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能力,魔神也不例外。
起初的钰瑾天天被捆,后面次数越来越少,等到又过了好几个春秋后,他甚至忘却了身上还被下过那么一个咒。
而那老者其实是一位实力更加强大的魔神,在他的指导下,钰瑾的武力也越来越高。
逐渐也成为了一个强大的魔神。
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也从恩人,变成了师徒。
只是虽然在山上的日子乐得自在,可他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在行完拜师礼,得到师父的允许后,他便身着师父所赠的那一套红衣下山去了。
后来,他找到了他的弟弟,而更让他欣喜的是钰珏真的找到了能让妹妹活过来的办法。
只是她虽然能动,但却没有自己思想,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但这对于每日为了复活妹妹而废寝忘食多年的钰珏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后来他们选择了一处深山住在里面。
日子虽然过得开心,但钰瑾总觉得他还得去寻找什么。
兴许,便是找那真正的极乐之地吧。
于是,钰瑾又来到山下,他看到很多和他们年幼时一样,因为各种原因而备受歧视的小孩子。
于是善良的神明把大家都收留起来,回到故乡所在的那个渔村,收拾出来后让大家住了进去。
那便是最初的极乐之地。
后来,钰珏也带着没有神智的妹妹下山来帮忙。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间,也是千年有余。
这些年里,极乐之地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钰瑾始终坚守初心,谨记师父的教诲。
但就在一千年前,魔神战争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席卷了提瓦特大陆。
起初,钰瑾和钰珏依靠着这些年经营所积攒的神力倒也好护得住大家。
可战争导致流离失所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他们清楚,若不拿起武器去与其它魔神战斗,那他们终有一天会沦为俎上鱼肉。
于是,钰瑾又一次拿起武器投入战争。
而钰珏则负责在后方保护好孩子们,和妹妹。
也因此,钰瑾回极乐之地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他每次,都会带着一些可怜的孩子回来。
这其中,就有倾苑,有左右相使。
说起这左相使,那时候他不过十六,却就要跟着钰瑾前往战场,立志要做钰瑾的利刃。
于是,钰瑾赠予了他力量。
就这样又过了数百年。
很多次,钰瑾都想放弃了,不过想着那些孩子,他又坚持了下来。
后来,在钰瑾又一次征战结束回到极乐之地,却发现弟弟竟然制造出了足够多的尸体,说是为了保护极乐之地。
因为这些尸体的感官共享,一有异动,他便可以很快的发现,然后作出应对。
而这些尸体里都是一些投靠了极乐之地的老弱妇孺,而且并非自然死亡,也并非自杀。
那招势,倒是钰珏所使。
虽然有人劝钰瑾不要怪他,并告诉钰瑾那些人是甘愿赴死,大家知道现在的情况,都是为了让极乐之地的孩子能平安活下去。
但钰瑾始终无法认可他的做法。
于是,他们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我怎么没有人性了,他们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而且他们死了也只是变成一捧灰,我这样做还延长了他们的寿命呢!你在外征战,不问家事,我不得想法子护住大家吗!?”
“你那是杀人!即使他们愿意,你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的性命!他们是来投靠我们的,不是寻死的!还有,我在外征战为的是什么你作为魔神你心里不清楚吗!?”
听着钰瑾的话,钰珏轻笑一声,冷冷地看着钰瑾:“你有资格指责我吗?最初的那几年,你杀过的人可不比我现在杀的少,你清高,杀的尽是奸佞之徒,但我所做是为了极乐之地的未来也不比你差!?”
此话一出,遭到了钰瑾的一耳光。
钰瑾没再多说,转身便离去。
那一夜,他没有在极乐之地留宿,他在外面走了好久,那本来已经平静下去的内心再一次翻涌起来。
他回忆着遇到师父前那与黑夜相伴的日子,他自知年幼时的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才会寻找极乐之地也为了赎罪。
可如今钰珏却为了极乐之地,杀了那么多的人。
钰瑾开始有些怀疑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知不觉间,等到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回了师父所居之处的山下。
本想转身离去,谁曾想师父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不断牵动着思念。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慈祥的老者许久,最终露出个笑容:“好久不见,师父。”
“你这逆徒!哪有路过家门不进来看看的,快点!为师还等着你来泡茶呢!”
说完老者便转身踏风往山上飞去。
钰瑾立刻跟了上去。
这里依旧是那样,鸟鸣和泉水相伴,十分悠闲。
恐怕就算整个提瓦特都战火纷飞,这里也会依旧保持着宁静。
望着钰瑾倒茶的模样,老者笑了起来:“心又不静了。”
闻言,钰瑾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
“说说吧,遇到什么烦恼了?”
思索再三,钰瑾还是把自己的迷茫告诉了师父。
讲完后,他无奈地看着师父,真诚地问道:“师父,我是不是错了,既然已然杀了人,怎么还敢妄想极乐呢?”
“那我也错了,我就该把你们兄弟俩全都带上山来,都好好的捆一捆。”
“您怎么会有错呢?”钰瑾连忙否认,“您救我,已是大恩。”
闻言,老者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他喝着钰瑾倒的茶,笑着道:“你生的那个年代,这片大地零零散散,没个规则,经常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杀了那些恶人,不知道救了多少无辜之人,在那样一个时代自然没错。”
说到这,老者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着钰瑾:“要说有错,那便是没有教导好钰珏,他所思虽善,所行不义,就算大家自愿献身,许是也有他诱导的原故,你得与他好好谈谈,原本按照如今这岩王帝君建立归离集后所制定的规则,杀人该偿命,可处在这样的混战局面,你还需要一个在背后帮衬的人,你的极乐之地也需要一个人护着。”
“我明白了,多谢师傅。”
于是,他便在第二日又下山去。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下山回到极乐之地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钰珏。
他哭的很厉害,诚恳地向自己道歉,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并且,他也将那些尸体好生安葬。
不过他也带来了一个消息,那边是海上有一位魔神,他有一艘巨船,可以容纳下一个城市,但抓了很多的渔民,将他们困在那,其心险恶。
这时的钰瑾对弟弟仍旧信任,并没有怀疑过他所说,于是,便制定了抢夺归宁湾的计划。
结局大家都知道了,钰珏当着众人的面将船主挫骨扬灰。
他们得到了归宁湾。
而在与极乐之地的人们欢庆胜利之时,钰瑾饮下酒,至此,便没了接下来的内容。
……
“所以,是钰珏,也就是那个白衣魔神策划了归宁湾的一切,而这位红衣尊者钰瑾只是做了他的刀。”温迪坐在空中,语气略带惊讶地总结着所见到的一切。
“目前看来是这样,而且,钰珏也妄图夺取钰瑾身上的力量,所以设置了这个法阵,将他放置在这。”钟离也淡淡地说道。
但这时,温迪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做过梦,知晓梦中的内容一般都有些抽象,不连贯。
然而他们所见的,却是连贯的故事,这多少有些不正常,倒像是有人故意向他们展示。
这时,男子那带着笑意却又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我说,二位外来之人,还要看多久。”
二人一怔,转过身看向身后。
只见钰瑾身着红衣浮在他们身后,长发和那衣衫随风轻摆着,宛如火红色的云一般。
他抱着手,眼里尽是淡漠,严肃地看着二人,在他的手腕处还有一圈雷元素蠢蠢欲动。
“你们想知道的我也给你们看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走了?”
随着他语气的变化,他手上的雷元素逐渐散开,就这样化为雷元素的五个光环围绕在他身边,它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好向二人袭来。
此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温迪和钟离都能感受到,眼前家伙的实力,恐怕已经深到不可估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