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仁双手将两侧雪堆中雪沙抛洒,抬腿脚尖点向林平胸膛,雪花四溅,点点繁星坠落。
“穿石指”
雄浑的指劲萦绕,指尖一抖,指芒如同一颗子弹透射而出,无声无息,被四溅的雪花遮掩。
左手抓住韩仁脚踝,欲要错断韩仁脚关节,心中暗道,胜负已分。
“雷暴”
脚尖激射出一道电流,击麻了林平手掌,在雪地上滑行,双腿盘绞,锁住林平双腿。
远处的白河生自语道,“果然都是一些未曾经历过实战的孩子,还是差的太远了。”脚尖轻轻一点树叉,树枝上的雪纹丝不动,一点碎雪都未飘落,轻若风,甚至比风还要轻柔。几个闪动之间,便消失在后山,没有遗留任何痕迹,从未来过。
林平无法动弹,被禁锢在原地,岌岌可危。双腿使力撑开,紧紧的被束缚,两脚合并在一起,似要倒下,右掌拍向韩仁胸膛,掌影缭乱,有着风的飘逸之感。
韩仁出掌挡住林平的右掌,掌掌相对,腿部发力,令林平倒下,右拳打向他的腹部。
林平的出掌速度又快了几分,要绕过韩仁左掌,手背贴紧在腹部,想要握住韩仁右拳。
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韩仁的右拳从林平的左掌擦了过去,没有被抓住,翻拳为掌,反向拍中林平腹部,已经表明胜负已分。
却未曾想过在这过程中,林平的层层叠叠掌影骗过韩仁,扰乱了韩仁目光,贴在了他胸膛上,正待发力,韩仁的掌心印在林平腹部,传来一股暖意。
“打到如此地步,平手可好。”师长明站在远处高喊,不急不慌。
林平目光灼灼望着韩仁,“我未胜,却也没有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下次我定胜你。”
“是我懈怠了,自以为有个好师父便可以不够努力,你不会再有机会赢我。你会是我道路上的一个标志,代表我成长的经历,我必入先天 。”掷地有声,目光深邃,自信满满,平静看着林平。
呵呵的笑一声,“我也会进入先天之境。”冷眼看着韩仁,“大话谁不会说,我等你的消息。”
韩仁不在意的回答,“如你所愿。”走回师兄弟旁边,“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平局了,多亏金师姐赢了一局,才勉强压过他们一头。”
“韩师弟,武学一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师长明郑重的对韩仁说道,拍着韩仁肩膀。
“多谢长明师兄指点,韩仁谨记于心,若有下次,定不会有辱师门。”拱手抱拳一拜师长明和众位师姐弟,“韩仁一定不会再懈怠。”
林平走回去,不怒自威,“苦着什么脸,输赢这么重要吗,谁又未曾输过。如果输了一次就这般样子,那还是不要习武,以免耽误自己大好前程。”
苏玉红着眼睛,抽泣道,“是我大意了,输了全盘,对不起,林师兄。”不再是战斗时白衣飘飘的仙女,更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女孩,“林师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弯着腰,不停息的道歉。
“我们是一个整体,你固然有错,而我们却没有帮你纠正,也有错误,你不用自责。只需要更用心的去练习,若有下一次,赢回来便是了。”林平昂首挺立,似有着气吞山河之势,不在意这一场的结果。“苏玉,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是这场比赛的教训。”
“我知道了,林师兄。”苏玉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金妃叶,眼中闪出火焰,捏紧拳头。
“熊海,你输在了地利,不需在意,无非是一场比试,你需要从失败中找出不足。”
“林师兄,我懂,虽然我笨,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熊海憨直的点头,“我知道我的速度有些慢,我会找到合适我的方法的。”
“你们三个也不要惹是生非,去赔个礼,事情毕竟是你们惹出来的。”脸色严肃,语气发冷,犹如这朔冷的寒冬,“记得好好练习,不要为学院丢脸。”眼神一瞪,三人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林平的眼神还是因为这瑟瑟发抖的天气。
人渐渐散了,深厚的积雪覆盖了存在的痕迹,这一片场地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鸟兽都消失了踪迹,留下空空白白的一片。
金妃叶,叶心,秦修,张守律四人一起回去,秦修好奇的问道,“叶心,你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伸手指了指金妃叶,两只眼睛瞪了一眼金妃叶。
叶心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们是……我,我是……”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
金妃叶拉住叶心的手,紧依靠着她,“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是异性姐妹。”高声说出,回瞪了一眼秦修,骄傲的看向他。
“是不是她总欺负你,叶心。”秦修停下脚步直视金妃叶,眼神紧盯着她的双眼。
“没,没有,小……”叶心急忙辩解,摆动双手,左右摇头。
“小什么小,你比我小,叫我一声姐姐怎么了。”金妃叶握紧叶心的手,捏了她一下。
“我跟叶心说话呢,你总插什么话,金妃叶。”秦修声音有些高亢,激动的喊道。
金妃叶双眼也紧盯着秦修,怒气冲冲看向彼此,“你有什么意见吗,秦修,是不是还想被打一顿,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了。”金妃叶也高声喊道,目如铜铃,咬牙切齿。“小乞丐,偷包子,脸儿灰……”笑嘻嘻的摇头说着自编的儿歌。
秦修双拳攥紧,愤怒看向金妃叶,眼中喷放怒火,烈火熊熊,胸膛一鼓一鼓,如风箱一般。张守律见到秦修如此模样,慌忙拉住了他的身子,急忙带他离去,“金师姐,叶师妹,我二人先走了,明天老师家中见,小心点。”拖动秦修僵硬身体,一步步蹭着离开。
师长明回到家中,神色一变,沉稳睿智,提笔写信:“父亲,师父消磨自身意志,似已放弃,每天都懒散于家中,浑浑噩噩,对我们几个师姐弟也不是关注,像是真的混吃等死,安度余生。韩仁有三成机会步入先天,是否招揽。师父新收了一个秦修的小师弟,还算是有点天赋,领悟力有些差,《九霄经》才堪堪学会第二层,居于末尾。所在一切都十分顺利,甚是安好,待实力再强一些时,或许有望师父的绝学《北河剑诀》。”
盖上私人印章,喊一声,“地叔”,一名老仆恭敬的出现在师长明眼前。师长明小心翼翼折好,递于这名不起眼的老仆,嘱咐一句,“亲手教给父亲,地叔。”
被称为地叔的老仆只是接过手信,一言不发,黑影一闪即逝,消失在师长明视野中。
“师父的《北河剑诀》和家中的绝学《玄心剑典》我定要学到,合二为一,突破至爷爷都未曾到达的境界,无为之境。”手中笔点入红木桌中,屹立不倒,桌上的茶水晃了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