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聊天便就很轻松。
多是一些诗歌,音律方面的东西。
要不就是酒……
不得不说,温迪真的很爱喝酒,他们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温迪快说了八百遍想要喝酒。
这感觉,就像他第一次来璃月那样,只是那时候他是带着酒,一边走一边喝。
就在这时,前方转弯处泛着一丝红光,二人顿了一下,接着立刻加速走过去。
等到转过那一个弯,只见眼前的是一个洞厅。
而洞厅中间,有一个像是祭台一样的东西。
在那祭台上有一位男子,他盘腿坐在一个法阵之上,那红光正是由这法阵发出的。
而在他两只手的手腕上,还有两股铁链拴着。
这番场景,倒是让温迪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他的容貌与那位白衣魔神一样,只是他身着红衣,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平静。
见状,温迪喃喃地说道:“红衣尊者……”
“嗯?你认识?”钟离诧异地看向温迪,他知道风神人缘广,但这么广是他没想到的。
温迪摇摇头,并与他讲述了倾苑所说的那个故事。
“你有没有问她,是哪位尊者把船交给她的?”钟离询问道。
温迪摇了摇头,表示这个他没细问。
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如今这红衣尊者都已经在这了,眼下还是应付他比较重要。
可这尊者没有一丝醒过来的意思,纵使温迪和钟离在洞厅外已然聊了很久,可他就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闭着双眼。
见状,温迪唤出天空之翼,对着他耳边的碎发便放出一箭。
只见这一箭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之后砸在了他身后的石壁上。
而这红衣尊者却依旧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
“奇怪,这睡眠质量怎么比我的还好。”温迪飘过去坐在那红衣尊者面前嘀咕道。
说完,他捏了捏那红衣尊者的脸,又挑了挑他的头发:“这是喝了多少?”
“反正没你平时喝得多。”钟离无奈地回答。
温迪也没有再接他的话,而是低头看向红衣尊者身下的法阵。
见状,温迪一怔,转过头对身后抱着手,观察环境的钟离说道:“这东西,与泽渊吸收忘忧力量时所用的法阵一样。”
闻言,钟离立刻走到温迪身旁低头看着法阵。
温迪望着红衣尊者手上的铁链皱紧了眉,难怪会觉得这场景熟悉,这与忘忧那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那时是忘忧的魂,而这里的红衣尊者是活生生的人。
“竟然有人在吞噬他的力量!”温迪皱紧了眉,然后立刻抬手去摸他的脉搏,确认了他还活着,但就这情况而言,似乎陷入了沉睡。
“莫非是那个白衣魔神?”温迪提出了他的猜想,“因为这红衣尊者不满他杀人制尸的行为,所以就把他囚禁在这?”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钟离淡淡地说道。
但现在他们也不能冒然毁掉这个法阵将其唤醒。
且不说他们能否毁掉,就是毁的掉,那冒然行动也会惊扰到那白衣魔神。
况且,若这红衣尊者是自愿在这,那把他唤醒岂不是多了个敌人。
“但他可能会是破题的关键。”钟离绕了一圈后走回红衣尊者面前带着些敬意的看着他。
“确实,我们得找他聊聊,而且是在不破坏法阵,不把他唤醒的情况下。”
温迪凑近到那红衣尊者面前眼里带着笑意说道。
“嗯?你有办法?”钟离转过头看着温迪那自信满满的表情。
“有是有,但就要看这红衣尊者做不做梦了。”
说完,温迪抓过钟离的手腕,眼里带着不明深意的笑容:“我研究出来这个术法不过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百分之百可靠,如果有什么副作用,岩王帝君莫怪啊。”
“自然。”
接着,温迪表情严肃起来,他脸上笑意消失,那摸着红衣尊者的脉搏的手转而开始注入神力。
接着二人闭上双眼,等到再次睁开时,只见他们正处在璃月的土地上。
而且是距今两千年前的璃月土地。
钟离抬起手感受着这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风,一片叶子也被风卷到他手里,这触感让他一愣:“这不是一般的窥梦术法,若是窥梦术,我们不会有实体的,倒像是在编织……”
一旁的温迪笑着打了个响指:“跟那只蝴蝶学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确实不错。”钟离浅笑着回答。
就在这时,两个少年清脆的声音随着风传到了温迪的耳朵里。
温迪立马用风将他和钟离托到高空上看着下面的情况。
他们两个一个严肃,一个眼带笑意。
两个神明,一个平静地注视人类,像是指导者,而另一个却像是嬉笑着欣赏舞台的看客。
这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出现在视野里,他们身着粗布衣服,脸上稚嫩白净,他们在草地上无忧无虑的嬉闹着。
从他们对话来看,大的叫钰瑾,小的叫钰珏。
这对于两个没有童年的神来说,倒是有些羡慕。
这时,其中一个小男孩对另外一个小男孩说:“哥哥,我们以后一定要造一个大船,然后一起到海的那边探险好吗?”
“好啊!传说那边有很多的宝物,拿到以后,父亲和母亲就不用再出海打渔,就可以陪我们啦!”
孩童的话语总是带着天真,梦想也最为清澈干净,而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最为治愈。
只是温迪有些好奇,他们不是魔神吗?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那普通的孩子一样。
“或许是被人类的父母收留了也说不准。”钟离淡淡地说道。
这么一想,倒是能理解了。
后来,因为母亲生下妹妹,伤了身子,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欠下了很多的债。
于是,父亲为了还债,出海打渔的次数也就更多了,最终,父亲死在了一次海难里。
父亲死后,母亲也一病不起,不久便追随父亲去了。
那时候,妹妹钰琳也就三岁。
因为早早的没了父母,妹妹性格很是孤僻,导致她在村子里备受歧视。
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总是围着欺负她,说她有娘生,没娘养。
年幼的妹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缩成一团痛哭着。
这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便会站出来保护妹妹。
说来也好笑,两个半大的孩子,原本什么都不会,但为了妹妹硬是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背着妹妹哄她开心,就像两个小大人一样,为妹妹撑起了一片天。
他们说一定会护着妹妹平安长大,然后一起去寻找那真正的极乐之地。
不过妹妹不在乎,对于她来说,只要是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真正的极乐之地。
然而妹妹却永远的没有长大的一天了。
小孩子是最纯净的,他们的善良没有尺度,同样,他们的恶意也没有分寸。
那一日钰琳坐在门口等哥哥回来,虽然哥哥说过让她不要出门,可一个人在家好孤独,好害怕,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一些。
于是,那些欺负她的大孩子又来了。
她哭喊着哥哥,可哥哥却听不到,她逃开,却没想到竟然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来。
等到哥哥们回来时,只剩下妹妹那早已冰凉的尸体,以及一帮看热闹的人们。
钰珏抱着妹妹不断喊着,可妹妹没有睁开眼。
钰瑾看着眼前冷漠的人们,一遍一遍地问他们究竟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他们闪躲着眼神,有人说她是自己摔下来的,还有人说不过几个孩子打闹。
怒意把钰瑾的双眼染红,他攥紧了拳头,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不过几个孩子玩闹?我明白了,孩子的玩闹,可以被原谅,那我也是孩子,我的玩闹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呢?”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们,脸上挂着狠厉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说完那一刻,愤怒激发了他体内的力量,雷光从他体内爆发,将所有的村民全部杀尽。
这时,周围只剩下了安静。
钰瑾疲惫地走到钰琳面前,接过她的尸身将她背起,就像往常哄她那样,然后牵着钰珏离开了这里。
走到村口时,他站在那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这个他长大的地方,淡淡地对弟弟妹妹说道:“走,哥哥带你们去找真正的极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