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带着儿子又去赶海,傍晚才回来,一家人吃完晚饭,团坐一起,等云清和大海回来,不知道云清和大海卖的怎么样,海货能不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云岭说:“会不会没卖出去,姐姐姐夫才没回来”。云山说:“不会的,那虾干那样好吃,怎么会卖不出去”。一大家子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云清夫妻俩回到穆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云清掏出了一堆碎银子和银票,一大家人都呆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竟然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穆易也掩盖不住激动,问道:“云清啊,今天还顺利么,都卖出去了么?”云清把昨天的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最受欢迎的是卖给酒楼的味精和美味鲜,八两银子一罐,胡掌柜还预付了下次的定金,这两样东西最贵,但制作过程也是最繁琐的。其次虾干鱼干,这次是第一次卖,价格比较低,二三十文一斤,如果卖得好,下次就涨点价格。最后是干海带,卖给医馆15文一斤,虽然海带最便宜,但是成本也最低,经常有被海浪冲到海滩上的海带,偶尔还会成堆成片的,晒干就能卖钱,加上第一次卖味精的钱,咱们一共收了一百二十三两850文,这是第一次,带的东西不多,我已经和医馆、杂货铺子说好了,后天再去送货,下次就要多带点东西了。”
一家人盯着桌子上的银票和碎银子,一时回不过神来,他们从来也没见过100两的银票啊!以前靠打猎维持生计,一年到头,除了吃穿用度也攒不下几两银子,这才几天就看见100两银票了。
看着大家伙的表情,云清忍俊不禁,说到:“爹,亲闺女也明算账,这些钱你们拿六成,我和大海拿四成。”
穆易回过神来,把眼珠子从银票上摘了下来:“行,这是我们靠赶海赚的第一桶金,以后咱们就要靠这些钱买山头,买房子。”一大家人激动不已,看着到手的银子,又干劲十足,谋划着明天继续去捞鱼抓虾!
穆易又说到:“干归干,咱也不能天天挖,把那牡蛎挖绝种了,这个营生就算是干到头了。”云清:“爹说的对,咱要注意休养生息,海里的鱼虾无所谓,可以随意捕捞,咱不捞,它就随着海水走了,但牡蛎不行,毕竟这片海滩的面积有限,得给它生长的空间。现在来看,最赚钱的是海肠和牡蛎,但这两样的数量都受限制,必须细水长流。”
入夜后,山里开始下雨,雨打绿叶,滴滴答答,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场雨过后,山里才真正迎来了春天。第二天,雨过天晴,一大家子都早早起来了,今天穆易也不出去了,所有人一起准备医馆、杂货铺子预定的干货。吃了早饭,严大海带着云山、云岭把库房里的海带、海虾、鱼拿出来继续晒干,防止在仓库里发霉,然后分类称重,单独堆放,准备第二天送到城里。云雪和淑兰就负责熬耗油、磨海肠粉。云清这边准备包野菜海鲜包,让大家尝菜新鲜。穆易则把赶海的工具修整一下,弄完以后,就开始教孩子们认字。穆云清的爷爷文武双全,不知道什么原因,带着妻儿在山里落户,以打猎为生,穆易从小跟在父亲身边长大,虽不及父亲,但也识文断字,山里人少,娱乐活动也没有,闲暇之余穆易就教自己的孩子识字,所以穆家的孩子包括云清都不是文盲。云清看云峰学得很认真,就问:“云峰,想不想去读书,大河村有个老童生姓高,他家收学生,你姐夫还跟他读了两年呢。”云峰抬起头,满脸渴望:“我能去读书吗?”云清回答:“当然能,包括宗泽再大点,只要淑兰舍得,也去读。”穆易也保证到:“咱家最近挣钱了,只要你们想去读书,我就支持。”云山说:“我年龄大了,在家干活挣钱,三弟你好好读,考个秀才,咱家以后就是书香门第,哈哈。”一家人高兴地畅想着未来。
