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马车上,段相带着长子和四子一起回府,段大爷自作聪明的说道:“都说安王和安王妃得圣宠,结果嫡长子过满月陛下都没封个世子,可见陛下对这个孙子一点儿都不重视。”
段四爷说道:“不会吧,大哥,陛下若不重视又怎么会亲自来安王府呢。”
“你懂什么?”段大爷看不上这个经商的弟弟,有些鄙视的说道:“凡是重视的皇孙,肯定都早早立世子,像景王家的世子,就是满月时立的。”
“那是为了安抚景王妃娘家信国公府吧。”段四爷说道:“安王若是普通王爷,这世子肯定是嫡长子的,可安王明显前途远大,那他的继承人就不能草率了,得长大成人后再说。”
“你知道什么啊?”段大爷很骄傲,父亲追随景王的事只告诉了他们父子,“陛下就是不重视安王府,亲临不过是给长公主个面子罢了,是不是父亲?”段大爷寻求支持。
段相闭目养神不愿理他,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会投胎了,占了老夫嫡长子的名头,才能继承老夫的爵位。
离开了安王府,许多人都在想世子的问题,安王妃自幼得陛下宠爱,嫡长子出生即赐名,陛下驾临安王府参加满月宴,却没有册立世子的意思。
对此大多数人的想法都与段四爷一样,陛下是有意让安王继承大统,所以才不立世子。一些因封地一事心中嫉妒而没有亲去的老皇亲万分后悔,白白失去了讨好陛下和未来新君的机会。
许多认为封地一事有违祖制的官员改变了想法,既然是未来新君,那给块封地练练手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又不会发生藩王拥兵自重,危害中央政权的事。
而景王一派的官员却有些着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有意立太子了?王爷不在啊!只盼着王爷能早点儿回来吧。
除夕照例要在皇宫过,宣平已经出了月子,就不能借故不入宫了,小恒霁太小不能入宫,对此宣平十分不舍。
除了本身伺候小恒霁的人,宣平又安排了墨香和剑心守着,自己则带着新月和满月入宫。
为了养精蓄锐,白天宣平搂着儿子睡了一天,直到申时(15:00)才梳妆更衣,依然是从头到脚沉重奢华的一整套,因着胖了一些,看上去比去年更显雍容华贵。
临入宫之前,宣平抱着小恒霁亲了又亲,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一遍遍地叮嘱着,虽然晚上小恒霁并不跟着宣平睡,可毕竟在一个院子里啊,这陡然离这么远很是舍不得。
“好了,没事的,宴会结束我们就回来了。”安王劝道,他们虽然可以住在宫里少折腾两趟,可宣平不放心孩子,他们也只能放弃这项福利了。
等夫妻俩来到太和殿,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殿内十分热闹。
没了太子,爵位最高的安亲王就成了皇子中的第一人,坐在了皇子座席的首位,对面是笑容满面的宁王。
落座后,四人微笑着举杯致意,气氛可比去年好多了,去年太子和太子妃就像是两只斗鸡似的盯着她们。
容华公主见到六皇兄六皇嫂来了,又一次凑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来和她六皇嫂讨论在场美男子的,而是来找她六皇兄的。
“六皇兄,莫琪在燕云怎么样啊,他每次写信回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过得怎么样?”容华问道,安王回京两个来月了,与容华也见了六七次,次次都问一遍莫琪。
“皇兄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所在的县城属于大后方了,离战场远远的,算是个人口多比较繁荣的大县城了,除了有些文人富绅的时常闹点儿别扭,没什么危险。”安王再一次说道。
“那…那些文人富绅的会不会想办法贿赂他,让他做些不好的事?”容华犹犹豫豫地问道。
“不会的,莫琪出身富贵,燕云那边到底是连年战乱之地,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打动侯府出身的莫琪啊?”安王不厌其烦的回道。
“那万一就有好的呢,富绅们精心养的,正好就是莫琪身边缺的,就入了莫琪的眼呢。”容华脸红红的,对着皇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皇兄您就没在他身边留个人吗?”
“汝阳侯给他准备了全套的班底,哪还用我越俎代庖啊?”安王无奈的说道,他放个人不成监视了,那多不好。
“噗…”宣平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克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你放心吧,京城里有你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公主等着,便是有送上门的庸脂俗粉,莫二公子也不会瞧一眼的。”
容华的脸瞬间爆红,她也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吗!她们刚确定关系,刚进入甜蜜的热恋阶段就分隔两地了,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除了宣平,安王对其他姑娘的心思都懒得揣摩,此刻听宣平点明了才知道容华一遍遍找他到底是想问什么。
“唉,你想什么呢,”安王急忙解释道:“一来莫琪对你情深意重;二来他公事繁忙,没时间动花花心思;三来莫琪未来驸马的身份也没隐瞒,就凭你六皇兄我在燕云的震慑力,谁敢抢我的妹夫啊。”
容华得到答案心满意足的走了,安王禁不住吐槽道:“拐弯抹角问了我好几次了,就不能干脆点儿吗?”
“小姑娘对着你这个皇兄不是不好意思吗!”宣平笑着说道。
“她还会不好意思吗?从前对那些公子们就评头品足的。”安王不信。
“那时她压根儿就没动心,只是单纯的爱美之心罢了,现在可是情根深种了。”宣平好笑地看看安王,压根不懂小姑娘的心。
今年大败北胡,按说过年时应该有隆重的庆祝活动才对,可因着叛乱的事儿,也不好大肆庆祝,故而今年的国宴和往年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