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示意赵宴青“坐下,再把头上戴的斗笠摘了,让我看看你脸上的疤痕严重不严重。”
一提到脸上的疤痕,赵宴青、赵大刚夫妇和赵大奎夫妇都紧张了。
一想到那疤痕遍布整张脸,乍一看很是恐怖。
霍夫人可是一个女子啊,尤其还是一个孕妇。
这要是吓到她,就是把他们全家杀了,恐怕都不够赔的。
冷月等了半天,也不见赵宴青有所动作。
问他,“你不想再继续读书,往上考科举了?”
这不用问,赵宴青必然想,甚至就连做梦都想。
朝廷有规定,身有残疾之人和像他这种容貌被毁,面目可怖的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赵宴青从没想到,他的脸还有能治好的希望。
更想不到他还有可能重新去读书,重新有参加科考的机会。
说不激动是假的,握成拳的手都开始抖了。
但是,他还是提前给冷月打了一个预防针。
“霍夫人,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脸上的伤疤确实很恐怖,别吓到您了。”
冷月摆摆手,“没事儿,多么可怕的伤我没见过,就你这点儿都是小儿科。
放心大胆的露,绝对吓不到我。”
赵宴青得到冷月的保证,又看了一眼霍靖轩。
后者点头同意了,他才慢慢摘下头上的斗笠。
好嘛!就见赵宴青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遍布整张脸,除了五官,其他都没有好地方了。
赵大刚夫妇和赵大奎夫妇再一次见到赵宴青脸上的疤,又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虽然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了,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可是架不住他们心疼啊!
原本自家儿子(侄子)长得可是貌比潘安,一表人才,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好啊!
现在搞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们每想到一次,每见到一次都忍不住心疼的哭一场。
冷月霍靖轩和暗卫们见了,都冲赵宴青竖起大拇指。
“你是个狠人啊!
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估计没有。
即使有,估计也是寥寥无几。
赵宴青自嘲的笑了笑,“只要能远离那个恶女,毁容算什么。
要不是父母生养的恩情还没有还完,当初我都想就那么去了。”
一说到这里,赵大刚毒夫妇和赵大奎夫妇眼泪抹的就更凶了。
但是她们为了不打扰冷月诊治,一直都不敢哭出声。
就听冷月说:“好了,以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翻篇儿了。
现在咱们来说说你的病。
脸上的伤疤看着挺恐怖,其实很好治。
一会儿你自己选择治疗方案,快的慢的都有,你自己选。
其实你身上最难治的,是心病。
不过,在我这都不算个病。
三言两句我就能解开你的心结,你信不信?”
说实话,赵宴青不信。
要是真那么简单,他还至于抑郁寡欢这么多年?
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该淡忘了。
虽然赵宴青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冷月就是看出来了,他不信。
“现在你不信没关系,等会儿你就信了。
咱们拿事实说话,不看广告看疗效!”
说着冷月伸手把脉,这一动作吓赵宴青一激灵。
本能就是想躲开,等看清冷月是在把脉,又强装镇定的坐那了。
但是,他的眼睛可是一直在看霍靖轩。
那意思就是,这可是霍夫人先动手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事后给我穿小鞋。
就他的求生欲太强了,都把霍靖轩身后站的那一排暗卫给逗笑了。
就听暗二小声的在那跟暗三吐槽,“老三看见了吗,就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咱们也是醋坛子了。
那求生欲满满的小眼神儿,逗死我了!”
暗三点头,“谁说不是呢!”
冷月全当没看见,专心致志的在那把脉。
霍靖轩在身后暗戳戳的拽冷月的袖角,凑在她耳边小声的嘟囔。
“媳妇儿你差不多行了啊!
平时你可是大致瞅一眼,就能看出来个八九不离十了。
今天干嘛摸这么久?
存心气我呢是吗?
你可别忘了。”
“你那个心啊!就跟针鼻儿一样小。”
冷月抢答道,然后淡然的收回手。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故意拖延一会儿。
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吃不吃醋,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亲爱的的夫君!”
最后一句着实是取悦了霍靖轩,就见他宠腻的瞪了冷月一眼。
然后就坐正了身子,不再跟冷月说悄悄话了。
此刻赵宴青的心里话就是,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屋里,我感觉我就是那个多余的。
空气中飘的全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儿,霍将军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冷月丝毫没受霍靖轩的影响,继续给赵宴青诊病。
一开始赵宴青真不信冷月会看病,毕竟她那么年轻。
而且看着也不咋专业,一句都没有问他,还有闲心跟霍将军打情骂俏呢!
冷月要不是霍夫人的身份,他压根都不可能让她看病。
结果冷月上来一句话就给赵宴青干懵了!
因为她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个啊?”
赵宴青想都不想的就答,“坏消息!
自从认识了曹金花,我的人生就没有好消息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冷月真是佩服赵宴青的脑回路,一般人不都得先选听好消息吗?
不过,他的理由倒是也说的通,可以理解。
那冷月就尊重他的选择,先说坏消息。
那就是,“你有病,还是不举之症。
就是白话所说的你不行。”
赵宴青听完了,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自从经历了曹金花这件事之后,别说同房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即使她现在已经死了,可是他以后再也没有想娶妻成家的想法了。
举与不举又有何区别?
可是赵大刚和庄氏受不了了,直接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这下总算看见赵宴青有点儿正常人的反应了,他慌了,一下子就扑过去了,打算接住正往地上倒的爹娘。
奈何文人的身板,大家也懂得,他是有心无力,根本同时接不住父母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