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故和顾凌喻苏妍妍分开之后，回到“北苑”，她给顾凌喻打过电话去——
顾凌喻接起电话说：“我刚想给你打过去问你到家了没。”
“我信你这些——”陈君故神秘兮兮地问，“你和妍妍今天晚上看起来可太甜蜜了，快点告诉我，从你回京之后，这么长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顾凌喻：“……”
陈君故能听到顾凌喻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声音——
“上一次我爷爷住院的时候，你和谨言也有来看望他，你还记得吧？”顾凌喻问。
陈君故“嗯”了一声，“我当然记得，这还能忘呢？然后呢？”
“然后——”
顾凌喻就给陈君故讲顾老爷子住院出院之后他和苏妍妍之间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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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顾老爷子出院也有好几日了， 顾凌喻的二叔提议大家周末一块回家吃顿饭，庆祝一下老爷子康复出院。
顾凌喻的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因为车祸双双离世，这个家里除了顾老爷子，辈份最高的就是顾凌喻的二叔了。
他既然已经发话了，大家不论多忙都会准时到的。
周末，冯姨从上午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她照顾了老爷子三十多年，比顾凌喻的年龄都大，是这个家最熟悉顾老爷子口味的人。
其实顾老爷子在饮食上，说挑也挑，说不挑也不挑，以他的身份级别，国宴也是常吃的，而平日在家里日常却都是家常菜，顿顿两菜一汤即可。
他对饮食的唯一要求就是——食材一定要新鲜。
所以今天的食材全部是冯姨一早去郊区的生态园里摘回来的，海鲜则是顾凌喻托陈君故找人从北海道直接空运过来的。
今天这顿家宴对他们顾家意义非凡，偶尔劳师动众一次，老爷子应该是不会怪罪的。
人都没回来之前，顾老爷子特意吩咐顾凌喻把苏妍妍也叫来。
顾凌喻当即拒绝，“爷爷，今天是我们的家宴，把她叫来做什么？”
顾老爷子身体好利索了，脾气竟也回复到了之前，当下严厉地瞪向顾凌喻：“你说把她叫来做什么，要我说你们的婚事也别拖了 ，趁我现在还有口气，能看到你成家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爷爷……”
顾老爷子心脏刚装了支架，就是给顾凌喻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开口顶撞，最后只得当着顾老爷子的面拨通了苏妍妍的电话。
晚上八点，冯姨的菜差不多齐了，顾凌喻二叔一家三口和大哥夫妻两个赶着点，前后脚到了。
顾凌喻的大嫂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除了小腹隆起，身材竟一点没变，而且脸色红润，精致又娴静的一张小脸，被衬托地容光焕发。
二婶见到大嫂林静婉之后，一脸惊艳，喜爱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如果不往你的肚子呀，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张孕妇的脸，静婉啊，让我猜你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女儿，因为我经常听人说，怀女儿会让妈妈脸色红润——”
“咳——，冯姨快做好菜了，你去厨房帮把手。”
二叔上前打断了二婶的话，催促着她去厨房帮忙。
二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连忙笑了笑，挽着袖子道：“是，我这就去厨房帮忙，咱们马上开饭。”
直到二婶进了厨房，林静婉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打断二婶的话，一时之间鼻子酸酸的，有些委屈。
他们凭什么以为她会重男轻女呢。
这时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腰，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顾凌江刀削斧凿的侧脸。
“如果真是个女儿的话，我们真要感谢二婶的金口玉言，实现了我们想要一个小棉袄的愿望了。”
深沉磁性的音浪瞬间抚慰了林静婉孕期敏感脆弱的心，夫妻两个相视会心一笑。
顾老爷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刚毅的唇角不由得扯了个弧度，他开口道：“咱们顾家早就缺一位千金了，上一代就得了你们三个臭小子，现在我可盼望着能早日抱上重孙女喽，如果静婉真的生个女儿，到时爷爷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林静婉心中暖暖的，冲着顾老爷子粲然一笑，“谢谢爷爷。”
一旁站着的二叔脸色有些难看，合着一家子就他一个异类。
是他重男轻女了，他有错。
