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多孔氏族人跟随,衍圣公心中安稳了不少。阑
“停下!”
衍圣公的轿子靠近虎字旗骑兵的时候,一队十几人的骑兵队伍把衍圣公的轿子连同一起出城的其他孔氏族人都给拦了下来。
一路跟在轿子边上的长随凑到轿窗旁,低声说道:“老爷,虎贼的骑兵挡住了去路。”
轿子里的衍圣公把头探出轿窗一点,看了一眼拦在前面的虎字旗骑兵,嘴里说道:“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还有,不要再喊虎贼了,已经人家的地盘。”
“小的记下了。”长随应承了一声,转身朝虎字旗的骑兵那里走去。
轿子前面挡了太多的孔氏族人,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挤了出来,站到了拦路的虎字旗骑兵跟前。
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骑兵,他道:“你们把路挡住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衍圣公是来见你们将军的吗?”阑
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呵问。
孔氏上下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说话,哪怕是下人也是如此。
只有千年的孔氏,没有千年的皇族。
曲阜孔氏的族人和下人早已习惯了被旁人巴结。
马背上的虎字旗骑兵瞅了眼前的人一眼,道:“衍圣公的轿子可以过去,但这些百姓不能过去。”
“这些都是我孔氏的族人。”长随不满的说道。
马背上的虎字旗骑兵说道:“要么轿子和轿夫过去,要么就都回去,一个也别想过去。”阑
根本不给对方面子。
孔氏的面子在他这里屁都不是。
“是你们将军请衍圣公过去,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你们将军怪罪吗?”长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作为衍圣公家中的长随,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吹捧着,眼下几个丘八居然如此对他说话,令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没错,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这是我们孔氏的曲阜。”
“让我们过去,我们要跟着衍圣公。”
人群中孔氏族人纷纷叫嚷着。阑
站在人群前面的长随得意的看着眼前的虎字旗骑兵,有心要给这些丘八一个教训。
“抽刀!”为首的骑兵队长嘴里高喊一声,同时手里抽出了刀鞘里的马刀。
一旁的骑兵也都纷纷抽出马刀。
“胆敢擅闯军阵者,杀!”
马背上的骑兵队长单手举着马刀,刀尖指向面前的人群。
其他的骑兵也都是同一个动作,让马刀的刀尖指向随时有可能变成敌人的孔氏族人。
十几名虎字旗骑兵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厮杀出来,不是那种只会摆姿势的样子货,同时做出攻击姿态,气势顿时一变。阑
哪怕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也能感受到凛冽的杀机。
换做通俗一点的解释,便是这些虎字旗骑兵给旁人的感觉是真敢动手杀人。
刚刚还在叫嚣的孔氏族人像被人直接掐住了嗓子,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仗着人多充当个人数还行,一旦动了真格,这些孔氏族人中间大部分都害怕了起来。
要说衍圣公对他们有多好,完全谈不上,所以起哄架秧子还行,可要让他们赔上性命,那就要好好考虑了。
“你,你们要干嘛!”长随也紧张了起来。
面对刀锋折射到眼里的寒光,他的语气随之一软。阑
然而,马背上的这些虎字旗骑兵根本不搭理他。
面对开了封的刀子长随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没看到周围的孔氏族人都退缩了。
回身钻进了人群中,回到了衍圣公的轿子旁。
“前面是怎么回事,我看都动家伙了?”轿子里的衍圣公问起从前面回来的长随。
之前因为人群杂乱,他听不太清楚前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但虎字旗骑兵在马背上抽出马刀的动作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窝了一肚子火的长随嘴里说道:“虎贼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请老爷您过来,却不让老爷您过去,这是故意折老爷您的面子。”
自己惹不起前面那些虎字旗的骑兵,他想腰挑拨衍圣公出面去教训这些人。阑
他不信这些人敢连衍圣公也得罪了。
“不让我过去?”轿子里的衍圣公眉头皱了起来,旋即说道,“没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和下面的下人不同,他做为衍圣公知道孔氏的面子在虎字旗面前并没有那么好用,不然也不用费心费力的让人去大同见孔月晴一家。
听到这话的长随愣了一下。
这不像他所了解的衍圣公该有的态度,以往遇到类似的情况都是直接发火,根本不会去问清楚原由。
“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衍圣公催促长随去问清楚情况,而他自己也不想当猴一样在这里让人围观。
长随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如实说道:“虎贼的人太欺负人了,只允许老爷您乘坐轿子过去,其他的人不允许带着一起过去。”阑
“我当时什么事情,就这么点小事没什么好争执的,你过去告诉对方,就咱们两个和轿夫一块过去,其他人都留在这里。”衍圣公对自己的长随交代道。
听闻此言的长随第一次见到自家老爷这么好说话,立刻察觉到恐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当下也不敢再生什么小心思。
很快,衍圣公和几个轿夫被放了过去,剩下的那些孔氏族人也没有几个再囔囔着要与衍圣公一块过去的话。
衍圣公又不是他们的爹妈,生死面前自然自己最大。
那名长随跟着衍圣公的轿子,在几名虎字旗骑兵的护送下,到了一处距离曲阜城不算太远的村子里。
村口有虎字旗战兵把守,周围还有一支支巡逻队在附近巡逻。阑
“衍圣公下轿吧!咱们到地方了。”护送轿子过来的一名骑兵带着衍圣公的轿子来到了村口的一处院门前。
轿夫停下了轿子。
不过,没有轿子里衍圣公的话,自然不会压轿。
衍圣公透过轿窗看了一眼外面。
院门前站着几名手持火铳的守卫,铳口处装着雪亮的刺刀。
身上的兵甲整齐,头上戴了一顶毡帽,每个守卫都面色肃正,身形笔直,只看上一眼,令人不禁生畏。
虽然明军也装备了不少棉甲,可眼前这几个守卫比他以前见过的那些软趴趴的明军精神多了。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