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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淮清似乎化成了一把利刃,彻底贯穿了她的整个世界。

吃了两颗退烧药,但是贺淮清的体温却似乎越来越高,整个卧室里的温度都随之升高了不少。

姜影也不知道一个生着病的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她只觉得贺淮清似乎想要把她一点一点地融化掉。

她扣紧着他的十指跟他说话,贺淮清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回答她,只是以一种极其缱绻的姿势将她拥入怀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不离婚,永远都不离婚。”

贺淮清觉得他是真的生了重病,只有她才是唯一的解药。

……

半夜,贺淮清终于疲倦到了极点,沉沉地睡了过去。

姜影趁他熟睡爬起来给他测了体温。

很好,已经快41度,离他烧成傻子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手机依旧一点信号都没有,向外求助的可能完全归于零。

姜影只能尽力帮他用物理降温,她几乎一夜未眠,一直在用冰凉的毛巾擦拭他滚烫的身体不断给他降温。

她想起小时候,邻居孙婆婆家的孙女发高烧,没有钱去医院,孙婆婆就用洗干净的生姜切成块,用生姜块在孙女的身上到处刮了一遍,然后盖着被子睡了一觉,之后就慢慢退烧了。

姜影也别无他法,只能依葫芦画瓢,去厨房洗了几块生姜,给他浑身擦了一遍,直到贺淮清整个人像被生姜腌入味了一般,再直接给他盖上两床厚厚的棉被,把他除了脑袋以外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忙完这一切,她整个人也快虚脱了。

姜影筋疲力尽地趴在床沿,她满脑子都在想,要是她也因此病倒,两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病死在这栋与世隔绝的房子里,肯定又要上社会新闻,成为2024年第一大奇案了。

贺淮清的额头不断冒出汗珠,姜影再困也不敢合眼,趴在床边时不时就要拿毛巾帮他擦汗。

她觉得上辈子她一定欠了贺淮清许多,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天终于蒙蒙亮,姜影再给贺淮清测了一遍体温,38度,总算是降下来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熬了一整夜,她也算是撑到了极限,趴在床边就这么沉沉睡去。

贺淮清再一次悠悠睁开双眼的时候,先是闻到了满屋子的生姜味,他皱着眉头四处寻找,然后才终于确定自己就是这股难闻味道的源头。

姜影就趴在他的床沿睡觉,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整个人像一只困极了的小兽,乌黑柔顺的发丝散落在床上,只露出一点点洁白纯净的侧脸,传来均匀微弱的呼吸声,似乎完全不对任何人设防。

床边的桌子上七零八落地堆放着一大堆的毛巾,还有一盆水,贺淮清把自己额头上的那块毛巾拿下来,看来昨晚她是真的累极了。

他掀开自己身上已经快被汗水浸湿的被子,先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浴室洗掉了自己一身的生姜味,重新换了套干净清爽的睡衣,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陷入熟睡的姜影,将她放在了二楼的卧室里那张干净的床上继续睡。

……

等姜影醒来后走下楼,贺淮清已经在一楼做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见她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贺淮清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唤她:“老婆,你起来了,快点下来吃饭吧。”

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两人的一场梦一样。

姜影先是走到他的身边,板着脸看他。贺淮清把身上的围裙扯了下来:“怎么了?”

只见姜影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的头拉低下来,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贺淮清不敢抗拒,甚至都不敢呼吸。

两人的额头就这么紧贴了数秒,姜影确定他的体温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才松开了他的领子。

贺淮清刚想笑着开口跟她说话,就见姜影一巴掌就朝他的脸颊呼了过来。

姜影丝毫没有手软,贺淮清也完全没有要闪躲阻拦的意思。

带着风的一巴掌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扇到了他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贺淮清的脸上火辣辣的,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挨的第一个耳光,可他心里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

姜影终于打他了,她早该打他了。

他骗她结婚,骗她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昨晚还借着发烧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如果打他就能让她消气,那他宁愿再挨她无数个巴掌。

贺淮清低垂着头,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雨。

姜影眼眶有些湿润,她望着贺淮清,哽噎地问他:“贺淮清,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贺淮清愣了愣,似乎没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姜影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她似乎要把自己内心的不满和委屈全部宣泄出来,她一边伸出双手用力推他,一边大声地朝他吼道:“既然发烧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急得快要疯了?这鬼地方连信号都没有!电话打不出去!还有那扇破门,没有密码也打不开!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想没想过昨晚你要是真因为发高烧死在这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贺淮清被她一路推到了墙角,他表情慌张不已,赶紧撑开衣袖用手帮她擦眼泪,然后开始解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啊,我没想死……我真没想死,我只是在路上觉得有点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会突然发烧啊……哎,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姜影“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你刚才是不是切辣椒了?”

她只觉得双眼火辣辣的,一双漂亮的眼睛被贺淮清揉得通红。

贺淮清这才惊觉不对,赶紧闻了闻自己的手,果然有一股辛辣的味道传来,他冲姜影摇了摇头:“不是辣椒……是洋葱。”

他慌忙在桌上抽出几张湿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眼睛:“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