顾凌佩看着自己父亲犹如吃瘪的神情，本来说句什么来缓解一下他的尴尬，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冯姨还在厨房忙，家庭成员都到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家里，他不禁快步走向了门边。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顾凌喻，反应过来应该是苏妍妍到了，连忙起身，却看到顾凌佩已经前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苏妍妍就提着礼品从外面跳了过来，此时的顾凌佩并没有戴眼镜，苏妍妍竟将他认成了顾凌喻。
“凌喻哥快接一下，好重。”清脆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顾凌佩浑身一僵，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
就在这时顾凌喻已经越过他，自然地从苏妍妍手中接过礼品，“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被爷爷看到又该批评你了。”
苏妍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认错了人。
顾凌佩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顾凌喻身后。
“凌佩，你也到了。”
苏妍妍没办法假装看不见，只好大大方方地向对方打招呼。
顾凌佩动了动唇角，“今天一家人庆祝爷爷康复，一早就将能推的工作都推了。”
一家人？
苏妍妍心中微动，原来今天是顾家的家宴，那顾凌喻还打电话让她过来，在他心里，一定已经把她当做了一家人了吧。
顾凌佩将苏妍妍脸上的欣喜尽收眼底，眉头隐忍地抽动了两下，“快进来吧，马上就要开饭了。”
放好礼品的顾凌喻，看着顾凌佩转身走向客厅的落漠背影，心中顿时一片烦乱。
苏妍妍无声地站到顾凌喻身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顾凌喻的掌心。
顾凌喻俯身望去，只见苏妍妍美丽精致的小脸上泛着一丝苦涩，他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一软。
这些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承受难言的酸楚呢。
顾凌喻这么想着，鬼使人差地伸出大手摸了摸苏妍妍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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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开席，顾老爷子虽然克己奉公了一辈子，但他从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大家开始吧。”
一开席，顾二叔带领着两位侄子和儿子向顾老爷子敬了酒。
接下来的用餐的氛围还是比较轻松的。
大嫂林静婉因为和顾凌江家世相当，又是顾老爷子亲自指定的长孙媳妇，所以在这个家里她并没有什么拘束感，甚至比二婶在这个家里更从善如流一些。
她注意到苏妍妍全程只埋头吃菜，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和顾凌喻成婚就来参加家宴，心里不自在，便一直很照顾她的情绪。
家宴结束，顾家的男人都喝了酒，顾二叔两口有意留在老宅住一宿的，可顾凌佩却推说还有工作没做完，必须回办公室处理。
顾二叔知道儿子工作上的压力，他年纪轻轻已经身居要位，虽不似顾凌江那般耀眼，但背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呢，稍有行差就错，对他们顾家都会产生连锁反应，于是就和妻子交换了个神色，随他去了。
顾凌江夫妻俩和顾凌喻苏妍妍一并出的门。
“嫂子，你能开车吗，不如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一趟。”
顾凌喻知道顾凌江来老宅，一向喜欢自己开车过来，但是眼下大嫂怀有身孕又要开车，他有些不放心。
林静婉笑了笑，“放心吧，我车技还可以的，你大哥也许比你还要信得过我。”
顾凌江微醺的眼底溢出一丝宠溺，“你大嫂的车技很好，你就放心吧。”
顾凌江夫妻二人驾车离去后，苏妍妍望着逐渐远去的汽车背影，又想前几天刚见过的章亚菲，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消融掉很多东西，包括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苏妍妍有感而发道。
顾凌喻哑然失笑：“没想到苏大小姐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啊，怎么了，是不是想到章亚菲了？”
苏妍妍点点头：“是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大哥对章亚菲那么浓烈的感情，竟然只过两三年就烟消云散了。”
顾凌喻并不认同，但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她，只能无奈的叹息的一声。
这时，苏妍妍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她一边和顾凌喻往回走，一边随手点开信息。
是程欢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拍摄的，背景纷杂，光线较暗。
照片中的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银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矜贵，他正举着酒杯大口喝酒，忧郁的侧脸脑袋里是藏了天大的心事。
