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千人斩》剧组提前碰头，除去何藩外，谢端阳也便联系了王祖娴、张旻两女。
张旻自然很珍惜这种机会，王祖娴本身还想着拒绝，但听说徐老怪也在后，语气迅速变化。
见过谢端阳为其特意设计的古装女鬼扮相后，徐老怪也将“小倩”项目稍微给她透露了一二。
只是寥寥数句，王祖娴就听出小倩戏份颇重，甚至可以说就是以比为中心设计。
之前所拍的那几部花瓶类角色，与其不是一个档次。
对此，她也是暗暗激动，下定决心要将这个角色拿到手。
而在香江一众导演中，徐老怪相对是比较擅长拍摄塑造女角色的。
虽然，他后面大放异彩的几个女角色还未出来。
而且，徐老怪也有意无意表现出拿《千人斩》项目试手的打算，主创团队基本全盘继承。
自然，王祖娴不会错过这种提前交际，打听内情抢占先机的机会。
谢端阳见状，也是暗暗感慨。
虽然自己博了个开门红，但地位，以及对艺人的吸引力。
距离徐老怪这种在圈子里耕耘了近十年的老手，都还有段不短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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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鸿图，果然不愧是传承了多年的招牌字号。
才刚到饭点，外面就已排满了车。
而且其中不乏豪车，不过倒是没有造型与颜色很张扬跳脱的，基本走得低调奢华路线。
由此，即可大致看出食客类型。
“爹地，在那里。”
几人刚下车，眼尖的程贝儿就一眼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谢端阳，急忙捅捅自家老豆胳膊，提醒他上前招呼接待。
她没有如平时那样晃动手臂，或者干脆飞奔过来。
倒不是程贝儿一下子变得矜持淑女起来。
主要今天是程家老小例行聚餐，什么大伯、大伯母、姨妈、堂哥、表哥之类的亲戚全都在场。
所以向来外向活泼的她，也不由得收敛几分，免得被盯住说闲话。
程贝儿倒是无所谓，关键二姑妈、三姑妈会将矛头指向她妈咪。
说钟秀娴庙街卖唱出身，下九流，不懂得教女儿之类云云。
偏偏钟秀娴又很看重这些，所以她也只能虚与委蛇，应付了事。
“谢先生，听说你是学琛与贝儿的朋友。
两个人承蒙照顾了……”
程兆康看着就很老实热情，虽然年长谢端阳三十岁，就是主动上前握手问候。
然后亲自在前领路，将他们引向平时备用的小间中去。
谢端阳看了眼，并没有见到姚学琛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自觉这个外姓人不愿意与程家人一道吃饭，找借口没有过来。
还是因为工作正忙，属实抽不开身。
香江这两天的江湖之中，可是狠狠地震了下。
因为屡发命案，死者还都是帮派大哥级人物，生出不少骚乱。
警方直接出手，将东星与联合社的龙头，骆驼与肥佬董直接请回了号子当中，作为参考证人协助调查。
与此同时，扫黑组、反黄组什么，也对他们名下场子进行扫荡。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难以将命案与他们联系起来。
不过，既然是帮派龙头，怎么也不可能完全干净。
在扫场子的时候，多少也能查出些其它问题，将他们在里面多关几天。
大哥被抓，理所当然地，两家社团的马仔也很是不服。
所以姚学琛这两天，是真得很忙。
至于钟秀娴，则是为避免一家子全出来，显得空荡荡。被大姑子们说闲话。
同样没有跟着，而是继续留在里面陪那一大家子。
而程贝儿，则是跑去前台要过纸笔。
然后拿着一溜烟跑到王祖娴身边，索要签名。
“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这么兴师动众，将我们甩在里面。
原来不过是几个拍戏的戏子……”
几人刚自坐定，正准备照着菜单点菜，就听道把刻薄的嗓音在包间外响起。
接着房门推开，乌泱泱涌进来四五人。
为首的两个中老年妇女，浓妆艳抹，穿金戴金。
富贵看不出来，俗气倒是很明显。
