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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家庭的会议还是无果。

因为无论是王守仁还是娄晓娥都认为,人是无法挣到自己认知之外的钱的。

秦家村的人能够躺着分红,就已经算是挣到了。

至于他们能不能守得住。

老实说,这跟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一开始,王守仁折腾这一摊子事儿的目的,纯粹就是为了让他后面把秦淮茹公开之后,至少,秦淮茹还能有个去处。他的做法成功了,至少,在秦家村,没有人能够说他一句不好。秦淮茹回到秦家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甚至很欢迎她回去。

能够为大家带去利益的人,没有人会嫌弃。

你要说秦家村的人跟他之间有多大的联系,还真没有。

除了秦京茹秦淮茹姐妹俩,还有他们的父母,其他人,真就不怎么熟。也没受过什么恩惠。

要他为了秦家村尽心尽力,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秦淮茹不同,她做了村长一段时间,总归是要为村子想想,想起王守仁说的话,急冲冲地就回去,找三叔公去商量事情了。

三叔公,就是秦家村最大的长辈了。

今年98岁高寿,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甚至还能发一发脾气。头脑也清醒,他说的话,大多数人都听。

“她这么去,可不一定能如愿。”娄晓娥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别说一个不怎么凝聚的宗族了,他们家族又怎么样,到了海外,还不是各自过各自的,甚至,二房、三房那边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自从他们翅膀硬了之后,就鲜少联系,哪怕娄家的钱现在越来越多,实力也不错,娄父临走之前,还在念叨着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

但没人回来,通知是都通知到了,人家不理会,又能有什么办法。

娄晓娥的潜台词,秦淮茹并没有听出来。

我一个家的,血脉相连的都这样,你一个村子,拜的还不是一个祖宗,怎么可能做到齐心协力。

“随意她吧。”王守仁耸了耸肩:“她想折腾就折腾,自由些。”

“你这想法,可真够自由的。”

“别整,我的自由可跟资本主义的那些个自由不一样,说起来,诸葛老头可给他那孙子气得够呛。”王守仁说起这个就想笑。

诸葛老头前些年还是退了,原本,按照他的意思,是打算在实验室里呆一辈子的,但是,89年那阵子,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精力跟不上了,看着自己后辈看自己那渴望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或许该退位的。在国内,很多岗位,那都是需要上一任退了之后,下一任再接起来的,这就跟皇位似的,一代传一代,遇上一个靠谱的,可能会禅让,遇到一个不靠谱的,那完犊子的可能就是这个实验室了。

诸葛老头很显然,是那种比较高尚的类型,该退就退,也不犹豫,乐呵呵地回学校去教学去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小孙子不省心,把他送出去读书,到了白头鹰那边,什么都没学到,就学到个自由,也不知道脑子是咋长的,这孩子,就说什么信什么。这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管用。

“说到底,还是没文化的锅。”王守仁摇了摇头:“多读点书,都能知道,那边的自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啊,学习不好,立场不坚定的,真不好怎么送出去,搞不好真的会祸国殃民。”娄晓娥认可地点点头。

“关键是老头子那个小孙子学习不错……”

两人正东聊聊西聊聊天,秦京茹乐呵呵地就走了进来:“哟,聊着呢,瞧瞧,我带谁回来了。”

王守仁和娄晓娥打眼一看,就看到了诸葛老头一张老脸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怒意,在他的身后,还带着一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伙子。

两人对视一眼。

好家伙,真是说谁就来谁!

诸葛老头老倒是老了,但是身体状况还不错,还有能力生气。

满脸怒火地对着身后的小孩说道:“诸葛瑾,今个儿我把你带这儿来,让你巴巴的小嘴跟这人讲讲你那自由的道理,讲的过,老头子放你自由,你想去干嘛干嘛,回头在族谱上,我把你的名字给划咯!讲不过,你他娘就乖乖地给老子从你那什么国回来!”

王守仁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要除名了啊,够刚烈的啊。

除名,这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或者说没有有过宗族思想的人来说,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一些源远流长的家族,除名的代价是极其严重的。

“不至于不至于,老头,干嘛呢,孩子嘛,好好教,还是没问题的。”秦京茹吓咯一跳,

“切,我稀罕,不就是一个名头嘛。”身后的诸葛瑾不屑一顾。

“你!”诸葛老头气得够呛,秦京茹连忙搀扶着老头坐了下来。

说到底,诸葛家的人,再怎么离谱,该有的文学素养还是有的,现在,诸葛瑾是对国内的一些东西的否决,他认为,白头鹰的制度更自由,更合适,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诸葛老头,还有他的父亲,又是搞技术的,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这就导致了,全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服得了他。

给诸葛老头气得不行,就直接拉到王守仁这儿来了。

这个忙,王守仁还是要帮的。

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诸葛老头领着人,高高兴兴地走了,他的孙子,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垂头丧气地跟着离开了。不过他没有服气,他还要去验证王守仁说的话。

王守仁看得有些好笑。

小小年纪,就搞什么自由之类的话题,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大概就是这个年纪的天真吧。

“米国那边对民众可真不咋地。”秦京茹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她觉得,下一次聚会,又有东西可以吹了。

“这些,你可别说出去。”王守仁瞪了她一眼:“多大的年纪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