竟然是——顾凌佩！
他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苏妍妍一下子就慌了神，她举着手机给顾凌喻看，嗓子因为情急有些微微变声。
“我们现在是不是必须把他找回来？”
顾凌喻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眼底迅速蒙上了一层暗色，“开你的车，我们现在就去。”
苏妍妍去开车的间隙向程欢问清了他们所在的地址，然后又拜托程欢时刻关注顾凌佩的动向。
二十分钟之后，苏妍妍和顾凌喻就赶到了——“凤凰图腾”。
苏妍妍并没有随身带着会员卡，而顾凌喻，根本不可能有。
程欢接到苏妍妍的电话跑出来接他们。
苏妍妍看到程欢之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苏妍妍：“你化这么浓的妆干嘛，如果不是听你的声音，我都不敢认你了。”
她们边说边走着。
程欢挑眉一笑，“又不是只有他们家的顾主任怕被人拍到，我也不宜被人拍到。”
顾凌喻在一旁着急地问：“凌佩现在在哪儿？”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一楼大厅深处，只见程欢伸手一指，“那儿！——快要把自己灌趴下的那一个。”
顾凌喻和苏妍妍迅速走过去，然后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搀着顾凌佩就朝外走。
程欢一见这架势，立刻收起玩心，走在最前面打着掩护。
脚步几乎腾空的顾凌佩，看到顾凌喻和苏妍妍之后，迷醉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你们来做什么，是为了让我看你们有多恩爱，还是为了陪我喝酒？”
二人并不管他的醉话，一直将人架出凤凰图腾，然后塞到了苏妍妍的车里。
“程欢，今天谢谢你，要不然顾凌佩非捅出大篓子不可。”苏妍妍一脸后怕的对程欢说，接着又纳闷道，“顾凌佩怎么会有这里的会员卡？”
程欢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会员卡并不一定要自己的名字，可以是别人的送的。其实亲爱的，你们不必如此紧张，能送顾凌佩会员卡的人肯定是有求于他，才不会泄露他的行踪，相反还会费尽心力地保护他，这个世界上的关系本就错踪复杂，你们就不能允许顾三公子交几个知心的有钱的朋友了？我看你家二公子和陈家兄妹的关系就挺好的嘛。”
苏妍妍闪烁着疑惑的眼神，“你一个海城人怎么对我们京城的关系网这么清楚，看你说顾凌佩的那些，我怎么觉得你深谙此道呢。”
程欢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整个世界的关系网都是这样，你不懂是因为你不想费脑子去了解。”
说着程欢朝苏妍妍的车瞥了一眼，“不过你还别说，我今天才发现顾三公子也是挺帅的，尤其是眉宇中那种无法自拔的痛苦，简直和十几年前流行的悲剧男二如出一辙，看了怪让人心疼的。”
苏妍妍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干嘛呢，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程欢眼底玩味道：“也不是——不-可-以。”
苏妍妍开玩笑道，“如果你真能追上他，你让我喊你声奶奶我都愿意。”
程欢被逗笑，捂着肚子道：“谁要你这么大的孙女。”
笑过之后， 程欢就开始赶人了，“你们快走吧，我还要进去继续玩呢，今天可是我难得的一个月一次的放纵日。”
苏妍妍目送程欢走进凤凰图腾，接着发动车子准备送顾凌佩回家。
车子刚开出十分钟，一直靠在座椅背上的顾凌佩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们要带我去哪，快停车！”
苏妍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整得像她和顾凌喻要绑架他似的。
“凌佩，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家。”顾凌喻为了方便照顾顾凌佩，特意坐在了后排。
顾凌佩猛地转过脸瞪着顾凌喻，眼中敌视的光芒，在过往车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顾凌喻你少在我面前提什么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提我们！”
“妍妍，前面停一下车。”顾凌喻没管顾凌佩，而是轻声提醒了一下苏妍妍。
苏妍妍闻言，一脚刹车将车子稳稳停到了路边。
这条是回顾家老宅的路，路上车辆并不多，苏妍妍明白顾凌喻是有话要和顾凌佩说。
她总不能让一个醉酒的人下车去吹冷风，于是不等顾凌喻开口，率先说道：“凌喻哥，你们先说话，我下车透透气。”
车中的两个男人同时看着苏妍妍利落地解了安全带，然后推门下车。
顾凌喻毕竟是兄长，事关家族，他不得不拿出了兄长的威严。
“凌佩，你今天真是太胡闹了，你这么年轻就身居要职，本来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怎么能随意出入那种地方？”
顾凌佩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双眼通红地盯着顾凌喻。
“顾凌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只是顾家的一个逃兵，呵，你就是因为怕这种被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的感觉，所以才不愿意接受爷爷安排的工作，一个人跑出京城潇洒快活去了，现在你既享受着顾家带给你的尊贵身份和特权，却又不履行你的义务，你根本不配做顾家的人！”