而且颧骨高，脸颊陷，嘴唇薄，看着就一副尖酸刻薄的长相。
钟秀娴在旁陪着，对谢端阳等人挤出笑容，一脸的尴尬无奈。
虽然有她陪着，但程贝儿的两个姑姑是属于那种喜欢打听八卦的长舌妇女。
没说几句，就寻了个认识侄女朋友，过来敬酒的理由，非要过来看看。
正好看到谢端阳等人进去画面。
以她们年纪，当然不会去戏院看风月片。
刚开始还眼前一亮，意外于谢端阳长相气质。
不过两人儿子，却是一眼将最近报纸、电视上屡次出现刷脸的谢端阳认了出来，说给她们知道。
虽然他们也认出了王祖娴，却被二姑妈、三姑妈完全忽视，只记住了“风月片”三个字。
想要程贝儿、姚学琛等认识拍风月片的朋友。
立刻，自诩名门大家族的她们，就觉得连带着自己则被拉低了档次，心中不忿。
“二姐，三姐。”
程兆康脸色变了变，有心缓颊，只可惜口舌实在非其所长。
再加上家中排行最末，习惯了被教育管束，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过程贝儿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平时也不会去当面顶撞长辈。
但今天是在朋友跟前，何况两人刚才说的话，也是在指责她老妈。
“二姑妈，三姑妈！
谢先生是我朋友，也是公关公司的客户。
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将老妈钟秀娴拉到一边，程贝儿气呼呼反击，非要两人当众给个说法。
钟秀娴有心去劝，奈何她在程家地位不好，也不好说话。
“真是麻烦，出来吃个饭也不得清闲。”
看着徐老怪、王祖娴等表情，谢端阳见状不由摇摇头，放下茶杯慢腾腾站将起来。
“两位，进门是客。
两位如此说话，可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样子啊。”
走到几人跟前，几乎快要贴上去，谢端阳轻声说道。
“让人见了，还以为大鸿图……”
听他说话，程贝儿二姑妈不屑嗤笑出声，正想说大鸿图不缺这几个客人。
然而，话到嘴边，她表情忽变，扭曲挣扎起来。
“你……我……”
断续说了两个字，程贝儿二姑妈忽然推开旁边的人，调转身子夺路而逃。
但速度却也不敢太快，而是夹着腿，捂着肚子，扭扭捏捏，跌跌撞撞。
说不出的别扭。
与此同时，包间内外的所有人。
只要不是耳背到一定程度的，都能清晰听到她腹内似有雷鸣声响起。
那么跑过去是去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被她这么一闹，三姑妈也没了继续在这里闹腾的心思，带着自家儿子匆匆离开。
重新恢复宁静。
程兆康深感抱歉，急忙表示，今天的一应开销免单，悉数记在他的账上。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屋内几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刚才的画面。
对方只要冲着谢端阳而来，徐老怪、王祖娴等倒是没感觉怎么受到冒犯。
反而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实在是那位二姑妈前后反应，太有反差的喜剧效果了。
徐老怪甚至已经想着，将这记下来当作段子，编入以后的电影当中。
唯有程贝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谢端阳。
待自家父母出去后，她没有一道，而是借故留下来。
其实，也不能说是找理由了。
本来谢端阳就找了她们公关公司，负责鼓吹宣传，组织表演活动会的事，确确实实有着业务上的往来。
当然，这不是她留下来的理由。
“谢先生，刚才我二姑妈那样，是不是你的手笔？”
在谢端阳旁边坐下，程贝儿侧转过身正对着他，迫不及待问道。
刚才，徐老怪等都在后面，被他身体挡着，什么都没看到。
但在侧方的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谢端阳刚才说话时，手臂抬起，手指有如兰花拂过，隔空虚点数次。
像是碰到了二姑妈的身体，但又似乎没有。