不知不觉中午了,人多,云清蒸了两锅包子,昨天赶海的海鲜,正好用上了,虾仁、海肠、蛤肉,用料那叫一个实在,刚出锅的包子云清看着眼馋,顺手收了几个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饭桌上每个人都在吸溜吸溜的,包子太热。云山说:“姐,你这厨艺不开酒楼可惜了。”云清轻笑:“就你嘴甜。”
云清说:“爹,我们出来好几天了,明天带着货送到县城就直接回去了,盐煮多了可以放在山洞里,我正打算做点吃食卖,能用到盐。”穆易点头。
这边淑兰又问云清:“姐,熬完蚝油的牡蛎肉吃不完我都晒干了,那个能卖钱不?”云清说:“熬完油后的牡蛎肉口感不好,怕是卖不出去,你先晒干了放着,人不吃可以喂鸡喂鸭,实在不行还可以沤肥,我再琢磨一下,还有晒海米剩下的虾头以及小虾,也别浪费了,听说可以做虾头酱,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好像是把虾头磨细了,加盐,放进罐子里发酵。不行你试一试,等我下次回来再说。”淑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打算自己先琢磨琢磨,不能事事都依靠姐姐。
午后,穆易提议出去抓几只野物,让云清明天带着回家。昨夜下雨,泥土潮湿,小动物们出来觅食,肯定能在地上留下脚印,这时候打猎正是好时机。于是男人们带着狗出门了,女人们也背上背篓打算在周围挖点野菜,一家人齐出动。
一场春雨,给刚刚泛绿的树木洗了个澡,树叶更加青翠欲滴。地上的野菜清凌凌地冒出了头。云清爱极了这山清水秀的环境,经历了后世城市的繁华后,这样的田园生活别有一番滋味。来到河边,清冽的河水蜿蜒流淌,河底多是石头铺底,所以视线很好,连游动的鱼虾都能看清,原主未出嫁前经常在河边洗衣,挖野菜,这河里有一种河虾,个头不大,夏天的时候他们下河捞过。
走到河流下游,淑兰说:“姐,你说咱在这下游建个鸭舍行不,河里有鱼虾,河边有青草,鸭子长大了还能下蛋。”
一旁的严大海也应和道:“这是个好注意,山谷里有河,山里野菜也多,养鸭子很合适。不过,爹,咱这里能养鸭子吗?会不会招来野兽?”穆易说:“咱这里是山的外围,顶多有个山羊啊,狍子,野猪什么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虎狼,想猎虎狼都得进深山老林。而且每年附近的猎户都要结伴秋猎,通俗点说就是巩固地盘,有入侵的虎狼就消灭掉或者赶走。现在山谷里偶尔能看到野鸭子,养鸭子应该可以。”
从刚刚开始,淑兰就一直琢磨试做虾头酱,说:“那咱养上几十只试试吧,正好牡蛎肉吃不完,可以喂鸭子。”“嗯,那我们就养几只试试,昨天卖的钱正好可以去山外买点小鸭崽子。”说罢,穆易带着儿子、女婿往更深的林子里去了,打算好好展示下自己的狩猎技艺!
这边云清带着妹妹弟媳继续挖野菜。山里能吃的野菜真的很多,可能是进山挖野菜的人少,它们能肆意地生长,云清一边挖一边说:“淑兰,云雪,这些野菜你们有空就挖,吃不了,用热水焯一下,晒成菜干,冬天可以拿到城里卖,冬天没有青菜,菜干也是好东西。蘑菇,竹笋都可以晒干,等冬天我都能给你们换成钱,留着你们当私房钱。”云雪听了很高兴:“姐,这些野菜山谷里到处都是,过几天暖和了蘑菇也很多。”
云清又说:“你们看哪个地方的土质好,可以开荒,我下次来给你们带些红薯苗,产量可高了,一亩地能出三千多斤,烤着吃又香又甜。”云雪和淑兰茫然:“红薯是什么?”云清解释:“是一种新的食物,它不挑地,耐旱,高产,最主要的是现在很少有人种,能卖个好价钱,要是能成,我打算冬天卖烤红薯,多种点就多赚钱。”两人纷纷点头,表示明天就开荒。云清嘱咐说:“找土质松软的地方,红薯是长在地下的,土质松软比较好扎根。”云雪和淑兰瞬间化身小迷妹:大姐懂的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