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玚叹了口气,扯出一个苦笑:“人能活着就够好了,至于赤霜剑,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回去找吧。”
宋玚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那些赤霜剑残刃掉在地上,应该也没有人会捡,而变异生物更不会有兴趣。
他想等以后世道稳定些再回去找,就算没入了地底,他也能凭着土系异能,掘地三尺去找出它们。
不过黎宸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的剑,我们其实帮你带回来了。”
听见这个消息,宋玚是止不住的欣喜,甚至没注意到黎宸说话时的欲言又止。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宋玚立刻站起来,下意识地冲两人抱拳道谢。
这是他练剑时学的规矩,正好他自己也喜欢冷兵器,所以这些规矩他也自然记在了心底。不过他平时不会这么标新立异,只是这次听见了自己的剑竟能被他们带回来,才忍不住抱拳,用“江湖人”的方式道谢。
随即,宋玚又有些急切地询问:“请问你们把它放在哪里了,我刚刚在房间里没有找到。”
黎宸明白他的心情,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复杂,黎宸将人扯回座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它在是在你房间,但是可能不是你常见的模样。”
宋玚以为黎宸说的是赤霜剑已经碎成了几块,他赶紧解释道:“我知道它已经碎了,是我自己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损坏的。”
言下之意就是,关于赤霜剑断裂的事,他绝对不会故意把事情栽赃到两人头上,希望两人能放心把赤霜剑的位置告诉自己。
可黎宸遮掩的并不是这件事,他只能提示到:“你有没有看见你房间里的一根铁棍。”
宋玚听了黎宸的话,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见过一根搁在床头柜上的,有他手腕那么粗,大概四五十厘米长的金属棍。
宋玚不解地问道:“看见了,可它不是实心的吗?”
宋玚有好奇的拿起那东西瞧过,毕竟那根充满杂质的金属棍,在那个装饰简洁大方的卧室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黎宸看着宋玚满脸的疑问,稍微斟酌了用词,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然后两人就看见了更加瞠目结舌的宋玚。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我的赤霜剑在那个里面?”宋玚震惊到有些破音。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赤霜剑成了那个样子。
黎宸伸出手拍拍他的背,帮他顺了顺气,稍微安慰了一下。
“至少呃……它们都在,不是吗?”
白落听得在一旁捂脸,更加担心宋玚会不会崩溃。
果然,宋玚被他安慰地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努力消化了好久这个消息。
他强颜欢笑着组织了很久词语,最后还是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宋玚在一旁深呼吸,并在心里安慰自己。黎宸说的对,好歹还在呢。
可没过多久,他还是忍不住一脸痛心地问:“它以后,就只能那样了吗?”
“这你放心,以后还是能变回原样的。”黎宸十分确定的回答道。
宋玚又瞬间喜笑颜开:“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只要能将赤霜剑恢复原状,不管多难他都不会退缩的,因为那不仅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还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朋友和战友。
说着宋玚就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起来。
“冷静冷静,”黎宸持续安抚宋玚,“现在还不着急,等金系异能者到达了五级,就能更好地控制金属。到时候她就可以把你的赤霜剑和其他金属剥离,之后甚至不用冶炼,就能迅速给你重塑出一柄新的赤霜。”
宋玚一听也重燃了希望,照他们现在的升级速度,再有一个多月,顶多两个月,大部分金系异能者就能到达五级,届时他的赤霜剑也就能回来了。
而在欣喜过后,宋玚又发现了不对劲,他狐疑着看向黎宸,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不是雷系吗?”
宋玚想,如果黎宸是在扯谎安慰自己,倒不如实话实说,自己还是能撑得住的。
黎宸却不遮掩地笑着解释:“因为我是重生者,前世早就见过五级的金系异能者。”
“什么?!”宋玚一时有些头昏,他觉得自己到这里,醒来才不过个把小时,就连连受惊,他好像有些跟不上大众了。
这里还真是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而黎宸也终于满足了一会自己的虚荣心。
黎宸还记得自己把重生的事告诉自己爸妈时,两人瞬间接受并表示:我儿子真厉害。
他把消息告诉潭昭和卓凌时,两人忙着嘲笑他没追到白落。
他把事情告诉潭雾时,得到了一句波澜不惊的“我信啊”。
就更不用说告诉白落的时候了,白落不仅没多大反应,甚至还有个比重生还要惊人的秘密。
只有宋玚,他好正常,他在震惊!
黎宸开始舒服得靠在椅背上,开始说起一些前世知道的,关于宋玚的私事。见宋玚依旧有些半信半疑,黎宸便直接让白落把落尘拿了出来,给宋玚耍了两招。
这下宋玚不信也得信了,毕竟这剑法招式确实是自家的,如果没有人手把手教导,即便是偷学也只会有形无神。
“难怪你刚才会叫我师父。”宋玚想起了那奇怪的称呼,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黎宸收起剑做回位置:“前世叫习惯了,所以刚刚才直接喊了出来。”
宋玚笑着点头表示理解,眼睛却忍不住时不时地瞄向落尘。
黎宸将落尘递到宋玚身前,问道:“你想试试吗?”
宋玚立刻接过落尘,又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笑道:“是我看的有些明显了。”
其实当白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落尘时,他就有些看直了眼,只是觉得两人还不大熟,不好直接开口借。
宋玚刚拿到落尘就觉得这剑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银剑出鞘,寒芒轻闪,宋玚不禁赞叹:“真是一柄好剑。”
宋玚离开座位,也随意挽了个剑花,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端详起落尘。
黎宸看见他的表情,知道他在奇怪什么:“这剑确实特殊些,所以才看似轻薄锋利,却又似重剑般,能舞而生风。”
“原来如此,”宋玚又轻触剑柄,好奇道,“这羊脂玉,是颗晶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