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凌晨,游轮仍然在海上航行。
周围客房的灯都已经关了,就只有钟离房间的灯还亮着。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洗头。
至于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要洗头呢?
看看隔壁那个因醉酒,已经睡到失去神智的风神便知道了。
钟离一边擦着自己这湿润的头发,一边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人很奇怪,平时白天的时候什么都懒得去想。
但越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越容易多想。
而且往往最后总是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
钟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到头发干了以后,他把毛巾放回了毛巾架上,然后坐在书桌前提笔想写点什么东西。
但却也不知道写什么,心里就像有个石头堵着一样,而且莫名的有点想回璃月。
有时候温迪形容他形容的挺对的,他就像个老石头一样,闷。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写不出来就不写,好好睡觉吧。
于是,岩王帝君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纠结后,还是回到了床上躺着,慢慢地睡了过去。
......
清晨,温迪慢慢地醒了过来,随便洗漱了一下后,便推门来到围栏旁吹海风醒酒。
清晨的海面十分好看,被初升的太阳照射着,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箔,十分璀璨。
不过好看归好看,就是有些刺眼,温迪也忍不住用手挡住了阳光。
就在这时,一个小胡子男从温迪身后匆匆经过,因为他的动作而带过的风扑向了温迪,一股熟悉的味道便钻进了温迪的鼻子里。
温迪诧异地转过头望着小胡子男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见他穿着的也是探险家的服装。
因此,温迪忍不住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这稻妻还真是人杰地灵,大男人擦胭脂,不过也能理解,老爷子还用香膏呢。”
谁知他话音刚落,小胡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温迪。
这一望,让温迪心里一惊。
作为风神,他对声音一向很有把握,清楚的知道什么样的声音能传多远。
就他刚才说话那音量,按理来说应该没人能听到才对。
正当温迪回忆着自己说话声音的时候,这小胡子朝着温迪走了过来,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友善。
温迪连忙攥紧了拳头,只要对方敢动手,那温迪立马一拳砸他脸上。
可谁知这小胡子在靠近以后却立马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位小哥是要去哪儿啊?”
看着他这如变脸一般的神情,温迪怔了一下。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家伙,此刻配上这一副笑脸,显得格外的搞笑,像个小丑一样。
这若是旁人,恐怕会对这态度的突然转变显得手足无措。
好在温迪见惯了大风大浪,无论见到的是什么环境,什么样的人,他都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式。
于是,他连忙也笑着道:“我当然是去鹤观呀。”
“这船往鹤观走,我当然知道您去鹤观啦,我是说,您去干嘛?”小胡子望着温迪询问。
他这来问的十分唐突,不过温迪也不在意,大方回答:“去卖东西,卖点璃月物件。”
“去鹤观卖干嘛?那里穷的鸟不拉屎,卖不了多少的。”小胡子嘴上说着,眼神也直直地注视着温迪。
就好像打算从温迪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一样。
谁知温迪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平静地道:“说是卖,但其实就跟捐赠一样,一个土豆换一个物件,也不打算赚什么。
再说,我们不缺这点钱,只是这人有钱以后,总会有点别的追求,我追求的就是那心理上的一些东西。”
见温迪说的十分理所当然,逻辑自洽,小胡子脸上的肌肉似乎松了松,但依旧保持着笑容。
这时,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几个胭脂盒递到温迪面前:“那您要不买几个?既然那么有钱了,看看也不错。”
温迪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着他:“你不是探险队的吗?怎么还卖这个?”
“嗯…捞点外快,捞点外快。”
“哦,那您捞着吧,我家没人用得上。”
说完,温迪转身便走了。
那小胡子也没追上来,只是把胭脂盒收了,然后注视着温迪离去。
温迪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但却也没有管,直接走到了餐厅去端了一盘早餐。
等从餐厅出来时,那小胡子也已经不在原地。
温迪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接着转身便去找了钟离。
此时的钟离因为生物钟的摧残,虽然昨夜睡的很晚,但却仍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见温迪端着早餐来敲门,他忍不住感到诧异。
一个是温迪居然没有赖床,按照他对温迪的了解,昨夜喝的那么晚,今天怎么也该是中午才起;
还有一个便是他居然去买了早点,要知道,眼前这个蒙德神因为太过于自由,死活没有养出吃早餐的习惯。
这接连的反常行为让钟离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注意到钟离那诧异的眼神,温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被夺舍,我还是那个酒鬼诗人。”
酒鬼诗人…嗯,是穿越前钟离给他起的外号。
听他提起,钟离也松了口气,看来确实没被夺舍。
可就在这时,温迪的眼神忽然警惕起来,朝着钟离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
钟离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有人偷听。
这时,温迪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了声音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鸣神岛啊?”
“若一切顺利,三天便可离开。”钟离也配合着他说道。
“那挺好,我可想鸣神岛的烧鸟配清酒了,早些去了,也可以早些喝到。”
“少喝点酒吧,对你的身体不好。”
“没事没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懂吗?我们赚钱不就是为了实现吃喝自由吗?”
等说完这句话后,温迪又向钟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他便闭上眼睛听着风中的动静,许久后,才松了口气,淡淡地道:“走了。”
“所以,是谁?”钟离严肃地询问。
“探险队的,一个小胡子男人,听觉不错,不过跟风神我比起来差了点。”说着,温迪望着钟离勾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钟离十分自然地无视了温迪后半句话,就着这前半句问道:“他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温迪耸了耸肩:“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