咋办?

......

“就这吗皇甫浪?啊?”

刘龙恶魔抬头,阴笑着将那纸人脑袋震碎成渣,整座森罗地狱都回荡着他得意的笑声。

一个猎神纸人而已,始终是没有战斗意识的玩意儿,稍微多费点力气也能拿下。

如果对方真就只是拿这个来敷衍他,那明显就是对皇甫魔音这个女儿不上心,既不配做对手也不配做父亲。

可这个时候的旁边,皇甫浪本人已经抱着皇甫魔音站起来了,看着她被惨虐后的凌乱模样,扭头冷视一眼刘龙:“祸不及她,亏魔音小时候还叫你一声叔叔,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玩到——死!”

“皇甫浪啊皇甫浪!你真他娘的笑死我了!我找都找不见你,我要是不蹲她能让你出来吗?“刘龙转过头,见此一幕不禁拍掌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

“刘龙,龙眸燧石已经给你拿去了,包括猎神者的称呼还是荣誉什么的也好,都可以给你,我不想再参与这种无意义的事,也不要再纠缠我和她!”

“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行吗?你到底在恨些什么啊?有病吗?这么多年就不累吗?”

皇甫浪毅然抱着她转过身,每走一步身形就淡隐一分,准备离开这里了。

而他脚边,是已经被一剑穿心的黄五阴,口中流血死不瞑目。

但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这个老狐狸的备用躯而已,一次性还杀不掉。

刘龙咧开的嘴角慢慢拉平,最终变得没有表情,“你认为,一个有强大力量的野心者会甘心过回平庸的生活?他为什么不会顺着自己的私欲继续去掠夺,去争抢?”

“如果我做一切都被认为没有错,那我才会愧疚。”

恐怖的森罗地狱瞬间消失,重归那片雪白的世界,朦胧雪花飘飘。

可皇甫浪对他的话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走的时候还不忘带着袁星明一同离开:“那只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再惹到我头上,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

“我不像你那样活着,但我也没有大爱的心,多数人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我也不管。”

刘龙细品他这几句话,没有再进行阻拦,而是任由他带着俩人消失在了这里。

一个人在雪中伫立了很久很久。

直至他墨镜框上都落满了雪才哑然失笑,质问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杀皇甫魔音?

唉……好端端的改什么主意呢。

或许皇甫浪说的对,自己纯属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