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电视台的广告，都是早早谈定的。”
“你们学校要做毕业演唱会的宣传。”
“是有时间固定的，也就需要插队。”
“不管是插队的麻烦，还是给广告的时间。”
“价钱可以优惠，却不能不算。”
沈鸣说到这里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
“老同学，我跟他们几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也就给你们争取到一千万的打包价。”
“从6月1日开始就多方位广告一波。”
“首先是新闻报道一次。”
“再在屏幕下方夜间黄金档，每天文字滚动三次。”
“在你们活动前三天，会进行追踪采访，新闻报道。”
“另外，我们官方App上。”
“会给首页顶图中位推荐三天、中图角位一周。”
“分类顶图随机位半个月。”
“还有大幅的文字新闻，从1号到你们搞完活动为止。”
“等你们活动开始前后。”
“我们台会派记者驻场，报道更多细节。”
“这么多方位的推广包，给别的商家可不止这个价。”
“但我也争不下更低的价了，你看……”
沈鸣期期艾艾地解释原委。
王芸却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唇，而后看向林烨。
其实按她与学校领导商量的意思。
让电视台在不同但显眼的位置，广告三次。
再在演唱会前，派记者来现场采访、报道。
对学校的宣传到在其次。
毕竟中海音乐学院，创办已有百多年历史。
什么都不做，殿堂级的声望，就在那里。
学校需要争取到的，是对毕业生们的推广机会。
而这些毕业生，大多都要进林烨的公司。
因而间接又是对林烨公司，是一次很好的宣传。
利益和人情交织在一块儿。
对林烨公司和学校，就是互利的一次完美合作。
作为中海卫视官台。
本来就有报道当地名人名事，或有意义事件的责任。
这也是一个正能量新闻的导向。
至于广告费？
校方确实没考虑过。
当然，也没要求太多推广资源。
但是现在，
沈鸣却以一千万的高价，
直接绑定了一系列的推广模式。
就像你本来只需要办一件事情，
结果人家给你推广了一系列的服务包。
你若不买，这件事情也办不了。
你要办这件事情，就得买下这个服务包。
还是算的人情价。
一千万华而不实的服务包；
再加上中海电视台给学校的人情；
还有沈副台长给老同学王芸的人情。
值与不值，还不能一口拒绝。
林烨从王芸不悦的表情、担忧的眼神。
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了。
这个价，不值得再欠人情。
“王老师，我们公司还在申请资质呢。”
“可拿不出一千万来买广告。”
林烨立刻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样，等拒绝这个人情价时，
王老师和学校，就不用得罪沈副台，
也不用和电视台闹僵关系。
而他，最多被人嘲笑，
至于轻视什么的，以后且走且瞧。
“老同学，不是学校要办毕业演唱会？”
沈鸣似乎才注意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
“这个价可是我拍桌子吵了一个多小时拿到的。”
所以，这个人情价，是给王芸的，
面子，则是给学校的。
可没林烨这种初生牛犊子什么事儿。
“老沈，是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
王芸已经知道林烨的意思了，连忙微笑解释。
“是林烨同学拉了一批毕业生进他公司。”
“他们商量着要办一次，有趣的毕业主题演唱会。”
“学校领导看学生们积极，就想着帮他们一把。”
“这广告费……确实吓到我啦。”
“别说一千万，就是一百万，我也没钱呀。”
王芸拍了拍她的手袋，意味深长地一笑。
沈鸣便明白，给钱的是林烨公司，而非学校。
沈鸣打量起林烨。
“小伙子，勇气可嘉。”
“不过电视台的广告，不是这么好安排的。”
“你既然要入行娱乐圈。”
“以后要与电视台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
“还是先找前辈多学学啊。”
“沈台长说的是，我会向王老师多学习的。”
林烨微笑，暗讽地回了一句。
沈鸣表情僵了一下，朝王芸歉意地笑了笑。
“老同学，很遗憾这次没能帮到你。”
“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
“要说有时间聚聚还行。”
王芸立刻道。
“赔罪可不敢，多大的事儿啊。”
“那是，咱们的关系，说赔罪确实严重了。”
沈鸣也打了个哈哈。
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沈鸣看向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一个主管神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沈副台，喻欣的经纪人说……”
王芸适时起身。
“那我先回了，学校也忙着呢。”
“那……”
沈鸣看一眼主管，一脸无奈道，
“行吧，我送你。”
“你忙吧，我们自己走就行啦。”
王芸不在意地摆了下手，往外走去。
他们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就听见那主管着急开口：
“他们说要加钱，这个价与咖位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