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眼疾手快,手指轻弹茶杯,茶杯犹如山般砸在来人刀刃之上,只见那刀折弹返回,来人避让松刀,刀化作一道流光直扎在关闭大门上。
“老二、老三有硬茬子,小心。”
失去刀的为首之人目光警惕看向云修,“阁下是谁,为何要淌这浑水。”
云修将张祁护在身后,目光望向小院内呈品字型而立的三人,衣服并不是特殊材质,款式也与常人无异,不过三人都戴着面具,却是一张兔脸,对于三个汉子来说,属实有些违和。
“水浑不浑我倒是不清楚,可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三名七境武者去杀死一名四境武者的少年,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左侧的老二放出狠话道,“朋友,知道太多会死的,你确定还想继续了解吗?”
“凭你们三个是不可能的。”云修咧嘴微笑,“要不然你们先离开,换一个能打得过我人来。”
三名戴兔子面具的汉子集体沉默。
换人来?
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来完成任务的,完不成任务等同于没有价值,何况是这般简单任务。
“真换人来,可就没有那么好收场了。”右侧老三语气阴森。
“不想死就换个知道内情的高手来,说那么多场面话威胁恐吓有什么用。”云修如同驱赶苍蝇般挥手,不耐烦的示意让他们快些离开。
三人目光互相对视,眼神交流了彼此看法,仿佛在用目光完成了言语的交流,沟通顺利一致。
当三人回头刹那,后方两人呈流光侧翼冲出,老大犹如箭矢直冲向云修。
云修连刀都未拔,左臂划圆,右手贴于腰间,轰然一拳打出,右臂撑起衣袖鼓胀,如大腿般粗壮,砸向老大。
失去刀的老大双掌叠合,挡在前方,未曾想云修拳头摧枯拉朽般直击中老大胸膛,人如破旧衣衫被风吹刮,在半空中翻转着落地。
云修左臂招架一人攻击,右脚轻跺,二人攻势暂时被阻挡。
两人见一击不中后,又见到他们的老大如一团破布摔落在地,才真切意识到这不是个硬茬,而是铁板。
“走。”
“分开跑!”
声音急迫,不肯浪费刹那时间去做多余无用之事。
云修倒是冷笑起来,“既想试探,又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情。”
跃出一步,身影仿似化作云烟,忽左忽右,令二人暂停步伐应对,身影出现刹那,另一人迅速逃离。
一掌直接击中老三头顶,见老二快要接近院墙,只需要一步腾跃就能逃离这座死亡小院。
云修身影化作一道青光,手指点中腾空跃起老二的腰心,飞跃的老二如何跳起便如何摔落,倒在地上扭动身躯,近乎动弹不得。
蹲在老二身旁的云修掀开面具,看着他的脸,语气平静道,“说说吧,是听从谁的命令,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放,我走。”
老二喘气艰难的吐字,一双眼睛瞪大如同铜铃死死盯着云修。
“当时既然选择试探,就要做好失败准备,机会只有一次。”云修目光变冷,“别逼我施展手段,否则死前还遭罪,又是何苦。”
云修见他毫无反应,冷漠笑容在嘴角扬起,“自作自受!”
“捏开他的嘴。”
张祁愣神一会儿,见云修目光望向他才有反应,听话般的捏开老二的嘴巴。
就看见云修回屋拿出一个茶杯,用刀割腕,鲜血淋漓流淌一杯,随即用内力灌注杯中,一旁的张祁不理解瞪大双眼。
在二人目光疑惑之际,云修便将杯中鲜血灌入他口中,同时封禁老二身上几处大穴,分隔区域,只有浅浅内息能够运转。
站起身的云修却带有几分痛快的笑意,那目光中却带着一丝玩味和少许的疯狂之意,似乎十分期待老二接下来的反应。
“你喂我吃了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是血吗?”
云修笑眯眯继续说,“不要急,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三人就在一起默默等待,老二眼球骨碌碌转动,身体不安分乱扭,随着时间一点点走动,愈发惊慌。
张祁看着老二在地上似蚯蚓般挣扎,侧头询问说,“是药效发作了吗?”
“再等等看吧。”云修自信的笑说,“他若能撑过去,我倒是想让他活下来。”
“那是什么?”
“你的问题过于多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躺在地上的老二忽然间面色发白,额上满是虚汗,口中呜咽嘶吼,声音却小到连这院门都传不出去,身体想要顺着疼痛的劲道扭动转移注意力,可是难以移动的身体仿佛是囚牢的桎梏令他精神更为集中。
汗液瞬如雨下,苍白的面色涨得通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在奋力表现,臀部撑地想要抬起腰部,可是身体的上下两部分仿佛分开般各自为政。
目光又忽然变得迷离,闭上双眼。
“去拿盆水泼醒他。”
一盆凉水从老二头顶浇过,清醒的双眼一两个呼吸后又变得痛苦扭曲起来,眼珠四处转动,希望能够缓解痛苦。
云修又点开老二身上几处大穴,稍微缓解痛楚的老二,那双眼愤恨的目光想要将云修千刀万剐。
“还撑得住吗?”
“有种就杀了我。”
“放心,你到时候会求我杀了你。”
又是过了近乎半柱香时长,老二的身体这一次张大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扯着嗓子空喊,全身都在用劲,喘息声浓重,仿佛下一口气都接不上来。
痛苦暂时消散,老二有气无力的说着,“杀,了我。”
仅仅说了三个字,就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呼哧呼哧的声息盖过了心跳。
张祁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间,云修偏侧过头,再看向老二的目光时,那眼底的疯狂与杀意在被尽力隐藏。
不经意间扫到被挡在身侧的手攥紧,一滴血液顺着指缝流出,又被他佯装不经意的抹去。
“这般程度就受不了吗?”
云修笑的癫狂,甚至眼中都带了几许红丝,连路过的微风都静悄悄溜走,害怕惊扰。
“我,说。”
老二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