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友文,检察院是办公室主任,一个从来以“服务大家”的老好人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人。
虽然也是检察官,几十年下来,却更像是所有检察官的生活秘书。
专管后勤,每次遇到大家讨论案件,都是能躲就躲,说是怕要是有人泄露机密给自己惹麻烦。
就是这么一个最不像检察官的人,在此时检察院无人可用之际,临危受命,成了主管案件的调查负责人,真真惊煞所有人的眼球。
没有人怀疑冼友文的立场有问题,大家只会质疑他的业务能力,但是既然是省检察院武副检察长亲自搉升的冼友文,像冯森、区检察院熊副检察长这些人自己还有问题没有交代清楚,根本没法跟外界沟通。
所以即便有人心里怀疑冼友文的能力,暂时也只能闭嘴接受这一看似荒唐的安排。
冼友文果然不愧是公认的老好人,即便现在升了职,对待同事还依旧是原来的态度。
加上又有武强在背后撑腰,所以明面上没有人在冼友文面前表达不满,全都表现的很配合。
冼友文为主,辅助的王鹏就是个啥也不懂脑子也很木愣的新人,所有一切自然都是冼友文说了算。
没过多久,冼友文就调查清楚了陈思动等人越狱的案子,结论就是,陈思动和另外一个罪犯被开枪打死,还有三个罪犯受了枪伤还在医院治疗。
这边刚调查结束,冼友文又火速提审了沈广军和米振东。
沈广军是九三零杀人案的头号嫌疑人,要不是沈广军的妈妈当着那么多领导和媒体的面大闹会场,九三零谋杀案说不定早就结案了,即便沈广军再怎么矢口否认都没用。
冼友文提审沈广军,就是想逼他认下杀害徐大发的事实,除此之外更是一步步想要引导沈广军承认他除了杀害徐大发,还因为暗恋自己的亲嫂嫂,因爱而不得杀害了自己亲哥哥和嫂子的女儿苗苗。
沈广军为了逃离监舍,为免被管教民警杀害都敢打断自己的手臂,所以冼友文的逼供并没有让沈广军改口。
“你不说,好,你有种,不过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了,你就没犯罪了?”借故将王鹏支开,冼友文独自一个人提讯沈广军,“知不知道现在支持零口供的,就算你不说,我照样能拿到你杀人的证据。”
“你,你胡说,我没有杀人!”沈广军情绪激动。
“沈广军,你以为你说这些有谁会信啊,实话告诉你,你要是老老实实把罪给认了,对谁都好,你也不想你老娘那里出什么问题吧?”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别把我妈牵扯进来,王八蛋我警告你别动我妈!”
冼友文根本不在乎沈广军的歇斯底里,冷笑着出了审讯室,叫来监狱里一个管教民警:“去把犯人带回监室吧,然后把米振东带过来!”
“好的,冼检察官。”
陈思动没有想到,自己的逃狱之旅居然会这么的顺,家里这是找到谁的门路了?
根本不用自己费心费力,只要按照纸条上说的做,全程听从安排,然后自己就出来了。
陈思动根本不知道,他离开后,监狱会出现另一场惊心动魄的集体越狱行为。
这人也是手段通天,而且胆大无比,他这样罪孽深重的面粉贩子都敢悄无声息地把他放出来,身份地位肯定不简单。
这关系得维护着啊,谭家以后在京州“做生意”,有这么一把伞给他们遮风挡雨,那也是相当的惬意啊。
陈思动想的很好,眼看着车越开越远,陈思动忍不住开口问道:“朋友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司机戴着鸭舌帽,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部手机递给后面的陈思动。
陈思动接过手机才看清楚这是一部老人机,翻开通讯录发现里面就一个陌生的号码,猜到这号码可能是救他出来的人的,没有急着拨打,而是先拆开老人机检查一番,发现没有动手脚后这才重新装上,但依旧没有打电话。
“下车!”
等汽车停下,陈思动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车窗外,确定没危险才下车。
这时司机嗡嗡道:“到地方了,老板让我提醒你一句,我们的活儿干完了,让你的人别忘了把尾款结一下。”说完不等陈思动回答就油门一踩,开走了,留下飞扬的尘土和吃灰的陈思动。
“小舅,有没有想我?”
拨通手机通讯录中那唯一的号码,谭小帅的声音让陈思动会心一笑:“小帅,我应该能想到的,老太太会派你过来。”
“小舅,我这个见面礼还可以吧?”
“非常可以,哈哈,小舅还以为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呢。”陈思动没有说出另一种下场,枪决。
都出来了,就不提那些晦气的事了。
“小舅,警察现在肯定全城搜捕你,你先在乡下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咱们就走。”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留在这儿了,谭家的生意怎么丢的,我就要怎么再做起来,不过小舅,你这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警察给盯上了呢?”
“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
我和你爸发现八年前被华夏警方打掉的凯撒又出现了,而且卖的还是我们谭家的货,于是我就……没想到算计到最后反而把我自己给算进去了。”
“凯撒集团?想不到居然又出现了,看样子这回你多半是被对方点炮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自己人也被抓了,人赃俱获,要点我们的炮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甭管是不是,凯撒要是东山再起了,我谭家的好日子就过不长了,我决不允许凯撒再出现,另外还有抓你的警察,我也不会放过的。”
“小帅,目前形势紧张,我们不能太过刺激警方,给我报仇的事先缓缓,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安排。”
“好,听你的!”
挂断电话,陈思动四下打量,虽然很隐秘,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该往哪里走都不清楚。
这时远处射来一束刺眼的灯光,陈思动抬起双手遮住眼睛,没等他出声询问,就感觉自己被人推倒在地跪压着。
“陈思动,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