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城墙。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祖大寿用望远镜望下去,北虏大营并无异动。
然后他下到东门,那里人头拥拥,两位将军和将士们都在等侯了。
宁远军三杰:
祖大寿!
赵率教!
何可纲!
没有多说一句话,三位将军点点头,祖大寿挥挥手道:“开门,出发!”
锦州城东门沉重的大门打开,祖大寿一马当先,带领军队象出柙的猛虎般杀向北虏营寨!
他的背后有何可纲、祖家军、宁远军的将士们,由赵率教负责后路。
饱食了早餐,官兵们鼓起勇气,奋勇前进!
无须多言,每个人心中都很清楚形势,杀到海边,就有出路,那里有东南军舰队在接应他们,等着他们,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否则,就要向北虏屈膝投降!
只要有可能,宁远军不想向北虏投降。
形势严峻到无以复加,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崇祯十四年(公元1641年)春,为挽救辽东危局,明廷遣洪承畴率宣府总兵杨国柱、大同总兵王朴、密云总兵唐通、蓟州总兵白广恩、玉田总兵曹变蛟、山海关总兵马科、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宁远总兵吴三桂等所谓八总兵兵马,领精锐十三万、马四万来援,集结宁远,与清兵会战。
三月,黄台吉发大兵采取长期围困锦州的方针,势在必克。
洪承畴主张徐徐『逼』近锦州,步步立营,且战且守,勿轻浪战。
但兵部尚书陈新甲促战,在崇祯皇帝也希望持重的情况下,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方针。
八月,黄台吉得知明援兵已到,便亲率大军从盛京赶来赴援,驻扎在松山、杏山之间,部署在明军的南面,济尔哈朗军攻锦州外城,截断松、杏间明军的联系,切断明军粮道,断绝洪承畴归路。
洪承畴主张决一死战,而各部总兵官主张南撤,集议背山突围。
最后十数万人土崩瓦解,洪承畴被困松山。
而镇守锦州的宁远军有祖大寿、赵率教、何可纲等人,此时城中突有人来见他们,声明带了东南府信息而来。
祖大寿接见了他,一看,还是熟人,叫做王志国,祖家的亲戚,乃先前过档到东南府的宁远军旧人。
那时宁远军是袁崇焕当家,朝廷军饷不足,王志国连同一帮官兵闹饷,恼了袁崇焕,将王志国等人拿下,准备治罪。
恰好东南府老大颜常武四处闲逛到得宁远观光,祖大寿见颜常武为人豪爽,托他说情,救了王志国一帮人,带回东南府。
起初说好是等过了这个风头,然后王志国一帮人再回宁远,不想那帮人中绝大部分去到台湾后,不肯回来了。
王志国说起他在东南府陆军打拼,在东南亚杀土着,斩获不少,成了东南府陆军中校,且有爵位。
“我们的领袖请你们到东南府帮他!”王志国技巧地道,不说他们的狼狈。
“领袖曾经说过,当事不谐时,可以到东南府那里去,现在是时候了!”王志国说完,取出了颜常武的亲笔信交给祖大寿。
祖大寿拆信来看,信中颜常武很客气,与他们称兄道弟,先是回顾了先前东南府派遣部队与他们的友谊,大家共击北虏,合作愉快!如今想请诸位兄台到东南府助他一臂之力,克成大业!
末尾有他的签名和东南府侯爷的的印章。
此时赵率教和何可纲接到祖大寿的通知亦赶到,两人传看颜常武的信,内心惊叹不已。
颜常武预见到明军会遭遇大败,尽起东南军,他的庞大舰队已经等在了锦州对出海面!
“大家意见怎么样?”祖大寿询问道。
“还有什么,逃呗!”赵率教道。
何可纲亦道:“人家都情意殷殷,等着我们过门,我们还不领情,难道等着做北虏的奴才吗?!”
于是按照时间约定,出城突围!
