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
江牧野竭力忍笑,时砚辞见他半天不回话,眼里蓄满了泪,一滴泪珠适时滑落,正正好滴在江牧野的手背上。
那滴泪太过灼热,江牧野一下子慌了,把他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小声哄着:“不会的,不会废的,你是因为运动……过量,肌肉受伤了,歇两天就会好的……”
可江牧野解释半天,时砚辞依旧哭个不停,他彻底慌了,手足无措。
他实在没想到平时一副清冷模样,一张嘴说话能气死人的时砚辞,哭起来会这么厉害,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水,止都止不住。
江牧野心疼的不行,可嘴上依旧硬邦邦,“你能不能别哭了,有这么弱吗,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轻一点?”
时砚辞抬起水意颤颤的眼睛看着他,下一秒,豆大的泪珠接连落下,还伴随着小声啜泣。
江牧野:“……”
啧,这怎么还越哄哭的更厉害了!!
江牧野绷住一张脸,绞尽脑汁想半天,最后干巴巴道:“你能不能不哭了,我给你买个包?或者买辆车?大不了给你买艘游轮,不哭了行不行?”
时砚辞:“……”
时砚辞气急,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人还没哄好呢,江牧野哪能让他跑,大手箍住细腰,以一种面对面的姿势叠坐在腿上,牢牢控制住身上的人。
两人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都憋着一口气互相瞪着对方。
半晌看见他通红的眉眼,江牧野心软了,率先败下阵来:“不然你说,怎么样才能不哭,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身上的时砚辞顿时止住哭腔,眼眸微眯,用他那沙哑的嗓子问:“真的?”
江牧野赶紧点头:“真的,你说吧!”
时砚辞嘴角勾出一抹笑,突然抬起了左手,在江牧野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那白皙手指间拿着的赫然就是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进行中。
江牧野呆住了。
趁他愣神,时砚辞迅速从他身上起身,他的脚步迟缓,但腰杆依旧挺的笔直,哪里有一点刚才弱不禁风的样子。
江牧野气的磨牙。
时砚辞原本身上的衣服被弄脏了,现在身上穿的是江牧野的衬衣。
白衬衣宽大,刚刚好遮住腿根,往下看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
江牧野喉结滚了滚,一双漆黑瞳孔晦暗不明,嗓子干哑的像要冒烟。
走到浴室门前,时砚辞回头,眉眼弯弯冲他笑:“江总,这次有证据了,你应该不会再耍赖了吧?”
说完,又微微一笑,转身关上了浴室门,很快里面响起了水声。
江牧野:“……”
这是又被演了??!!
江牧野暗骂自己没用,几次都败在了美人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酒店门铃响起,江牧野沉着一张脸站起身去开门。
服务员恭敬的打招呼,推着一辆餐车走进来,全部摆好后,微微一点头就要离开。
服务员刚转身,江牧野就在身后叫住他,迟疑了会儿,有些尴尬的说了一个药膏的名字。
说完,服务员立马低下头,从脸红到脖子根,连头都不敢抬:“好,好的,我这就去……”
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服务员,江牧野清了清嗓子,“嗯,尽快送来,辛苦了。”
服务员接过钞票,不敢多待,赶紧说道:“好,好的!”
时砚辞洗完澡,站在浴室全身镜前,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无声叹了口气。
正要出门,腿弯突然一软,他面无表情的定了会儿,等缓过劲来了,才挺直脊背,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落地餐桌前,江牧野正在优雅的切着牛排,看见他出来了也只是淡淡睨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等时砚辞过去坐下,一挨到凳子,立马倒抽一口凉气,维持着悬空的姿势好久,才慢慢坐下。
江牧野看了他一眼,把面前切好的牛排放在了时砚辞面前,随即拿过了另一份。
时砚辞眼睑微颤,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江牧野嗤笑:“不用谢,就当……补偿?毕竟昨晚我很满意。”
时砚辞:“……”
空虚了一天的胃,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没胃口了。
看他半天没动,江牧野皱了皱眉:“不喜欢牛排?”
时砚辞头都没抬,懒得搭理他。
片刻后,对面的江牧野突然动了,没一会儿从餐车上端下来一碗粥。
“牛排不吃也好,喝点粥吧。”
时砚辞眼睑又颤了颤,看着面前的粥半晌,动作轻柔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看他终于吃了,江牧野才偷偷松口气,心里像开了花,面上仍不动声色。
抿了一口酒,略带嘲讽的开口:“说吧,又是赛车又是录音的,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时砚辞握住勺子的手顿住,片刻后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口齿不清的小声嘀咕:“那个……一会儿再说。”
江牧野笑出了声,之前那么着急,这会儿反而不急了……
他也没继续问,窗外霓虹闪烁,两人在这一方空间里,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可能是饿狠了,江牧野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吃过一顿饭了,连饭量都比平常大了许多。
吃完饭,酒店门铃响起,江牧野站起身,没一会儿拿过来一盒药放在时砚辞面前。
他面色微红,扭过头不看时砚辞,说出口的话有些低哑:“一会儿……睡觉前涂点,好像肿了……”
时砚辞正疑惑,拿起药盒垂眸去看,等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立马像被烫到似的扔了出去。
他脸红的像要滴血,沙哑撕裂的嗓子压着声音怒骂:“江牧野,你是有病吧?!!”
江牧野:“……”
看见时砚辞气急败坏,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江牧野反而坦然了。
他眉梢微挑,双手撑住桌子,拉近与时砚辞之间的距离,一双眼睛牢牢的锁在身下人的身上。
“要是不方便可以喊我帮忙,我很乐意效劳……”
时砚辞:“……??!!”
时砚辞实在忍无可忍,牙关紧咬,硬生生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