因为时间太短，幅度不大，很多人都没留意，只以为是正常动作。
程贝儿本来也不会多想。
但偏偏她又从自家妈咪钟秀娴口中听说了些事，知道谢端阳除去相面算命外，另外还有着奇艺在身。
一手针灸的本事，简直神乎其神。
而程贝儿也是知道谢端阳确实有着功夫在身。
虽然她也是接受的现代科学教育，但是眼见为实嘛。
彼此联系下来，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贝儿你对这很感兴趣啊，要不要则开试上一试？”
谢端阳洒然一笑，举起自己手指，在她面前晃晃。
“不，不用了，我信你。”
像是见到天敌一样，程贝儿连忙挥手，直呼不要，坚决拒绝。
开什么玩笑。
虽然她不是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不会那啥啥的小仙女。
但是真像二姑妈那样，未免也太出糗了。
听着两人对话，直到此时，徐老怪几人才后知后觉明白什么意思。
满脸好奇与不信地看过来，满满的求知欲。
“只是些气功针灸之类的小手段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谢端阳轻描淡写道。
程贝儿的二姑妈、三姑妈，委实是很让人讨厌了。
其实他也不想用这种下三路的手段，总觉得太过低俗，与自己画风不相匹配。
如果依着其心中本意。
一掌将这两个老虔婆毙于掌下，或者以长春指点中其死穴。
才算是干净利落，眼不见为净。
只不过他心中清楚，两人虽然讨厌，道还未到该死的地步。
打打杀杀的，也实在太煞风景。
再加上好歹也是姚程兄妹的亲戚，总是要给几分薄面。
所以才小惩大诫，以快手法将内息打入穴位当中，刺激气血经络，让其出出丑就算结束。
因为出指轻柔，点到为止。
以至于当事人都没什么感觉。
虽然谢端阳说得轻巧，但听到承认果然是他所为，桌上几人还是无法平常心看待。
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魔幻色彩，像是武侠小说当中的剧情搬到了现实当中。
程晓东是武指出身，徐老怪更是武侠迷，心情自不必多说。
就连对这些没啥兴趣的王祖娴，也好奇探过头来。
“我要学，我要学。”
程贝儿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心很足的，见他坦承，立刻拉着谢端阳的胳膊流露出想要学习的愿望。
虽然她见过谢端阳掌劈沙袋什么的表演，但那种五大三粗的有什么意思。
这个就完全不一样了。
想想，平时看谁不顺眼，就直接给他一指，送其去wc畅游。
简直不要太好顽。
程贝儿已是在脑海中幻想着，也给三姑妈也来这么一套。
如果说二姑妈是明刀子给人难堪，那么三姑妈则是棉里针。
心眼更多，也更让人讨厌。
“这个，你学不会的。”
谢端阳没有拒绝，只是摇头打击她的美梦。
不比“铁砂掌”这门功夫，资质鲁钝者也可习有所成，只是要多花费些时日。
“长春指”入门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不说那些中医的理论基础，就得起码学上一年半载。
而且单学会了理论与指法，还是无用。
关键还在于内功心法。
只是，单是内功入门的摄心入定，就要难倒九成九的人。
现代都市社会，节奏加快，能够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程贝儿也是那种心思跳脱灵动，不是能够静下心来养炼气功的性子。
何况。
内力真气这玩意儿，还真不是大路货。
最起码谢端阳这两年来未见有一人，鬼王达、断水流大师兄、黑熊这些，在人类中已经算是佼佼者。
甚至可以说抵达体能巅峰的，也不懂真气内息等。
像是就没有这个体系一样，倒更加接近于明劲、暗劲、化劲这样的国术体系。
就连谢端阳最开始的内力，也是由系统带动，莫名其妙练出来。
他们体质适不适合，能不能练出内力来。
谢端阳其实并不看好。
不过，既然程贝儿有心学习，做小白鼠提供实验数据。
那么谢端阳也不会拒绝，而是会大开方便之门。
最多隐去精深内容，只给别人提供些入门基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