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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千万小心些,不要让旁人欺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归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要是有人不长眼,你一定要告诉我。还有,伤药你要坚持涂,不然伤口会留疤的。补药呢,我特意让府医做成了药丸,你记得吃......”

洗完马之后,楚宁音提出要送叶景安回住处。她知道书里七皇子的待遇很差,却没想到这么差。

这屋子,说好听点是个屋子,说不好听,那就是个棚子。

她真的很佩服那些人,能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找到这样一间破烂的‘屋子’。皇帝真的该找人修修这影响宫容的地方,不然那很难评上文明皇宫。

屋子虽然破败,里面仅有的东西却很规整。一块木板放在墙角,上面堆放着稻草,应该就是床铺。两件比破洞裤还破的衣裳叠起来,似乎是来御寒的。两块石头支起一块小木板,上面放着一只破碗,这应当是他的桌子。

楚宁音眼底满是心疼,但还是一屁股坐在了那张稻草床上。叶景安有些意外,没有人来他的屋子,就算是来,也是来殴打他的。说起来,楚宁音竟然是第一个敢坐在他这张稻草床上的人。

今日真是有太多的想不到,第一个对他好,第一个向他道歉,第一个坐那张稻草床......

“我说得话你都记住了吗?”

楚宁音自顾自的唠叨嘱咐,像是对幼时邻居家那个常被父亲家暴的男孩说话一般。她小时候很惨,父母离婚都不管她。可邻居家那个男孩更惨,他母亲智力有问题,时常被父亲家暴,连带他也一起被打。后来他母亲去世,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打。

那时候楚宁音时常觉得,她有爹像是没爹,邻居家的弟弟,有爹还不如没爹。有些爹,实在可有可无,甚至有不如无。

眼前的叶景安,不也是一样吗?皇帝是天子,却弃自己的儿子于不顾,任由旁人轻.贱。有这样的爹,还真是晦气。

听到楚宁音温柔的嘱咐,叶景安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都记住了,多谢楚小姐。”少年脸色蜡黄,瘦骨嶙峋,加上这乖巧的表情,实在让人心痛。

“你这屋子...”楚宁音皱着秀眉,打量着这屋子。叶景安身子一颤,所以楚宁音还是和旁人一样,嫌弃自己脏,认为自己低.贱吧?是他多想了,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既然是陋室,但只要你这主人品德高尚,屋子也会蓬荜生辉。不过已经快到九月里了,天越来越冷,你这样睡会生病的。”楚宁音都无法想象,少年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她虽然惨,可有奶奶相依为命,是能吃饱穿暖的。

叶景安在听到她这话时,眼里熄灭的光又重新燃了起来。

“明日我给你准备些东西,今日你就盖这个御寒吧。”楚宁音用手撑着稻草床起身,这副身子还真是富贵命啊,坐了一会就觉得硌得慌。她伸手拿过青萝给自己带的披风,递到了少年手上。

看着手上的天青色披风,叶景安觉得这是世上最暖的颜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出宫了,明天见!”楚宁音长舒一口气,这屋子太破旧,明日她要给叶景安换个住处才是。住陋室固然高尚,可有条件的情况下,谁不想住好屋子呢。

“嗯,明天见。”少年囔囔道,母妃去世后的两千多个日夜里,他从未像今天一样期待明天的到来。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橙黄色的夕阳光中,少年翘首在那光中站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他又重回黑暗。

......

午夜梦回,少年一身冷汗浸湿了身上的破衣烂衫。他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楚宁音对自己好,对自己笑,说自己归她罩。

真搞笑,自己深陷肮脏的泥潭太久了,竟然做起美梦来了?

可柔软细腻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少年陡然瞪大了双眼。在那弯残月的微光下,掺着银线绣成的披风正闪耀着柔和的光。

“啪嗒~”

万籁俱静之中,一滴清泪掉落在披风上,洇湿之后出现一块小小圆圆的痕迹。

是真的啊,是真的。

少年将脸埋在披风中,似乎想从上面汲取暖意。寒凉的深秋日,因为这个披风,显得暖意洋洋。

“吱呀~”就在少年沉溺在那求而不得的温暖中时,残破的栅栏门从外面被推开。冰冷的月光下,几个黑漆漆的影子十分鬼祟。少年紧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腰间。

“小贱.奴!今日因为你,大爷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你倒悠闲,睡得这么香啊。你们几个,给我抓住他,往死里打!”黑暗中传来小善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竖,很是恶心。

几个小太监果然上前想捉住叶景安,可警觉的叶景安闪身就到一边去了。一击不成,小善已经恼怒,几个太监也下了死手。黑暗中是棍棒打在肉身上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呻吟声,以及小善阴仄仄的笑声。

“呵呵,你个小贱.奴,这下服了吧!”淡黄色的灯笼被点燃,小善一脚踏在那块木板支成的小桌上,嫌恶的将上面的碗踢到了一边。

“善爷,你看这些!”一个小太监从角落里找到了楚宁音为叶景安准备的伤药和补品,还有一些零钱。小善翻看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睥睨叶景安“大胆贱.奴!竟敢在宫中行偷盗之事,给我往死里打!”

小太监们平日里被欺压惯了,不管是主子,还是有头脸的奴才,都能欺负训斥他们。这会子有了发泄的机会,他们便将自己的愤恨都施加到叶景安身上。一个个拳打脚踢,龇牙咧嘴打红了眼。

少年被压在地上,头上脸上都是恐怖的血迹。可饶是这样,他还是将那披风护在怀中。他满身脏污,那披风却没有沾染血迹。

“呦,这是什么?这样好的料子,怕不是你偷来的吧?”小善狠狠的扯过叶景安怀里的披风,可叶景安抓得紧,小善一时间竟然没能拉扯出来。他脸色一狠,“给老子掰断他的手指头!”

“吧嗒~”几声脆响之后,少年还是没有松开手。两人拉扯之间,裂帛之声从少年怀里传来。“刺啦~”少年目眦欲裂,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