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圣境界的力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历代的任何修士最多都只能承受六种通圣蜕变，一旦超过界限便会走向崩溃。
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不乏也有狂人试过获取第七个通圣蜕变，但往往不是血肉、精神的双重崩溃而死，便是化为了祸乱世间的魔物，最后被同道轰杀成渣。
但这并不代表历史上就无人能修炼两门、甚至三门的通圣正法了。
像是佛门的天才不坏佛，就曾经修成了三派的通圣正法，自称其传承了佛祖的神通。
楚齐光此时此刻感受到两种通圣正法间的冲突，也并不慌张，毕竟他在自创正法前就早有准备。
他先是用求道者眼眸看向了《大欢喜神通宝书》之中想要浮现出来的通圣蜕变。
“神通宝书。。”
“传说未来有人掌握不止一项神通。”
“并将之记录在书上以作收藏。”
“被买下的神通，将和蜕变一起成为珍贵的藏品。”
“每一次都只能见到一种。”
“据说连原来的拥有者也将难以重睹。”
“但愿意出售神通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感受到这一蜕变的力量，楚齐光眼中大亮。
“竟然能够以神通为组合，来收藏蜕变？”
“虽然收藏的数量也有限，但也不愧是我，创造出了如此逆天的正法。”
原本楚齐光为了修成第二门通圣正法，已经选择了比较常规的做法。
即放弃新正法所获得的通圣蜕变，保留原本的蜕变状态。
这么一来实力上暂时没有提升，但却获得了新的蜕变池，未来能够获取更多种类的蜕变。
他本来已经决定这么做，在获得新的蜕变渠道后，就继续推演神通，创造出一门融合了两大正法的新神通。
但现在这项名为神通宝书的蜕变，却让他看到了另一种选择。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第二项通圣蜕变。
“人人如我。”
“能够借出神通的蜕变。”
“以宝书中的神通为货物。”
“只要付出气血，便能借用其神通。”
“世间万物早就被标上了价格。”
“你也不例外。”
哪怕是楚齐光看到这神通也是微微一愣，但下一刻他的嘴角就露出一丝微笑：‘竟然能将神通借出去吗？’
‘虽然只能借出弱化版，无法向他人借出完整版的神通。’
‘但也真是不错的蜕变，不愧是我。’
接下来楚齐光又看向了第三项蜕变。
“外道献悟。”
“外道有外道的参悟之法。”
“在独特的仪轨之中。”
“献上等价的气血。”
“便能获得天道的反馈。”
“气血是人类征服自然的生产能力。”
“我却将他作为货币。”
“送到了你们每个人的手里。”
感受着这一项蜕变的力量，楚齐光心道：‘每一派通圣正法参悟天道的方式各有不同，这是《大欢喜神通宝书》中参悟天道的方法吧？’
‘这用气血来交换蜕变的方法……还真有点像是氪金啊。’
‘不过并非没有限制，短时间内多次重复的话，所需要献祭的气血数量将会暴涨。’
‘一个月刷一两次，或者两三次，大概是比较合理的。’
至此，《大欢喜神通宝书》所带来的蜕变就完全结束了。
虽然只有三个通圣蜕变，却每一个都是足以给楚齐光带来巨大提升的强大蜕变。
让他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己的天赋，这创造出来的通圣正法恐怕已经超越了古往今来的前25种通圣正法了。
‘无论如何，这一下可以试试看直接接纳这三项蜕变了。’
于是下一刻，楚齐光首先便挑选了名为神通宝书的通圣蜕变。
只见道道灵光之中，楚齐光感觉到自己体内有大量的气血、知识乃至是元神中的某些神秘物质，全都齐齐飘散出了体外，凝聚一团后逐渐化为了一本书册的模样。
书册通体金黄，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封面上则是四个大字——神通宝书。
