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里好奢华啊,徒儿还没见过比这里更奢华的地方呢!”
杨晚边观察边感叹,嘴里不停的说出各种赞美之词,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齐怀安鄙夷的声音响起,“嘁!土包子,若不是你们能治本公子的病,这辈子都没机会进这样的高门大户!”
“你们这样的庶民,进来只会玷污了里头的贵气!”
杨晚讽笑道,“可惜齐公子似乎压不住这样的贵气呢,不然怎么一病就是那么多年,治都治不好!”
“你放肆!!!咳咳咳……”
齐怀安气急败坏,显然被戳到了痛脚,
“齐公子可别动气,你还扎着针呢!要是有个好歹,可没命享受富贵了。”
“本公子若有个好歹,就让你们师徒二人给我陪葬!”
杨晚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又认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反正他们是一通瞎治,齐怀安能不能好还难说呢。
张义就表现得沉稳很多,毕竟人设不能让他做太出格的事。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厮端了个果盘进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侍卫拦住了,
“站住,你是何人,为何进来?”侍卫面色严肃的盘问小厮。
齐怀安要泡温泉治病,早早就清了场,除了齐府的人,其余人一律清出去了的,
此时一个面生小厮进来,难免会惹他们怀疑,
“小的是负责打理温泉的下人,按照主子们的惯例,中途都会送些果盘给主子们解渴,”
小厮弓着身子,恭敬的将果盘举过头顶,让侍卫查验。
果盘里有葡萄,香梨,苹果,橘子等,全都切好剥好,摆盘精致,没有异常。
侍卫侧身让开,语气淡淡,“送过去吧。”视线却一直注意着小厮的一举一动。
小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将果盘端过去放到温泉旁边的石墩上,
全程没有接触到任何人,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放好果盘就低垂着头退了下去。
侍卫又将注意力放到师徒二人身上去了。
齐怀安看了果盘一眼,竹四立刻就将果盘端到他跟前来,
他懒洋洋的开口,“喂本公子吃。”
竹四恭敬的拿小签子戳了一块香梨递到他嘴边,
只是太过紧张,手一抖,香梨掉进了温泉里,
竹四‘噗通’一声立刻跪下去,颤声道,“公子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
齐怀安冷冷的看过去,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因为常年病弱,眼窝深陷,颧骨凸出,盯着人的时候仿佛一个厉鬼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齐怀安本就因为杨晚的话憋了一肚子火气,又拿她没办法,竹四撞到枪口上来,可不就是现成的出气筒,
“来人,给我剥光他!”
在场的众人身子一顿,有些闹不明白他想干嘛,
竹四跪伏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要被大公子折磨了,哥哥说过,大公子让脱衣服便是要动手折磨人的意思。
齐怀安说完也是一顿,想起来这里不是他的青竹院,怕是不能随便动手,
“算了,抬起头来本公子瞧瞧,是哪个下人如此毛手毛脚!”
竹四自昨日被调去贴身伺候齐怀安后便一直低垂着头,轻易不在他跟前露脸,故而他还没见过竹四的面容。
竹四抖得越发厉害了,慢慢的抬起头,
看过竹四的长相之后,齐怀安嘴角勾起一个恶意的弧度,眼底带了几分玩味,
这小厮长得倒是颇合他的心意,年轻白净,眉眼周正,哭着求饶的时候定然别有一番风味,
只可惜这里不是青竹院,不能随便动手,新调来的这批下人也不知趣,还得等他回去后仔细调教一段时间,
齐怀安笑得邪气,好整以暇的说,
“将这片梨给本公子捡起来!”
梨是顺着齐怀安胸口掉到温泉里的,要捡回来大半个身子势必要泡进温泉里,且还不知道掉在哪个位置,
以齐怀安的恶趣味,定然不会轻易让竹四捡到,这是在戏耍他呢!
果然,竹四半个身子探进温泉里找了又找,额头上浸出大片冷汗,始终找不到掉下去的那片梨,
齐怀安就这么看着竹四着急,笑得越发恶意了,抬手似乎要去将竹四的头摁进水里。
“齐公子,时辰到了,该取针了!”
杨晚出声打断他的动作,
齐怀安‘啧’了一声,有些遗憾的收回手,难得他今日精神好,只可惜没地方发泄心中的恶意。
没有齐怀安故意为难,竹四很快找到了那片掉下去的香梨,捡起来后捧在手里惶恐地说,
“公子,香梨找到了。”
齐怀安还想要变着法的折腾竹四,还没开口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巨痛,
“嘶………”
“怎么回事?扎的时候痛就算了,怎么取的时候也痛???”
杨晚手上加重了取针的力道,拔的时候特意转动几圈,痛得齐怀安面目狰狞。
“哦,师父传授的针法是独门秘技,跟普通针灸不一样,痛是痛了点,但效果奇佳,齐公子现在不是很有精神么?”
齐怀安咬牙忍着,他怀疑自己是痛精神的,再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竹四捧着香梨跪在原地,主子没有发话,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杨晚故作疑惑的问,“齐公子喜欢吃温泉水泡过的香梨么?口味真独特,难怪非要下人捡回来。”
齐怀安心头一梗,见竹四还捧着香梨等他发话,顿时怒喝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退下去!”
“是,小的这就退下!”
竹四赶忙起身,快速退了下去。
齐怀安发现自己屡次在杨晚这里吃瘪,又偏偏无可奈何,只希望身体赶紧康复,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徒二人!
“嘶!痛死老子了!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疼痛难忍,齐怀安脾气越发暴躁。
“痛吗?反正不是扎我,我不痛!”语气十分嘚瑟气人。
进了二皇子府,杨晚没再藏着自己的本性,反正齐怀安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撵她和张义走。
他这个主子没发话,旁人更不敢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