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能醒来,其他都不重要,就当是好事多磨了。
陆闻野说:“没办法。谁让小舅子来头大呢。且让他受着吧,命中注定的。”
事实上没到一个月,半个月后易景驰醒了。
彼时陆闻野正坐在沙发上,方子站在旁边跟他小声的说什么。
听到床上的动静。
陆闻野起身走过来,跟他正巧对上眼。
陆闻野:“醒了。”
易景驰刚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一幅幅画面随之接踵而来,他想到昏迷前抓住花澈的手还有他身上的血。
“花澈呢。”
“啧”陆闻野嫌弃的看他:“就知道一醒来找老婆。他没事,一点伤没受。倒是你昏迷了半个月,易少爷。”
听到花澈没事,他骤然松口气,这才感觉到身上的痛。
在他醒来的时候,方子就去请慕枫了。
慕枫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
陆闻野闪开身子让他检查。
慕枫认真的检查后说:“恢复的不错。下面回家静养就行了。”
“谢谢嫂子。”陆闻野近些日子跟慕枫处久了,跟着顾凉喊嫂子。
慕枫在单子上签好字,收回钢笔:“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嫂子,我送你。”
“不用,有人接我。你还是好好陪陪这位易少爷,别让他做些不该做的事,你懂我意思吧?”
慕枫的意思是怕易景驰上门抢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曾经韩狱这么做过,区别在于韩狱本就是组织一员,这么做了顶多就是写几份报告关几天小黑屋。
可易景驰这个背景要是做了,那可能就是吃枪子了。
陆闻野点头,表示明白。
但还是让方子好好送出去了。
易景驰睡了这么久,身体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还有身上的伤。
陆闻野把床头给他调高,让他舒服点说话:“你后背的伤,慕枫用了特效药,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内里受的伤很严重这次要好好补补,至少静养半年。”
“花澈呢?他怎么没来。”
易景驰想,小狐狸既然没事,怎么没来病房。
陆闻野拧着眉:“关于花澈的身份还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慢慢跟你说,你刚醒不能激动。”
易景驰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见陆闻野讲了事情的过程。
在他昏睡的半个月里,不管是花澈还是易家都有太多事情。
屋里渐渐安静的只剩陆闻野磁性的声音,他讲话不紧不慢,叙事清楚。
随着陆闻野话一句接一句往外说,他的脸色比刚才还白。
对易景驰现在来说,易家那些事真不算什么。
自己人醒了,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可那只小狐狸。
想想就心塞。
死里逃生,醒来老婆又跑了。
陆闻野接着说:“所以,他现在还在接受调查期间,你们不能联系。不过,慕枫说这件事只不过是意外,张家除了死的,全部被关牢里了。等组织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他回来。你也别心急。”
这件事,就是急也急不来。
除了内部人员外,他们根本不知道特训岛在哪里,就算是知道,飞机还没靠近就会被打下来的。
易景驰觉得这刀是白挨了,沮丧的望着天花板:“老子是卖惨都找不到人。”
陆闻野笑了:“行了吧。医生可是说了。这刀但凡再偏一点点插中你心脏,你这条命就没了。到时候别说是小狐狸就是狐狸毛都是别人的。”
“草”易景驰咒骂了句。
随后想起这段日常的纷争。
他这个人不是外人以为的对谁都心狠手辣,相反的对待真心为他的人,他是可以把心刨出来的。
这不是陆闻野第一次救他了。
“陆哥,谢谢。”
易景驰是真心感谢陆闻野。为了争权夺势,易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易景驰父母,爷爷,全都死了,可以说直系亲属所剩无几。
看着呼风唤雨的人实际上就是个孤家寡人。
如果没有陆闻野,他这条命早就送出去了。
陆闻野嗤道:“赶紧把自己养好,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你,都没时间陪老婆。你是去我那里还是回山庄?”
“回山庄吧。”
“行。”
——
花澈回去以后,每天蹲在岛上屁事没有。
除了第一次例行问话后,后面这么多天也没人管他。
有韩狱在前面忙前忙后的,再说他的事一言就能说清楚,也用不着三番四次的来找他。
慕枫从外面回来后,跟他说了易景驰醒来的事情。
花澈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话,只能无聊的坐在沙滩上玩贝壳。
不过易景驰醒了,至少自己的愧疚减轻了。
当时看着不可一世的易少爷流了那么多血,他真的吓坏了。
这些日子,他脑子里一团乱麻,韩狱又三天两头跑来骂他,问他想清楚没有。
他想跟顾凉打电话,可是岛上不允许。
他想回家,那更不可能了。
还好慕枫回来后能陪他聊几句。
“嫂子,你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花澈今天实在无聊,跟着进了慕枫的实验室,但他也只能趴在桌子上发呆。
这屋里都是试验品,一个不好撞到就完啦。
此时,他正无聊的拿着一个透明试管晃来晃去,不过显然心里并不在这上面,自然问的话也是随口说的。
慕枫瞅他死气沉沉的样子,笑着打趣道:“你啊,以前在岛上也没见这么坐立不安的。”
花澈挎着小脸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摇晃着手里的试管:“嫂子,你还嘲笑我。”
慕枫哈哈道:“难得见你挂念一个人。”
花澈撇撇嘴反驳道:“别把我说的这么没有良心好吗,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瞧着他的表情,慕枫叹口气,放下试管跟他说:“所以这么多天,你还是没想清楚?”
花澈歪头:“想清楚什么?”
慕枫道:“自然是想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花澈:“不喜欢他,我干嘛跟他睡啊。”
慕枫又说:“我说的喜欢不是这个意思。是像我跟你表哥,顾凉跟陆闻野那种。要一辈子守着一个人过的喜欢,明白吗?”
一辈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