……
清晨时光,两个鞑子的游骑兵早早离了营寨,到海边巡察。
那时期的鞑子还没腐化,还是勤勉的。
他们由得坐骑在海边『乱』跑,无忧无虏。
如今明军都围困在锦州和松山,根本不用担心。
明军都被他们打怕了,一个鞑子就可以干他们百人,两个鞑子就能把两百明军赶得团团转。
正在这时,他们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遁声而去,马匹跑到了一处海湾前,没有了遮眼的海岩,面前看到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海上,桅杆密集,舷墙高大、火炮森森,由20艘战列舰、20艘巡航舰以及50多艘各型运输舰船组成的编队可谓阵势雄壮,气派非凡,浩浩『荡』『荡』地向着海岸『逼』近。
放眼过去,尽是明舰(东南府照样打着明朝的旗帜),这有多少船啊。
要给长官准信儿,两个鞑子在那里数数,文盲的他们手脚颤抖地数来数去都数不准,可怜他们连双手手指双脚脚趾都用上了,还是不够数。
只得赶快打马,回去报告。
“轰轰轰!”东南舰队当空开炮,炮声如闷雷般地在海边回『荡』,通知锦州方面,我们来了!
舰队进入锦州湾,迫近海边港口,等着与锦州方面逃出来的宁远军汇集。
指挥这支舰队的正是洋人戴维先生,此次接应锦州军关系不小,颜常武没来,派了得力干将前去。
戴维先生是东南军高官、副总参谋长,外人对他羡慕死去,一介洋人,居然能够爬到如此高位。
他坐镇旗舰南海三号上,看着已方火炮轰击海岸目标,炸毁那里的仓库、楼房以及摧毁北虏不知打哪弄来的几艘小船,毫不客气地将它们统统击沉。
北虏入寇,明船能逃的都逃了,那些小船还是北虏好不容易才搜罗来的。
没有任何的陆上反击,驻扎海港的北虏驻有五百鞑子,待到东南舰队开炮时,立即打马狂奔,逃到远处小山上,在火炮的『射』程外观望。
他们以前是不可一世的,但再傻也不会傻到去挑人家的重炮,怎么打?弓箭『射』上去是搔痒痒,人家一炮过来,自己尽成齑粉矣!
没有了抵抗,东南舰队运输船直接靠到了码头,这也是早就挑好的码头,甚至码头都是东南府出钱建设的,陆战队员蜂拥而下。
士兵叫着,军官骂着,闹哄哄地一片,却很快地排好了密集的阵型,形成了六千人大阵,中间有二十门野战炮排开。
气势冲天而起,别说交战,单是气概已经完胜鞑子!
五百鞑子噤若寒蝉,兴不起任何上前冲突之心。
要知道,鞑子欺负明军欺负个够,昔与宁远明军对战时,两百鞑子骑兵就敢去冲吴三桂七千人大阵,把吴三桂的部队给冲得七零八落的!
可是对面的那些南军,他们装备精良,穿着装甲背心,许多人都是六枪将:两把长枪、两把喷子、两把手枪,鞑子来的话,得,一人六把枪,六六三十六,请派三万六千个鞑子来吃枪子儿,不然有多!
火枪沉重,可是南军背得起,他们身材壮实,一些士兵嫌热,脱了上衣,『露』出了不是白斩鸡的结实八大块的腹部和壮实的手臂。
他们的气『色』非常好,显然营养良好。
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关键是他们目光凶狠,鞑子远远看着,眼尖的就明白大家都是同类----杀过人见过血那种,大家都是杀人如宰鸡的同行,就一团和气,没必要过不去啦。
鞑子是聪明的,这支陆战队的军官、士官是从东南亚齐前线调回来的,士兵则是新兵,虽然是组建的新部队,不容小看。
旗舰上的戴维先生见到进展顺利,满意地对身旁的左良玉道:“我们是合格的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