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严家老宅。赵玉梅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原来弃婴的事还真是她的手笔。
自从上次穆家来大闹一场后,她和严婆子被打击的不轻,安安稳稳地过了一段日子。日复一日,地里的活都是她和严大河干,回家后还有干不完的家务活,即使怀孕了也没人能替代她。她找丈夫抱怨,丈夫现在对她毫无怜惜之意。她找婆婆,婆婆说:“咱们农家哪有这么娇贵,你看看村里其他家的媳妇怀孕了,不是也照样干活?”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把无处安放的怨气都归咎到云清的头上,而云清如今鸟雀变凤凰了,秋收人家都不下地。秋收后更是全家搬到县城去,让她抓心挠肝地难受。
她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她找到严婆子商议:“娘,你看到没有,我大哥家全搬到城里去了,连二婶家的子浩都去县城书院读书去了。”
严婆子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咱也斗不过人家,各过各的日子吧,咱家的日子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赵玉梅:“娘,我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一听?”
严婆子:“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上次还不是你惹的祸,你要不是我娘家亲戚,早就把你休了。”
赵玉梅:“上次咱们太轻敌了,被穆云清的软弱外表给欺骗了。这次我想了个长远的法子。”见严婆子没反对,赵玉梅继续说:“您发现没有,那个贱人很喜欢孩子,她先是收留了高立春,前几天又收留了一个小女孩,听说是个孤儿。你说如果咱们在她家门前放一个男孩子,她岂不是更喜欢,反正她现在没儿子,说不定她就收养了。我哥哥家上个月正好刚生了个儿子,不如让穆云清替我们养孩子,如果穆云清一直无子,那么她的家产不就是养子的?到时候咱们再里应外合,她辛苦攒下的家业不就是我们说了算?”
严婆子心里有点动摇:“如果她不收养怎么办?”
赵玉梅:“不收养咱再把孩子抱回来呗,又不损失什么。”于是两个人又仔细推敲了一番,于是在看到云清回来后,就实施了预订计划,赵玉梅回娘家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孩子抱回来了,放在云清的家门口。
可是云清是活了两辈子的人,110斤的体重有100个心眼子,人家就是不上当。眼看孩子在村长家快两天了,她自然不能上门抱孩子,那样就要露馅。
没办法,她只好跟严婆子商议,再回娘家一趟,让娘家出人来抱孩子,不然时间拖久了孩子就送人了。岂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严新生关注着。
在赵玉梅的嫂子来抱孩子时,村长问了问情况,就打发严新生在后面跟踪着。一路就跟到了赵玉梅的娘家。
严新生完成了夫人交给的任务,就带着立春去了碧水庄。而村长把严老爹叫到家里,把弃婴事件从头到尾讲给他听,严老爹听了后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里就没消停的时候,奥对了,从老大媳妇流产开始的。现在老大跟自己离心离德,跟他二叔的关系比跟自己都好,自己能怎么办?除非把老婆子休了,可是淑芳和老三还没结婚,家不能散了,想一想就头疼。他垂头丧气地说:“我回家问一问,如果真是那蠢妇干的,我饶不了她们。”
实际上他心里有数,赵玉梅这几天频繁地回娘家,说没事谁信。见严老爹要走,村长又说:“其实老大媳妇心里明镜一样,但是人家什么话也没说,抬腿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寒了孩子的心。”
严老爹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在堂堂里坐下,对严婆子说:“你把老二媳妇叫过来。”严婆子不知道她们做的事情又又又败露了,出去把赵玉梅喊过来了。赵玉梅刚一进门,严老爹厉声喊道:“你给我跪下,老严家娶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玉梅被公爹的怒吼吓了一跳,公爹以前很少管儿媳妇的事,都是婆婆管教媳妇。她一头雾水地跪下了,这时严婆子刚要张口说话,严老爹怒斥道:“你给我闭嘴,没让你说你就乖乖地听着。”严婆子见状只好闭嘴不言。
严老爹继续说:“赵玉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敢撒谎半个字,我就休了你!你这几天回你娘家干什么了?”赵玉梅心里暗道不好,她迅速地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自己没有被抓住把柄,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死不认账吧。于是她说:“我娘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她。”
啪的一声,严老爹把茶碗砸在地上,吓地赵玉梅浑身一抖。
严老爹用颤抖的手指着她说:“你给我在这里跪着,等老二回来再收拾你。”
严婆子想要求情,严老爹说:“要不你替她跪?”严婆子一个当婆婆的自然不能替媳妇受罚。半个时辰后,赵玉梅就感到肚子不舒服,严婆子一看已经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