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太听完女儿说的话,沉吟了片刻说道:“他们家还真找上门来了,这账该跟他们好好算算。我的女儿当初受了多大委屈,心灵造成的创伤谁来给补?”
“妈,咱不要激动,一条一条慢慢地给他摊开。咱们是受伤害一方,不怕,他要是想把孙子孙女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让不让孩子们认他还是回事呢。”
“对,女儿说的对,一会儿你爸就回来了,听听他的意见,看约在哪谈合适。”
说话间,门外的车响声,是思雨的爸爸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思雨和他老伴儿正站在客厅中央,说道:“思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老头子,快点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思雨的妈妈跟她老伴说了彼得父亲来中国的目的,还说他已经给思雨打过电话,问思雨关于彼得给天骄捐献骨髓的事。
她问思雨的父亲:“你说咱们怎么回答?思雨告诉他电话里说不方便,打算约他出去谈。”
“呵呵,还找上门来了,来得正好。这还不好说,就实话实说,他住在哪家酒店?回头让司机去接他到上次彼得住的公寓,那里私密性比较好,谈的好就请他顺便在那里吃顿晚餐。”
“好,那咱们先让佣人过去收拾收拾,晚上六点怎么样?”
“就这么着。让嘉豪过来照顾一下孩子,咱们三个人都过去。”
嘉豪听说思雨和她爸爸妈妈晚上要出去办事,让他过来照顾孩子,他也不打听去办什么事,高兴得屁颠屁颠地老早就赶了过来。
接彼得父亲的车,就派了一个司机,怕再跟俩保镖给他吓着。
司机在酒店大厅,直接拨通了彼得父亲居住的房间号,张群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开始有点惊讶,司机说是受思雨的委托来接他的,便放下了戒备心。
他稍微打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喷了点儿发胶,穿好西服,扎紧领带就乘坐电梯下楼了。
司机上前客气地跟他握手,并自我介绍,接着请他走出酒店,朝着接他的车子走去。
张群坐在车上,跟司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任凭他开到哪里,坐着就行了。
思雨和她的父母已经来到公寓等待张群的到来。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面,司机将车门打开,请张群下车,然后关上车门,迅速跑过来,引导着他走进公寓。
思雨和她父母在公寓门口见到张群走了进来,忙上前打招呼。思雨给他介绍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几个人便到公寓的大客厅里,四周围绕一圈沙发,中间是一个大长桌子。
桌子四周也是一圈座椅。靠窗户的一角,是一架高大的钢琴。不难看出女主人还是很有品位的。
几个人在沙发上落座后,佣人就端来了茶水和水果及甜点。
思雨的父亲尽地主之谊说道:“欢迎张先生来我家做客,初次见面,没什么准备,请随意吧。”
“真是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我想此次来的目的,您的女儿可能已经跟你们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那个儿子,自从加入那家跨国公司后,一直被派在外面工作。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他的工作性质,我们一点也不了解,他也什么都不说。”
“前两年他回美国休假,突然晕倒,我的孙女冒出一句话,使我们很震惊。他说我爸爸都是因为给天骄捐献骨髓造成的。孩子天真,她无意间说出的话,我们却把它当真了。”
“等他苏醒过来后,我和他妈妈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填写了志愿捐献骨髓的志愿表格,这次回中国工作,偏巧有一个小女孩跟他的血型配上,就直接捐了。”
“所以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可是我孙女总提思雨阿姨和天翼、天骄的名字,就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我纳闷,怎么这么巧,儿子捐献的骨髓正好是跟天骄配得上?这世界也太奇妙了吧。我问小爽,就是彼得,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算了,还阻拦孙女告诉我们实情。”
彼得的父亲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思雨的父母专心听他叙述,过一会儿,思雨的父亲发话了:“是这样,张先生,既然您对这件事感到很好奇,我们也别兜弯子,我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
“那是彼得刚来中国工作时间不长的时候,一次在他们公司新年酒会上,邀请了很多中方公司的高管代表,我家思雨也在被邀请中。两个孩子就在那次的酒会上认识了,彼此都有好感。接着就开始了互相接触,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发展成恋人走得就更近了。”
“但是思雨这孩子觉得她在服装设计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提升,就去意大利进修。这期间,思雨一个叫小柔的闺蜜趁机勾引您家的儿子。您的儿子没有经受住诱惑,跟她的闺蜜好上后,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
“可是我家思雨在意大利也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打算给彼得一个惊喜,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喜讯,彼得就打电话单方面解除和她的恋爱关系,说我未婚,你未嫁,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就这样把思雨抛弃了。”
听到这,彼得的父亲肺都要气炸了,他脸憋得通红,喘着粗气,如果彼得在跟前,大有一拳把他打死的意思。
他攥紧着拳头,双目怒视,牙齿咬得咯咯响,甚至于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孽种,真是孽种。”半天他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真是他妈的什么妈,养什么样的儿子,连这个都如出一辙。
看到张群气得这样,思雨马上端一杯水递上去说道:“张伯伯,您息怒,喝口水吧。”
看到眼前的思雨,如此温柔漂亮,他接过水杯,两眼布满了泪痕。我那个狗儿子怎么能配得上人家思雨,真是混蛋到家了。
他越想越生气,猛地灌进一大口水,含在口中,鼓起腮帮子,半天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