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跑去找云清:“姐,怎么办,黄大人说要咱们把独轮车献给朝廷。那咱不是赔了。”云清淡定地说:“献就献吧,也不耽误你挣钱。你想啊,独轮车送到京城需要好多天,而且朝廷推广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平安县,这段时间你可以卖你的独轮车,没人不让你卖。”
云山一听茅塞顿开,他说:“这几天我就在杂货铺开始卖独轮车。姐你把欧阳兄弟借给我用几天,我去周围的县城转一圈。我想像姐夫卖豆腐方子一样,卖独轮车的制作方法。”云清被惊讶到了,这个弟弟还真会举一反三啊!这是挣钱挣上瘾了。
云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问:“姐,你说我卖多少钱合适?”
云清:“就卖五十两吧,多了也没人要,这个独轮车很容易被仿造出来。你把英姿也带上,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我最近都在庄子上,你放心没什么危险。我这边把方子给黄大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就会把制作方法推广到各个县城,所以你就卖到周围几个县城就收手吧。”
云山说:“不用了,英姿就留在家里陪你,我带着欧阳兄弟就行。”
云山第二天就用牛车拉了一批独轮车送到平安县穆家的铺子里,开卖,价格就定800文,价格非常亲民,但是云清算了一下也有一半多的利润。木材不值钱,木匠的工钱也不贵,关键是独轮车做起来不费事,也不需要像家具一样精雕细琢。
云山对云岭说:“哥,你在家看着卖,我要去附近的县城转转。对了,姐说让你找几个人推着车子在城里转悠,就当做广告了。有打听的就让他们来店里买。这个主意挺好,就咱姐能想出来。”
云清让马超写个独轮车的说明书。马超问:“夫人,什么是说明书?”云清眨了眨眼,一不小心又吐出个新名词来。于是解释说:“说明书就是要写明白独轮车的优点、用处、制作原理。最主要的是怎么制作,应该注意的事项,每个零件的作用,怎么使用等。让人看了说明书以后对独轮车了如指掌就可以了。”
马超听云清说了一通,还是不知道怎么写,他咽了口唾沫,偷偷地瞥了一眼稳坐钓鱼台的黄大人。又对云清说:“这样吧,严夫人您说,我写。这样比较快捷。”
于是云清口若悬河地说:“第一,独轮车的作用就是和板车、马车一样,可以运送货物。第二,独轮车的优点就是轻便、灵活、省力,女人和半大孩子都能推,在田间地头、林间小道上都能使用。第三…第四…”
就这样云清从三角形的稳定性,到车袢的分散作用力,讲了一通,然后问:“黄大人,您看我说明白了没有?您有没有要补充的?”
黄大人尴尬地咳咳两声,说:“老夫擅长农学,工学只是一知半解。在我看来,严夫人说的非常不错,比工部那些老学究不差分毫。”
云清听了继续说:“那下一步就画图,让别人看了图就能把独轮车做出来。这个我可不会,还得马超来。”
马超苦着脸说:“夫人啊,你让我画个风花雪月,山山水水我可以。画这个,我真不会。”
云清:“那怎么办?总不能把独轮车送到京城去吧?”
黄大人说:“不行就把车子送去,万一画图说不明白,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
云清:“既然要送,那就等几天,我还有一个更小巧的车型,做出来一起送。我原来是想这个车型过一段时间再生产。既然要献给朝廷,那就一起献,能为朝廷做贡献,为百姓谋福利也是我们的荣幸。”
黄大人听到这里有点不高兴了,他说:“既然有更好的车型,怎么不马上做出来?严夫人是不是和她弟弟一样,都是掉到钱眼子里去了?只知道挣钱,不想为百姓做点有意义的事!你放心,老夫会书信一封给工部的米大人,赏赐少不了你们的。”
云清听了黄大人的话抬眼直视黄大人,慢条斯理地说:“黄大人,我们在发现了红薯高产后,是不是就报告给冯县令了?这不也是让天下的穷苦人能吃饱饭吗?而且红薯的种植方法我是毫无保留、事无巨细地讲给你们听。至于这独轮车,我以为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只是黄大人比较看中,所以我们也是二话不说就打算献出去了。而且我还摸索出一种果树嫁接技术,如果秋天能正常结果的话也打算上报朝廷,我做的有什么错?至于我弟弟想多挣点钱也没有错啊!这天下有多少世家大族手里握着秘密配方,自己家发家致富,也没见他们都献给朝廷吧?穷也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弟弟只是个普通猎户家的孩子,想多挣点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在他的日子过好了以后,再考虑造福百姓,他有什么错?黄大人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您没过过穷日子不知道穷人的苦。”
云清越说越气愤,说完了后就抬腿走人,留下黄大人一人独自凌乱:“嘿,这小娘子好一张利嘴!我就说了一句,她有一百句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