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竹总是那种态度,觉得我们迟早会离开,说什么“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怪你。但我永远爱你”之类的鬼话。
我当时很生气,觉得明明是她自己想离开,却硬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但是当我冷静下来之后,我却又理解她了。
她并非韦小宝,无法自如地辗转在众多女人之间,以她的心理,也无法在我们之间做出抉择,生怕伤害了谁。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无底线地拖着,也是一种伤害。
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又暗骂自己,当初明明梦竹是做了选择的,是我们非要黏上去,大有非他不嫁的架势,那天我们三人搞得她好几天都没下得了床。
是我们将她再次拖进了道德谴责的深渊,我竟然还要责怪她优柔寡断,是我的错。
所以我借着对袁一琦的愤怒,主动提出了离开。
少了我,梦竹心中的愧疚或许会少一分。
如果感情真的这么轻松地可以被处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我做出了人生第二件让我后悔多年的事,写出了分手信,直接导致陈梦竹心律失常到昏厥。
以至于她花了一个月才将体力调整过来,我难以想象那段时间她付出了多艰辛的努力和痛苦。
那段时间,我也为自己的决定、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哀痛着,我以为旅游回来会难以面对她。
但我发现自己多虑了,我不需要为难了。
因为她搬走了,只留下沈林夕,还有桌上的一张卡。
多么可笑,那只猫她早就送给我了,现在竟然还给我送了它的抚养费?
再一想,我意识到,这是她给我的,抚养费只是借口。
她始终愿意为我考虑。我也尊重我们彼此的决定,不再打扰对方。
可——
所以为什么别人总说,不要搞办公室恋情呢?
因为分手了会很尴尬。
陈梦竹回来后上的h队公演,我跟她的站位很近,偶尔的对视,甚至还有合作的舞蹈动作。
她也没有刻意冷淡我,笑得温柔浅淡,我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不,是我跟她们没什么区别,跟阿昕、羊姐还有袁一琦是有区别的。
我明白了,是我退出了她们的世界,她们还是一个整体。
第二天,陈梦竹的生日会,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没做她的生日助演,可我乔装打扮去了现场,我不想解释这个行为的意思,只是想做就做了。
那晚,我得知了一件事,我曾疑惑许久,为什么我回来一个月都没见到她。原来她因为我的那封信,进了医院,还差点没命。
可尽管如此,陈梦竹还是愿意给我温柔,在我出现绯闻的时候,为我解释。她也不愿意段艺璇她们为难我。
我也再次进入了她的圈子,她的世界。
尽管她的态度算不上多好。
21年,有她,有粉丝,有事业,一切都很美好。
但或许也不够美好,因为她的名次不够理想,连第三名都没拿到,而是被我拿到了。
我当时都已经想好回去怎么“讨饶”了,然而,天不遂人愿,演唱会部分结束,成员还没完全进场,她竟然再次陷入昏厥!
而这一次,却不是三天,而是半年!
久到我们都快要觉得,我们已经被她的潜意识放弃了,她却醒来了。
醒来后的她,让我们为之欣喜,因为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从19年开始,她的思想总是消极的,抱着一种我们会离开或者想放弃我们的念头。
但是醒来后,她却一改从前的消极,笑容真挚,对于亲密和暧昧也不再拒绝。
都说人死过一回往往会豁然开朗,我信了。
她醒来的那年,我登顶了,这是我们彼此最好的礼物。美中不足的是,她竟然没进选拔。
可想想,她消失了半年还能拿到18名,真该说不愧是我们梦竹吗?
关于她的名次,我们都挺担忧的,害怕自尊心强的她会很受挫。
她确实有些失落,但不似以往的在意。
她好像更关心的是,当晚跟谁一起睡好。
得知她的想法时,我和段艺璇都惊诧不已,亏我们还替她担心。还是袁一琦反应快,立马举手自荐。
我当时转头看去,不意外地看到袁一琦眼底的担忧。
她虽然嘴上闹腾着,其实心里的关心不比谁少。
但是最后,是羊姐和阿昕陪她一起的,她们的理由是,她们这次名次都不太好,理应抱团取暖!
……
也许最大的输家是她吧。
“喂,水水啊,对,对,是,好”
“怎么了?”
我笑得神秘,像只诡计多端的狐狸,晃了晃手机。
“我跟水水说,段艺璇现在很伤心,很需要身为朋友的你的关心,所以你过来看看她吧。”
段艺璇&陈梦竹:……不愧是你
是的,我把水水叫了过来,她隐约知道我们几个的复杂关系,但聪明地没有多问。
这或许也是我们与其结交的原因之一,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段艺璇被杨冰怡以关心的名义带过去秉烛夜谈了,顺带让不少粉丝磕了一把水璇。
我目送梦竹进了342,抱着林夕进屋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夜哪有人心来得重要?
所以后来,我又成了梦竹心里,除了莫寒之外最重要的女人。
如果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会维持多久。
我脑海中会想到,以后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场景,喝喝茶、下下棋,或许那时候,还能听到谁弹琴谁吹箫,反正我们几个都是懂些乐器的。
想到这里,我拢了拢大衣,往家里走的步伐快了些,不知道今天梦竹给我熬了什么汤呢?
身后的背包里,揣着我刚给家里那几个买的内衣,前几天动作有点大,扯坏了,又一个个懒鬼,懒得出门。
去年我和袁一琦凑钱买了一栋别墅,大家住到了一起。
我走进院子发现,张昕的车不在。
也只有她,能够风雨无阻地出门了。
我进门之前望了望天色,一片晴朗,屋檐的冰融化了,滴答滴答地落在砖上。
这么好的天都不出门,在里面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