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陆陆续续又给思雨发了很多次邮件,都是被打了回去,根本就发不出去,他才知道思雨已经把他加黑,同样电话也拨不出去。
这时他又想到了丁佳宜,对,给丁姨打个电话。没想到丁佳宜的电话也已经换了号码,原先的号码变成了空号。彼得恼羞成怒,你们都这样对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决定亲自回一趟中国。
当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父亲,遭到父亲严厉的警告:“你适可而止吧,越是这样,最后最惨的就是你。你以为你为思雨做的那些事,当爸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原来说的你一点儿也没错。不光生活作风上随你那个亲妈,本质上也没一点区别。真是什么妈,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让人不可理喻的人,别怪思雨这么做,是我同意她这样做的。你不配有那么好的儿女,你要敢去思雨家捣乱,我就敢敲碎你的双腿。”
听到父亲的恐吓,彼得冷静了下来。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不是还想追求思雨吗?难道得不到她,心里就开始变态?
如今有精神病态的是我彼得,而且病的还不轻。
因为他的不冷静,因为他的混不讲理,因为他的自私和怀疑一切,让那么多的人都远离了自己,这代价也太大了。
他痛苦地将自己关在屋里,任凭小妮子怎么叫他,就是不开门。
完了,一切都完了,过去的那些努力都已化为泡影。
而在上海的思雨家中,正在给天翼和天骄举办生日晚宴。两个孩子邀请了班里最要好的几个同学一起来参加他们的生日派对。在生日快乐歌声中,兄妹俩将嘉豪买来的蛋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发给在座的同学、朋友、爸爸妈妈、爷爷和外公外婆。
送走了同学,天翼和天骄分别拿着爸爸妈妈、爷爷、外公外婆送的礼物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过两天,他们兄妹俩就该出发去澳洲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思雨来到天翼的房间,帮助他收拾行李,嘉豪则到天骄的房间,帮她收拾。
嘉豪事无巨细地嘱咐天骄,到了外边,不要像在家里那样随便,一定跟老师和同学在一起,不要掉队,学会自理、自己照顾自己,有事跟哥哥多商量。
天骄说:“我都是大孩子了,爸爸放心吧。”
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今天真的成大孩子了,说多就显得啰嗦。嘉豪默默地从天骄的房间走出来,正好碰到思雨也从天翼的房间出来。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来到客厅。就在这时,晚间新闻播出了对郑队长的最终判决,由于被他扎伤的妻子抢救无效,最终死亡,加上他伤害无辜,数罪并罚,经裁决判处他死刑。
这对思雨一家,对整个社会来说,无疑是一条好消息。这种人不除掉,今后他还会祸害社会。
这下大家都可以安心生活和工作。
在北京的李雅丽家中,她正在跟高峰发火:“你看看你,怎么岁数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似的了,还开始尿裤子了,我刚给你换上干点的裤子,又被你尿湿了。”
“我也不是成心的,就麻烦你再给我换一条裤子。”高峰哩哩啰啰话语也不清楚,只有李雅丽能听的懂。
“你也知道,我现在也力不从心,比你强不了哪去,真是的,唉,回头给你买点纸尿裤穿上,让我省省力吧。”
“纸尿裤好贵吧?”
“贵也得买呀,你总这样还不把我累死。”
“那我不喝水,就不尿尿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行了,你别操心了,家里的钱够咱们俩花的。”
李雅丽确实有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可是她又不能丢下他不管。自己的儿子也指望不上,一年能给你打两次电话就算不错了。
她越来越悲观,恨不能自己一死了之。
高峰无语地默默低下头,他知道自从自己得病以来,给李雅丽带来了很多麻烦,现在自己还这样,不但病情没有什么好转,还又添了一个尿裤子的毛病。
他看着李雅丽,两眼含泪说道:“雅丽,我知道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要不然你把我送进养老院吧,不要进高级养老院,最普通的就行。”
李雅丽不说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关键是有他在家里,还有一个人跟她说说话,尽管他行动不便,毕竟是一个大活人。
如果把他送走,她是得到了解脱,可是精神上会很孤独。这就是她的命,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她拍打着高峰的后背说道:“你想什么呢?要让我成为活寡妇吗?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别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里,我就是随便说说,发点牢骚而已。”
“谢谢老婆,还是你好,我当初真没看错人。”
“我不好,都把孩子弄丢了,我哪好?”
“你就是好,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让你受苦了。”
“这就是我的命吧,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