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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试图入梦徐隐洲的情况,这个人没有梦境。

直到刚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成年大大活人,梦境怎么会是一片空白呢?

但如果,现在的徐隐洲已经不是徐隐洲,或者现在的徐隐洲早就已经不是个人。

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释了?

这是一具活尸,行尸走肉。

当然很多地方也称之为是借尸还魂。

他不是人,而说他是一个鬼会更为恰当。

因此,鬼是不需要睡觉的,自然也就没有梦境。

张尧的话让我醍醐灌顶,之前困扰我的问题现在只觉得豁然开朗。

徐隐洲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在他死后送来的那盏灯。

而这盏灯,说不定就是之前被徐良沉入江底的那盏六角天灵灯。

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想明白,假如说徐隐洲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或者现在的徐隐洲根本就不是徐隐洲,而是另外一个人借尸还魂。

那他是怎么瞒过那么多人的?

尸终究是尸,即便是这个躯壳里面有灵魂寄宿,也不能改变这具尸体已经从生理层面死去的本质。

借尸还魂的故事我们就算没亲眼所见,但应该多多少少也有听说过。

这种状态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原因很简单,肉身死了就是死了。

寄宿在这具肉身里面的灵魂,就像是寄居蟹一样,本质上并不能让这具肉身重新活过来。

肉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而不断的出现衰败情况。

甚至由于血液不再流通的原因,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在皮肤表面出现尸斑,然后会按照正常尸体的腐烂一样开始腐烂。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借尸还魂需要不断的更换新的躯壳。

但这个一点应用在徐隐洲的身上却并不奏效。

按照张尧所说的这些事情,结合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前后一分析不难得出结论。

徐隐洲的肉身,并没有因此衰败,反而逐渐好转。

从最开始病入膏肓的瘦骨嶙峋,变成了现如今与正常人无异的状态。

这一点又和传统意义上认为的借尸还魂不太一样。

“恩公……恩公……”

见我出神,张尧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恍然回神。

“哦……刚才想到些事情,有点儿出神!你刚才说,那徐隐洲死而复活,在那之后他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改变?”

尽管说尸体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出现腐烂的情况,这一点与我认知中的借尸还魂不太一样。

但却并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指向徐隐洲。

从表面上来看,徐隐洲死而复活这事儿,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不过是有些诡异。

但别人确确实实是活过来了,因此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更深层次的东西,没有人深扒,所以自然不会起疑。

我要试着了解一下,这个徐隐洲在死而复活之后,究竟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人。

张尧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我这么关心徐隐洲的事情有些纳闷儿。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情跟我一个外来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即便我跟徐良之间有什么摩擦,但是跟徐隐洲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张尧还是如实开口。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哪儿能经常跟徐隐洲那种人接触啊,顶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这些事情,都是我听别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毕竟二者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张尧混不进别人的圈子,私下里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就算徐隐洲死后他去吊丧,更多的也是因为徐隐洲的影响力,周围邻居都去,你要是不去显得你像是个另类。

别说徐隐洲死而复活之后并没有什么改变,哪怕是有什么改变,张尧也察觉不到。

因为之前他就并不了解徐隐洲。

我见从张尧的口中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只能作罢。

笑着跟张尧喝了两杯茶后,厨房那边也传来了开饭的消息。

饭菜很丰盛,可欣很喜欢,一个劲儿的竖起大拇指,夸张尧老婆手艺不错。

在张尧家吃过午饭后,我和可欣打算去找一下徐良。

一方面,给他施压,让他加快进程。

另外一方面,打听一下与徐隐洲有关的情报。

尽管从徐良的口风来看,徐隐洲在续弦再娶之后,对他这个前妻生的亲儿子有所冷落。

可从本质上来说,那还是亲生父子,他对徐隐洲的了解,总要多于其他普通人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黄天星打过来的电话。

昨天在上岸之后,我们相互之间留了联系方式。

“黄道长,吃过了没?”

标准开场白,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两个相熟的人在厕所碰面,开口就是吃了没。

然后默契的看了看旁边的一坨大便。

“呵呵,刚刚吃过!我有点儿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对于黄天星,我还是比较信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是个能坚守本心守规矩的江湖侠士。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黄天星昨天晚上之所以选择把徐良要加害于我们的事情告诉我们,是因为徐良给的不够多。

或者说,黄天星最近并不缺钱。

我说:“好,那咱们在我落脚的地方碰头!”

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在我落脚的别院里碰了头。

这一次,黄天星并没有带道童,也没有穿道袍,独自一人只身前来。

见面就起身跟我握了握手。

“张小友真是胆识过人,黄某人佩服!”

我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我从水里救起张尧的事情。

我说:“哎哟,黄道长你快别夸我了,我刚从船老大家里回来,一口一个‘恩公’,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招呼黄天星重新落座。

“黄道长请坐,先前你在电话里说有什么事儿要和我商量,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