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参加宴会的海盗们情绪越来越亢奋,思绪飘飘然的,甚至都有些出现了幻觉,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手脚发软。
不过这些海盗大多心粗又自恃海岛守卫森严旁人进不来,只以为是喝多了酒,有几个酒量好的感觉今天不对劲儿,也只以为这次的酒烈,一点儿也没往中毒上面想。
丁宁远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借口出去醒酒找玛依请了假,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外面,向远离人群的海边走去。等来到海边的山石后,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丁宁远一改醉酒的样子,快步走着。
晚上的海边风大,海盗也没有文人那些观海听风的浪漫心思,所以除了岗哨和巡逻的人没人会来海边,也就没人发现远处海面上驶来的浩浩荡荡的水师战船。
丁宁远来到海边隐匿处,老舵手的女儿和方传还有西洋人路易都在这儿了,一名暗卫在此保护着。
那母子俩有些激动,路易则是有些懵圈,他本来睡的好好的,一睁眼就到了乱石后面,吓死他了。
丁宁远安慰了路易几句,又说要送他上京城,给他提供实验室,他就安静下来,反正他在家乡也没什么牵挂了,回去说不定要被哥哥害死,如今能去传说中最繁华的东方京城,还有人赞助实验,再没比这更好的归宿了。
在老舵手的带领下,战舰七扭八拐地越过暗礁靠了岸,虽然有两艘不小心碰了礁石,好在不太严重。
士兵们迅速而安静地登上了陆地,安王的大舅舅,水师将军忠勇侯亲自带的队,与丁宁远等人汇合后问明了情况就领头冲了进去,而丁宁远他们则是去了战船上,免得打起来被误伤。
士兵们冲进去,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前面参加宴会的海盗,如今在药物的作用下早就四肢无力,站起来都有些艰难,有些甚至已经陷入了幻觉,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
外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传到里面,众人一惊,待要站起来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不太像醉酒的反应,而且看下面的人有些都在说胡话了。
玛依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心腹急忙过来扶住了她,“首领?”
“不对劲儿,有内奸,我们应该是中毒了。”玛依靠心腹扶持才勉强站住,“快,我们先撤!”玛依可没有与众人同生共死的觉悟。
玛依被心腹架着往后面逃去,那边赛固因为担心玛依使坏,也有几个心腹没有吃东西,此时也扶着他往后逃。
后面还有三分之一的海盗并没喝酒,这是他们的规矩,必须有三分之一的人保持清醒,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次用上了。
这些海盗拿着刀剑冲了出来与官兵战在一处,海盗那些高层就趁机逃走了。他们拼命向岛的北岸而去,那里有几艘小船,可以让他们快速的离开小岛。
几个中毒无力的高层在心腹的拉拽下艰难地往北走着,远远地已能看到大海,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却被一群突然冒出的官兵拦住了去路,带头的是一个少年,从小在岛上长大的方传。
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海盗基本成了刀下亡魂,而玛依等几人全被活捉了,剩下的老幼妇孺则被暂时看管起来,待调查过后再做处理,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该救的救。
海盗们的仓库也被翻了出来,好东西不少,岛上的海盗与族内闹了几年的龌龊了,截留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全便宜了别人。
丁宁远上船后就心宽的睡起了觉,他把水师带到岛上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安王和宣平决不会忘记他的功劳,他算是安王府的谋士幕僚,也没必要跑到冯将军面前蹦哒着抢功劳,惹人忌惮。
冯将军在岛上审讯玛依等人,打算让熟悉几人的丁宁远来帮忙,结果来得是个暗卫。
“启禀冯将军,丁先生说怕玛依等人见了他心中愤恨,更加不肯招认,所以他就不来了,这是他整理的几人性格弱点,将军请看一看。”暗卫恭敬地说道,将几页纸递了过去,又拿了几个册子递过去,“这是丁先生卧底期间搜集到的罪证,王爷和王妃吩咐一并呈给将军。”
冯将军接过来一看,首当其冲的就是负责这片海域的水师勾结海盗贪赃枉法,其中最高的将领就是他的堂侄。
冯将军越看脸越黑,他们拿这些海盗没办法,手下人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收受贿赂他知道,但他不知道居然有人敢伙同海盗打劫商船分赃,明明是朝廷水师,却干起了海盗水匪的勾当。
幸好他怕走漏消息并没惊动岭南海域的水师,而是从他南粤省大本营中带来的人,否则不知道他那个好堂侄会不会为了自己坑死他这个伯父。
暗卫离开后,冯将军怒气冲冲地把东西扔给他给亲侄子,“你去审,好好审,一定把他们知道的事都问出来,用些特殊手段也无所谓。明天你亲自去把冯思都给我押过来。
这种特殊时刻,我们冯家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有问题自查,自己请罪,不能让别人捅出去。让家里人都自觉一些,又不缺他们的吃用,别一个个管不住自己的手,那个温铁嘴可在南边呢。”
他们冯家眼看着就要成为皇帝的母族,走上巅峰了,可不能这时候翻船,若是被别人抓到证据,他们冯家就完了。
这次安王顾念亲情把证据给他处理,但依着他这外甥的脾气,肯定是只此一次,不可能由着母族祸国殃民。
冯将军在岛上忙了整整一夜,而丁宁远就美美地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岛上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毕后,留下一部分人守在岛上,剩下的船队向临海族从前的港口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