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汗木被杀，那本汗就杀了你，也算是断林殷一条左膀右臂！”
冒元强忍巨疼，提着铜锤冲向杨硕。
此时的杨硕浑身犹如撕裂般疼痛，捂着胸口倒地不起，感觉内脏都被震碎了，火辣辣的疼。
四肢提不起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瞳孔中的铜锤越来越大。
“不，匈奴未灭，我岂能死去！”
杨硕不甘的怒吼，瞳孔缩成了针眼。
他还没有看到天下无战事，盛世降临的一那一天啊！
“哈哈哈！”
冒元癫狂大笑，只要杀了林殷，能够让林殷吃瘪，大出血一番，这场大战，也不算输了。
千钧一发之际。
叮~的一声。
火星四溅！
一把秀春刀震开冒元手中的铜锤，直直插入地面，刀身轻颤。
趁着这个空隙，一道身影掠过，抓住杨硕暴退的同时，还不忘提刀而退。
锦衣卫，朱雀！
“是你！”
错失好手，冒元气的跳脚，指着朱雀，怨恨的眼神恨不得立即生吃了后者。
“冒元，你输了，退兵吧。”
朱雀拦在杨硕身前，平静道。
“你放屁，我匈奴骑兵，天下无敌，铁浮屠更是能够吊打你大殷铁骑，你们拿什么赢！”
冒元失态怒吼，不甘咆哮。
“乌珠汗木死了，他的部下已经在逃窜了。”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此战你们匈奴赢了，然后呢？”
“说句难听点的，我大殷王朝，只要皇上他想的话，随时都能组建一支新的大军。”
“但是你们匈奴，就那么几个人，还没有我们一个州的人多，这些战死，未来呢？”
闻言，冒元沉默，双手都在发颤，往四周一看，乌珠汗木的部下，果然在逃窜！
“皇上只是想打疼你们，不是灭你们匈奴人的种，绝你们的根，毕竟打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
匈奴铁浮屠可以冲破红衣大炮的覆盖区域就足以见其有多恐怖了。
更重要的是，朱雀的实力与杨硕不相上下。
杨硕打不过冒元，他也打不过。
要不然，他才懒得逼逼赖赖，直接砍下冒元的人头，那可是大功一件！
“啊，为什么，为什么林殷这么妖，他真的是个人吗？”
冒元仰天咆哮，怒吼世道的不公。
可回应他的，只有漫天冰冷的雪花。
钢刀，棉甲，他都认了，匈奴仗着铁浮屠还能与之抗衡，但是这红衣大炮，算是彻底剿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人还没有碰到，就被炸死了成千上万的人。
好在是铁浮屠在正面冲锋，要是换作普通的骑兵，他简直不敢想会是何等的惨烈。
“报，大汗，乌珠汗木的部下已经大规模的溃逃了，我军全面陷入劣势，右贤王忽炎烈也在遭受巨大的压力。”
“啊，死！”
丧失理智的冒元，一锤子砸死了这个斥候。
开玩笑，老子欺负不了敌人，还欺负不了你一个小兵了？
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冒元深深看了一眼朱雀与杨硕，然后带着颤抖的背影消失在乱军的深处。
正如对方所言，拼人命，十个匈奴加起来跟殷军王朝拼还差不多。
不然，人家有的是人能将你给活活堆死。
这一战，单纯的就是匈奴与中原王朝的巅峰较量，但……打不过。
强壮的体魄与信念有何用？
在碾压式的“妖器”下也不过是个笑话。
“谢谢你了，我欠你一条命。”
杨硕忍着巨疼，好了很多，撑起身子郑重的朝朱雀抱了抱拳。
“都是为皇上做事的，哪有什么欠不欠的。”
“你为朝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我身为皇上身边的心腹，自然是要出手，为了大殷的利益考虑的，这是身为锦衣卫的职责。”
朱雀摆了摆手，看向前方。
匈奴，大规模的撤军了，满地都是尸体。
其中不少都是殷军将士的，孤零零的战马依旧挺立，但马背上的骑士已然不见了身影。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你应该感谢皇上，不然我可不救了，也没有那个觉悟救你。”
呃……
杨硕挠了挠后脑勺，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大战落下帷幕，天已经黑了。
临时的军营中。
林殷坐在一团篝火旁边，用刀割着羊肉将其片到嘴里。
“皇上，末将罪该万死，没有取下冒元的项上人头，还险些死在他的手里。”
杨硕羞愧难当，死死低着头，胸口上还缠着一圈白布。
“你真是罪该万死，几年过去了，自身的本事那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念在你兵带的不错，便算了吧。”
“谢皇上。”
杨硕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篝火照映着他那坚毅的脸庞，让他又找回了自信。
带兵，也是实力的一种。
殷军将士中，有一半的兵，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这从侧面证明，能打胜仗，他功不可没。
“皇上，末将也没能杀掉忽炎烈，但是重伤了他。”
周虎微微叹气，只恨当时忽炎烈的身边死士太多了，他有心却无力。
“这么说来，还是朕的李将军厉害。”
“不敢不敢，末将只是运气好，捡了一个漏而已。”
李震顿时受宠若惊，赶忙摆手。
乌珠汗木：“……”
捡漏？
我堂堂匈奴左贤王，手下几十万的部落追随者，到你一个小小的殷军将领口中就成捡漏了？
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杀了就是杀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朕便许诺你的后人，但凡参军，直接做一个千夫长吧。”
“谢皇上！”
李震激动的老脸一红，就差跪下了。
其余将领，也是面露羡慕。
身为军中一员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极大的赏赐了。
因为在军中，走走后门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杨硕的儿子，在没有军功的情况下，小兵就只能是小兵。
但凡被锦衣卫抓住，后果很严重。
而如今，殷朝的军中职位已经饱和，等到未来再无战事，想要往上爬，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一来就是前夫长，是非常高的职位了。
“朕吃饱了，你们吃吧，明日继续北上，这片草原，朕要定了。”
林殷起身，给了朱雀一个眼神，后者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