顾凌喻被顾凌佩骂得狗血喷头，但是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确实是顾家的逃兵，他不愿意承担的责任和束缚，就只有加倍地加注到顾凌江和顾凌佩身上。
见顾凌喻沉默，顾凌佩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痛苦的出口，他深吸一口继续质问起顾凌喻。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多忌妒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帅，学习好，而是因为你得到了爷爷全部的偏爱，小时候只要是我们同时看中的一件东西，爷爷都会无条件地选择给你，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子，还是我不够优秀。每当我在爸妈面前诉苦的时候 ，他们都会说大哥二哥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们只有爷爷了，所以爷爷才会加倍地爱护他们，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忘了，那时我也只是个孩子，我在意地不过是爷爷一句嘉许，一个肯定的眼神，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顾凌佩说完这些，一把摘掉了眼镜，他将手肘支在膝盖上，埋头用力揉捏着自己的鼻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他眼角猩红地望着顾凌喻。
“我从小到大只喜欢妍妍一个女孩子，我从初中就开始暗恋他，爷爷他早就知道，而且我们顾家和苏家自祖辈就大有渊源，所以我和妍妍之间不存在身份地位的悬殊，爷爷没理由像反对大哥那样反对我们，可是他竟然将妍妍配给了你，你说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顾凌佩越说情绪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露。
顾凌喻的眼角泛起同样的猩红，他深深地盯着顾凌佩，“你以为只有不被疼爱的人才痛苦吗，其实被偏爱的那个也未见得多幸福。”
“从小到大爷爷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每当我看到你失望的神情，我的心里就会涌出愧疚，我也抗议过，可是爷爷总说你二叔二婶疼着，拥有的只会比我更多，每当那个时候我会躲在被窝里气，我多么想自己的父母也在世，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交换……也许人总会习惯地忽略自己本已拥有的东西，反而去拼命追求自己在意的。”
顾凌佩听完顾凌喻的话，沉默地直起腰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地为自己的点燃了一支烟，车厢里瞬间就弥漫着缭绕地烟雾。
顾凌喻继续说道：“其实我离开京城，并不完全是因为不愿意接受爷爷安排的工作，而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也喜欢妍妍。”
顾凌喻难以忍受烟味，刚伸手按下车窗按钮将玻璃露出了一条缝，而顾凌佩却已在另一边将车窗打开，顺便将手搭在车窗上，往窗外掸着烟灰。
夹着香烟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顾凌喻隔着车窗前挡风玻璃，看着蹲在远处马路牙子上的娇小身影，任凭眼中复杂的情绪交织碰撞。
“我离开两年，我曾经不住一次幻想，你终于鼓起勇气向妍妍表白了心意，她也答应了和你在一起，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回到京城向爷爷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你们争取到最好的结果，如果到时候你们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别扭，我愿意一辈子都不回京城。”
“可是，两年过去了，我没有等到你的行动，而是在白鹤县等到了妍妍。”
顾凌佩突然转过头，眼底勾着一丝讽笑，“所以，接下来你要开始讲你和妍妍在白鹤县的浪漫往事了吗？”
“凌佩，我——”顾凌喻有口难言。
顾凌佩冷笑一声，侧身将头探出了车窗外，冲着前方喊道，“司机，开车。”
苏妍妍闻言愣了一秒钟，接着快速跑了回来。
“调头去我的住处，你把我送到老宅，不是摆明了让我去挨骂的吗？”顾凌佩一只手夹着烟，然后只手戴上了眼镜，将目光投入窗外融融的夜色。
苏妍妍听着顾凌佩半开玩笑的语调，紧蹙的眉头终于得到了舒展。
接着，她更是意外地听到顾凌佩用冰冷的语调说，“再过几天就是mc 来京城的球赛了，那两张票可是我欠下一大人情才换来的，你们两个看着谁给报销一下吧。”
顾凌喻和苏妍妍闻言皆是一怔，接着同时会心一笑。
虽然她和顾凌喻谁也没有答话，但苏妍妍明却像听到了车厢里响起一种冰裂的声音。
成年的世界就是如此，也许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执念，只需要一个理由或是一句话，就再也没有理由继续。
哪怕你再不甘，再不愿。
毕竟，人活一世，还有比一己之念更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