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不高,三层,但面积很大。
一层客厅挑高,有壁炉,沙发吊灯等欧式古典风的装修痕迹。
为啥说是痕迹?
因为这里不但布满灰尘,而且蛛网密布。
屋内杂乱无章,到处都是被翻找和砸毁的家具。
地摊上还有血痕,某些犄角旮旯,甚至有腐烂的丧尸碎片。
很好,这个精挑细选出来的绝佳住所,内部是发生过几起命案的凶房。
不过现在这世道,想找没死过人的房子,难。
沈月白这么一想,也倒释怀。
民以食为天,常住地最重要的,还得是灶房。
沈月白直奔厨房。
但里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橱柜倒是没坏掉,但很脏,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掐着兰花指掀开厨房里煮锅的盖子,里面五彩斑斓,已经变成了菌群的狂欢地。
而那些高档厨具,也因为没有好好爱护而生锈,完全不能用了。
这对于一个本命为厨子的人来说,简直心痛。
她略有愠色,宋惊风却在一边东瞅西看,感觉还挺满意。
己所不欲,应该施于身边人,她娇声开口:
“都怪你,你要是早点叫醒我,说不定今天能把卧室和厨房收拾出来。”
宋惊风是没能想到这也能怪他,刚想回嘴,见那小人叉着腰,接着扭捏说:
“我不管了,你自己选吧,你是想早点吃上好吃的,还是早点跟我那啥……”
说着她脸上飞起一抹粉,甩甩头,背过身去。
卧室和厨房。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件事,也无非就是吃和睡。
睡觉的话,车上睡也挺好。
宋惊风虽然能为了体力吃下任何食物,本质上,却还是比较挑剔的人。
所以大概会选厨房吧,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不就是从给他做饭吃开始的吗?
沈月白揉捏着衣角。
但是……
她是一个成年女人,自从遇到宋惊风后,觉醒了爱情和忠诚。
从很久之前……糟糕,她都有点忘记上一次是哪一次了。
好像是……第6时空,决定送刘洋和孙菲去基地那天后,就再也没有亲热了。
而且之后都是自己在床上醒来,连这次苏醒……都是宋惊风先……
可恶。
早知道她就自作主张直接先收拾卧室了,还问他干嘛?
他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到时候小脚一搭小手一捏,他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不然就摊牌算了,很丢脸吗?繁殖欲不是人类的欲望的本源吗?
一番左右脑互搏,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嗯。”
宋惊风点点头,表示赞同。
沈月白有些失望,准备去找个抹布,开始干活。
才伸手过去,却一下被拉拽,被宋惊风拉出了厨房,上楼。
“你干嘛?”她忙询问。
宋惊风顿了顿,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不是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吗?”
“我……”
……tm是那个意思吗?
她想骂他下流。
碰上那饥饿猎食者一样的压制眼神,她眼中的质问软和下来。
她脑子里,好像也确实都是些黄色废料。
宋惊风这种压制力没有维持太久。
那双温软如小鹿一样的眼睛让他愣住了,心里开始打鼓。
沈月白的脸色很奇怪,眼睛也水汪汪的,他大脑一下卡壳,以为是自己太急躁,吓到她了。
也是,毕竟人家一个人跳转了那么多时空,他一上来,就满脑子这种事,确实有点离谱。
为了不被当成老色批,他赶紧解释:
“不是,之前一直有人打扰,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所以我以为你的意思是……那从厨房开始也行啊。”
宋惊风这个大直男。
什么她的意思是这样那样……他这样一说,搞得就像是沈月白迫不及待要扑倒他。
这可不能啊,沈月白再怎么直率,在没有特殊状况下,对于这种事也是会害羞的好叭。
这叫什么,这叫矜持。
矜持永远是女人最勾人的外衣。
不过欲说还休,两人又回到厨房。
一开水龙头,没水。
宋惊风检查了一圈,回来告诉沈月白了缘由。
这里的供水来自于周围的湖泊,在湖边有个小房子,里面有个中型净水系统。
按照那系统的设置,水龙头出来的水应该能达到直饮水的程度。
很方便,但不巧,抽水泵坏了。
“以后再看着修,我先直接用桶打水过来。”
他说着脱了衬衫外套,两手各提了一只干净的水桶。
因为天气炎热,宋惊风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贴身的布料勾勒出结实的肌肉。
他侧身的一瞬,沈月白终于想起他这修长又结实的身材像谁。
这不lol的永恩么。
原来那种逆天比例,也会出现在现实中。
活着的宋惊风比丧尸宋惊风要完美太多。
她眼神黏在他背上,在那瞬间从理解田小娥,成为了田小娥。
沈月白心不在焉的抱着个扫帚,满脑子都是宋惊风那副完美健壮的躯体。
再想现在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两人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下,以后吃饱喝足,几乎每天都是亲亲抱抱。
看向墙壁,就幻想出自己被按在墙上亲吻。
看到椅子,就幻想出自己坐在他腿上嬉闹。
想得她面红耳赤,都没注意头前悬吊了一个巴掌大的蜘蛛。
她一下惊醒。
用扫帚拍掉那蜘蛛,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确实拥有失去再拥有,虽然守身如玉但早已如饥似渴,但也不能……过于变态。
门外有了动静,她回头,看到宋惊风拎着满满两桶水进来。
那身姿挺拔,脚步也矫健。
更重要的是,他浑身湿漉漉的,脸颊和肌肉都挂着几滴该死的水,鼻梁和额头也有细汗。
沈月白的动作一下机械性僵直。
“外面热死了,水挺清,我擦了一下身子,等会再给你提点水进来洗澡。”
他开口时,那唇形好看得让人忘了薄唇人通常很绝情的说法。
沈月白低头驱散那些不良信息。
她要冷静安排后续的事,她是个沉着冷静的女人,她……想把这些锅碗先清理一下。
脑子已经有了规划,嘴却打了瓢:
“宋惊风,我想先亲你一下。”
此话一出,换成宋惊风僵直了。
沈月白后知后觉,她慌忙抬头,指着那些细菌培养皿解释:“不是,我……”
可那男人像是解开了封印,几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抱加弯腰,再来一记抬托后脑勺,堵住了她的嘴。
啊,再不亲吻,都要忘记这男人的唇齿间的温度了。
象征性的抗拒,之后是心甘情愿的妥协,接着就是热情似火的回应。
亲到动情,周围的空气都陷入暧昧。
纵然心性再理智沉稳,也抵挡不住沸腾如滚锅般的爱意。
沈月白被压得往餐桌边倒,直至手心一把按在那厚实的尘埃,泥土的触感很快反馈到了大脑
〔不行啊,在泥巴里这样那样,和野猪有什么区别?〕
她清明了几分。
“宋惊风……等会,等会……这里……太脏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般醒来,推搡着身上的宋惊风。
正在撩衣服的宋惊风也一下醒悟过来。
沉默。
沉默了三秒,宋惊风红着耳朵把她薄薄的衬衫撸下去,盖住肚皮。
又把她轻轻从餐桌上扶起来。
然后拍了拍她肮脏的后背。
尘土飞扬。
如此尴尬的场景里,他饶有趣味,却又小心翼翼的提出了意见:
“先擦了桌子再……继续?”
沈月白憋着应激性的泪花,剜了他一眼:
“当然先收拾卧室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