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记名弟子啊。”
虽然脸上流露出可惜,但谢端阳心中其实也不算太过失望。
有了这个名义,他就时常有机会过来同可乐相互切磋较量,从而可以自然而然顺势掌握住砵兰街方面的东星动向。
而等到完事后,再以朋友身份对可乐提出建议也不会那么突兀。
何况……
谁说这个曹师父不教,自己就学不到真本事的?!
精神与感知,双项八点,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单论记忆,不说过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
而高精神,高感知,也同时带来了过人的洞察力。
擂台赛上,分秒毫厘之间,即是生死胜负之分,他却能敏锐察觉到对方将要出拳的方位、劲力变化、破绽所在。
主打就是一个“破”字。
但平时又是另外一重表现,带来的是超出常人的学习能力。
记忆、分析,然后加以模仿,消化。
武林旧事中有传,偷学观看他人习武,然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
譬如杨露禅、霍元甲等。
以天资论,谢端阳也不会逊色他们。
武术修行者,行立坐卧,吐气发声等,必然与常人不同,练家子一望即知。
可乐在擂台上打的那记拳,因为亲身领教过,谢端阳印象颇深,现在就感觉已经隐约琢磨到其中味道。
回去后多加揣摩,演练,过不了许久,应该也能复刻出来。
至于曹师父打破沙袋的那记崩拳,因为只是眼观,再加上发力巧妙还在可乐之上。
就没有那么容易摸索出来了。
不过,等到他加入拳馆后,有着大把机会,不怕学不会。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趁机同可乐三人打边炉吃了顿火锅,算是加深巩固了下感情,再将阿润送回影楼。
等到回去蓝田屋村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金姐一家已经休息,谢端阳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们,左右今天看情况靓坤没派人前来骚扰。
毕竟他只是想要拉自己去拍片赚钱,并不是直接欠了贵利不还。
靓坤近年生意繁忙,也不可能派得力手下天天盯着自己。
不过,谢端阳心中清楚。
靓坤这人不是很有耐心,最多三五天,如果自己到时候还是没有亲自上门找他的话,必然会再次派出小弟。
可惜自己还没在拳馆里学出几招技能,搬出蓝田屋村,可乐、刀疤淇两人处再铺垫好的话。
终究时间还是有些紧张。
要不然,就可以真正放下心同他斗上一斗。
想到这里,谢端阳今天的好心情也消退不少。
看着时间已经不早,简单码了两千字就自搁笔。
虽然记挂着心事,但因为和可乐打拳也消耗不少体力的缘故,躺上床后很快就进入梦乡。
————
虽然当初他让张旻为自己请了两天假,但因为买房事情出奇顺利的关系,现在还剩了一天。
不过,谢端阳没打算继续歇着,而是吃过早餐后直接坐车去培训班。
虽然才刚七点,但茶室中已经有不少早起的老人,或者集体吃早点的一家子。
不过今天,气氛明显不太一样,热闹不少,还带着些躁意。
很多人无心从小吃车上去取点心,而是捧着报纸在那里翻看,还不时发出啧啧称奇声。
“港岛第一快枪,啧啧啧,这下子倪框算是彻底成名了。”
“三十秒,一倪之力。
这家伙不行啊,白白浪费了这个金发波妹,我不吃药都有至少四倪之力!”
“这家伙嘴上向来无遮掩,不过这回招惹到社团大哥头上,抢人家马子,实在是发癫啊,”
“香江四大银剑才子,这家《八卦我最大》果然会起名……”
“你们说,倪框是这德行,那么其它三个是不是也一样?”
“黄沾、蔡斓两个也好顽不奇怪,不过查大侠应该还好。
以他的地位名气,什么女人没有,要去舞厅?”
“那可不好说,查太陪他一拳一脚搞起来的《明报》,长得又靓,最后不还是找了个能当女儿的女招待。
照我说啊,这些写东西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要不然怎么会混到一起去……”
“说得远了啊,我们还是说倪框吧,怪不得说他是小小小小鸟啊,照片上这么模糊,根本找不到。”
————
原来,是倪框的照片终于上报了。
港岛的狗仔很是疯狂的,本来他被打送院治疗。
这件事,第二天就已经有不少报纸杂志写过。
其中很有些还写得煞有其事,连他招惹了哪位大哥都做了深入分析猜测。
但因为缺少重量级照片和材料,只是些捕风捉影的文字。
再加上他得了律师指点,急忙联系好友,帮着知会报社,总算收到一定效果。
暂时将事情局限在争风吃醋上,没有提什么招女票,被拍果照的事情来。
然而,当巢皮依着陈浩南指点,匿名将照片等投递卖给报社后,就彻底压不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港岛报业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东方、明报、星岛、天天等大报,可能还因为倪框在报纸上写着专栏,或者彼此认识有交情。
再或者顾忌自家形象的关系,即便收到劲爆材料也不好直接刊登。
但那些本就在破产边缘,随时可能结业的小报可就没那么关系了,
只要能提高销量,再无底线的事情他们也敢试试,哪怕违法也是一样。
大不了到时候登报发个道歉声明,再被罚笔钱嘛。
而人家如果登了,你不刊登,到时候被吃的销量可都要从你这里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好拦了。
一朝之间,倪框成为了全港岛最当红之人。
没有之一。
全香江,成百上千万居民都重新认识了他的新一面。
不过,这么大名气,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小叶。”
还是医院当中,倪框挣扎着坐起,背靠在垫高枕头上。
只见他用完好左手重重将厚厚一叠,足有十数份报纸甩在地上,怒瞪着自家小弟。
“天天那边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