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说笑了赵公子,我算个什么东西啊?”林出祥陪着笑,再无刚刚那种颐指气使的神态。
“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还不滚!”赵云兴说翻脸就翻脸,直接开口大骂。
林出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扯着另外两个人回了宿舍。
其实这件事也是赶巧,林出祥他爸的施工队挂靠在一个房地产公司上,而这个地产公司的老总曾经有机会见识过一次招标会,还是另外一个大老板带他去的,坐在最后一排,而第一排正中间,坐的就是赵云兴的姥爷,某部门一把手。
而招标会后的晚宴,赵云兴的姥爷带着赵云兴一起参加,地产公司老板则是带着还算听话的狗腿子林出祥的父亲参加,林出祥的父亲拍了视频给林出祥看,对于众人巴结的赵云兴,林出祥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简单地说,赵云兴和林出祥之间差了不止一层。
“可以啊赵大少,平时看不出这么有威势呢。”秦鹤笑着说道。
“滚蛋。”赵云兴翻了个白眼,“这新宿舍都是帮什么牛鬼蛇神啊,老秦,要不出来住吧,你们家不是在学校附近有个房子吗?”
“我还没住过校呢,先感受两天吧,你要是想住我回头把钥匙给你,你去住。”
“行吧,我也感受感受,不行的话再找你拿钥匙。”赵云兴说完就进了626,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走吧哥几个,咱们也别在外边杵着了,进去吧。”秦鹤笑着走了进去。
宿舍空间不小,上床下桌,单独的柜子,楼梯上床,阶梯还是收纳空间,阳台,独立卫浴,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卫生间两个马桶和洗手池,一个淋浴间,干湿分离。
“我去,我记得以前华北大学宿舍不这样啊?这什么情况?”秦鹤人傻了,自己可不是第一次进华北大学的宿舍,以前标配都是八人寝,而且可以说是上世纪风格,甚至有人说五十年前入住宿舍就这样的,令人怀念。
“据说是专门给灵气复苏学院准备的,翻新了两栋宿舍楼。”姜契笑着说道。
“还真是够可以的。”秦鹤无奈吐槽,把包随手扔进了柜子里,坐在了椅子上。
“你就只背了一个包?”达来左看看右看看,看到秦鹤真的没什么东西了,开口问道。
“我家离这儿很近,我妈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想要什么随时回家就成。”秦鹤打量了一下宿舍,整体向阳,还是不错的。
“这也中午了,一块儿吃个饭?我请。”
“不必了,太麻烦你了。”于良可有些为难的拒绝道。
“哎呀,有什么的,秦鹤一看就是个狗大户,宰他一顿呗。”达来则是大咧咧的。
“麻烦秦兄了。”姜契也是没有拒绝。
“行了,三比一,老于,走吧,说不定我以后还会麻烦你什么呢。”秦鹤上前拍了拍于良可得肩膀,笑着说。
于良可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很旧了,但是很干净,松松垮垮的还和一些大牌子有些相近的设计风格。
于良可无奈,只能跟着秦鹤走。
秦鹤从小在这儿附近长大,对于美食街里有什么美食自然是轻车熟路,四个人,叫上对面的赵云兴,一块出来吃饭。
说起来有趣,敲626门的时候,开门的是林出祥,跟个三孙子似的,这回轮到赵云兴一脸的不屑了。
“老赵同志,你有点飘啊?你信不信我告诉刘爷爷?”秦鹤威胁道。
刘爷爷就是赵云兴的姥爷,从小就特别喜欢秦鹤,曾经感慨过为什么赵云兴不能是个女孩,这样就能跟秦家结个亲了。
刘爷爷是个作风极为正派的老干部,出了名的清正廉洁,最看不惯的就是谁家的孩子自称官宦子弟。
“别啊,我告诉老秦,我这么多年了,都没过过少爷的瘾,就这么一会儿你都要告密啊?”赵云兴哭丧着脸说道。
从小到大,身边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基本上没有知道赵云兴的身份背景的,甚至一直以为赵云兴家的保姆是他妈。
“切,谁稀罕告状。”秦鹤就是吓唬吓唬他。
五人去了一家火锅店,店里此刻也是人满为患,连个位子都没有了。
“这家人也太多了吧?”达来有些反感人多的环境,感觉还是草原适合自己。
“呦,秦大少爷怎么有空亲自来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上前笑着说道。
“哪的话啊李姐,我这不就几天没来吗?”秦鹤上前赔笑道。
“行啦,你小子,店里今天人多,就剩下个包房了,不嫌冷清的话就去包房吧。”李姐叫了个服务员,让他把秦鹤几人送去包房,“店里忙,姐姐没空招待你们,你们自便啊。”
“你忙你的姐。”秦鹤笑着说道。
等到进了包房,达来搭上了秦鹤的肩膀,表情十分猥琐。
“你这个死表情,满脑袋的脏东西,不是说草原人民很纯朴吗?你这算啥?”秦鹤也是个男人,自然懂得他的表情意思。
“什么啊,我这表情怎么了?”
“我在这家店里吃了快十年了,我妈也在这家店里吃了几十年,以前就是个老两口开的麻辣烫,后来口味好,锅底棒,就改成火锅店了,这家店的老两口现在不干了,退休出去旅游,女儿接手了店,现在已经快要成帝都的美食景点了。”秦鹤对这家店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原来如此,那味道一定很好吧。”姜契笑了,他似乎很喜欢笑。
“对,好是好,就是我每次来都会下意识把我忽略掉。”赵云兴一脸怨念的吐槽道,“我都来这儿少说也得多少次了,老板娘就是记不住我。”
“本身就记不住你,你还带个口罩,谁认得出啊?”秦鹤拍了下赵云兴的后脑勺,“来来来,都坐。”
于良可有些不安的坐下,如果说大厅的环境他感觉到格格不入的话,那么这间包房可以说是跟他整个人从小到大的画风都不一样了。
精美的桌椅餐具,巨大的铜锅,舒适的温度,墙壁上的花纹和棚顶的灯具,都给他一种无法想象的豪华感,甚至他第一次知道,包房里是有厕所和衣柜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那是赶集的时候父亲花了四十块买的,是专门用来出门撑场面的,今天早上特意换上的,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双鞋价钱,都不够买这屋里的一个盘子。
“都说说喜欢吃什么,嗐,这包房太没人味儿了,早知道换一家了,搞得咱们像商务会谈似的。”秦鹤吐槽道。
“不错了,你这也就是常客,要是放别人怎么可能给你,五个人给十个人的包房,咱们连低消都达不到吧?”赵云兴对秦鹤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语表示谴责。
“低,低消是什么?”于良可惴惴不安的问道。
“哦,就是最低消费,这包房最低消费好像得五千吧?”赵云兴的话让于良可吓了个半死。
而秦鹤的话则是让他如坠冰窟。
“五千?那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好像得八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