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谨言安静听着林肆年说话,这些事情是林肆年头一次对一个外人说道。
他们的父母在林斯年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从小就是被爷爷抚养长大的。
好在家里有钱,从小也不愁吃穿。
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大伯,大伯有两个孩子。
一个堂姐一个堂弟。
没了父母在身边,总是被人欺负。
林斯年身体又弱,因此没少被欺负。
所以林肆年就发誓一定要当一个惩恶扬善的好警察。
“现在爷爷身体也差,家族的生意也慢慢交给了大伯打理,恐怕我和哥哥很快就要被赶出林家了。”
林肆年苦笑着叹了口气。
“毕竟我那个堂弟现在总说,我和我哥吃的用的都是他的钱。”
“只要爷爷一死,林家就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而我和我哥就是个寄生虫罢了。”
“我原以为远离商业,他们就会给我们一条活路,我哥现在每个月要花将近百万的治疗费用,这些钱只有我爷爷能给。”
这就是林肆年答应不插手生意的原因。
上面有大伯压着的,他哪里有本事反抗。
除非他哥哥好起来。
“你不会是那个林家吧?就是十大豪门里面的林家?”
司谨言无语。
连警察都是豪门里的少爷,虽然这个少爷看起来活得不那么滋润。
应该说甚至还有些凄惨。
“嗯?你知道?”
林肆年惊讶地问了句,他以为道士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道士就是那种不问凡尘俗世,一心修道的人。
“果然是的,那就是说林菲菲和林赫赫是你的堂姐堂弟了。”
司谨言靠在座椅上恣意潇洒地说了句,眉眼清冷,整个人看起来张弛有度。
十分放松的感觉。
“你认识他们?”
“何止认识。”
司谨言一想到林菲菲和林赫赫,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这两姐弟一个小三一个跟屁虫,就是姜彩芸的追求者。
“你不会和他们是朋友吧?”
林肆年有些担忧地问了句。
这要是朋友,那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司谨言让他安心开车,“和他们当朋友会折寿。”
还会被恶心死。
“不是朋友就好,我可不想我的救命恩人是他俩的朋友,小时候没少欺负我。”
林肆年哈哈大笑了一声,是放松的笑。
“警局到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林肆年他们先是回了警局,将苏玲送到了看守所。
因为她杀人的事情证据确凿,现在就属于犯人归案,接下来审理之后就会送往监狱服刑了。
“护身符,这苏玲并非普通人,如果解决不了记得来找我。”
符纸背后是司谨言的电话。
她并不希望苏玲祸害任何无辜。
但现在苏玲是犯人归案,要走法律程序。
她没有权力去采取任何措施,只能给林肆年一张护身符,希望能让他免受伤害。
“谢谢你,看起来你岁数比我小多了,你是不是还没上大学啊?”
林肆年接过护身符,他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孩有些好感。
又强又美又善良,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我今年十九岁,九月份就去帝都大学上学了。”
司谨言回答道。
才十九岁就这样冷静果断,还是个顶级学霸。
林肆年那颗刚燃起的恋爱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
这种女孩,他林肆年何德何能。
还是做朋友吧。
司谨言哪里知道就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一朵桃花擦肩而过。
“我哥的病,你有空可以帮我看看吗?”
林肆年思索了一下,他抱着一点希望的。
他感觉司谨言很厉害,有种大师的感觉,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气定神闲的气场。
的确是大师风范。
“可以啊。”
司谨言和林家的羁绊也早就有了,这件事她也算沾了些因果。
应该说这帝都豪门,她都已经身在局中了。
“现在可以吗?”
林肆年得寸进尺问了一句。
司谨言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挺黑的。
“可以啊。”
得到了司谨言的应允,林肆年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就朝着林家别墅而去了。
在夜里开到了时速一百二十码,还是在市区……
“你想被贴罚单?”
司谨言冷不丁地问了句。
林肆年这才放缓了速度,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激动了。”
也不怪林肆年如此激动了。
林老爷子找了很多国内外有名的医生都没能治好林斯年,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将林斯年作为接班人的想法。
眼下有一个希望,他能克制住才怪了。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放心吧。”
要死早就死了。
林肆年将车开进了别墅前院,火一熄就迅速开门下车。
“往这边走。”
现在凌晨三点,林家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林斯年住在别墅侧面的一处起居室,环境很清幽,四周还有树挡着的。
“好浓的阴气。”
越靠近林斯年住的地方,越是感受到一股阴凉之气。
“住在这里不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司谨言问道。
“我哥他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住在这里安静些。”
意思就是反正他已经很不舒服了,再不舒服也没什么感觉。
“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不生病才怪。”
司谨言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上却已经开始动作了。
她在门口贴了一张诛邪符,才和林肆年走了进去。
林肆年自然是有钥匙的,他带着司谨言走了进去。
这里就八十来平米,有客厅有书房。
林肆年打开了客厅的灯,一下子就惊动了林斯年。
“是阿肆回来了?”
书房里传来了一个人咳嗽的声音。
“哥,你怎么还不睡?”
书房的灯十分昏暗,司谨言跟着走了进去,看到林斯年的第一眼就是,这真的是病秧子。
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都不为过,而且个子也不如林肆年一样长得牛高马大的。
林斯年很瘦弱,看起来就一米七二左右。
不过五官的确不错,只是现在脸上没几块肉,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这位是?”
林斯年这才注意到自己弟弟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少女。
“谈恋爱了?”
林斯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病恹恹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喜色。
“是我找来治你病的大师,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的命就是她救的。”
林肆年将自己哥哥搀扶着来到客厅坐着。
司谨言一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有一只饿鬼一直在这里回荡。
现在那只饿鬼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