而就在他强行凝聚这第七项通圣蜕变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剧烈震颤了起来，每一丝血肉、每一丝意识都有了逐渐崩溃的征兆。
楚齐光强压下心中的那股无力感，立刻开始催动未来无量心印。
只见他双手结印，周身金刚的光芒大放，五项通圣蜕变已经暂时合为一体，进入了未来无量心印的状态。
虽然这只是未来无量心印带来的暂时状态，却仍旧让楚齐光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
接下来他抓紧时间熟悉新获得的神通宝书，片刻之后便运转起了这项通圣蜕变。
只见五道形态各异的灵光从他身上被抽取了出来，然后源源不绝涌入了眼前的神通宝书之内。
那每一道灵光都代表着他体内的一项通圣蜕变。
直到最后灵光彻底消失，楚齐光也感觉到体内外的压力全然消失不见，原本那种身心齐齐崩溃的感觉已经完全没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一种许久未有的虚弱感，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不论是未来无量心印的力量，还是那五项核心蜕变，全都从他的体内消失了。
但楚齐光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消失。
他看向了眼前的神通宝书，只见上面的第一页多出了几行字来：
第一项珍藏：未来无量心印
所含蜕变：掌中须弥、金刚永劫、清静佛国、未来诸相、万佛朝宗
楚齐光能够感觉到一股雄浑、霸道的力量蕴含在那字体之中，似乎呼之欲出，随时就要从书中浮现出来。
“果然成了。”
此刻楚齐光体内拥有的蜕变只剩下了神通宝书和天道佛悟这两项。
接下来他又依次获取了人人如我和外道献悟，这一下通圣蜕变的数量便达到了四个。
“试试看调用吧。”
神通宝书漂浮在楚齐光的身旁，伴随着他的心念无风自动，显示出了后面的一页页空白。
楚齐光身上道道灵光浮现，人人如我、外道献悟、天道佛悟便先后跳入了神通宝书之中，各自占据了一页的位置。
体内的通圣蜕变只剩下了神通宝书一项后，楚齐光念头一动，神通宝书已然自动翻到了记录未来无量心印的那一页。
书页上记载的五项通圣蜕变依次跳跃了出来，先后灌入到了楚齐光的体内。
节节大力再次贯通他周身血肉、元神，双目之中更是佛光暴涨，宛如两轮大日浮现。
刚刚的那种虚弱感立刻被清扫一空，楚齐光再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强大。
他双手结印，浑身金刚之色暴涨。
下一刻未来无量心印已经自然发动，夜之城的上空瞬间绽放出道道佛光，宛如极光般笼罩下来，引得许多居民一片惊呼。
楚齐光收敛了神通之力，满意一笑道：“没有问题，未来无量心印运转良好。”
接下来他又将这五项蜕变收回了神通宝书，然后将刚刚收进去的天道佛悟、人人如我、外道献悟依次调用了出来。
“很好，这一下我等于随时能调用多种蜕变。”
“不过这神通宝书一共只有十页，未来无量心印只占了一页，而天道佛悟、人人如我、外道献悟则各占一页。”
“也就是神通收进来是占一页，蜕变收进来也是占一页。”
“神通宝书可以收集十个神通，也可以收集十个蜕变。”
两相对比，在楚齐光看来自然是收集十种神通更加厉害得多。
但楚齐光也知道神通没有那么好修炼的，现在也暂时只能存一存蜕变了。
“不错，这一下我可以保持巅峰战力的同时，更好得刷新蜕变，推演神通了。”
接下来几天，楚齐光都在熟悉新获得的力量，熟悉《大欢喜神通宝书》的使用方法。
而熟悉完了这一切以后，他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推演神通，想要以未来无量心印为基础
，结合《大欢喜神通宝书》和《金刚诸相》两门通圣正法的优势，创造出一门更强大的神通。
同时手下们收集到的知识每天仍旧在送到楚齐光的面前，帮助他累积愚之环的恩赐，以作未来的突破之用。
……
永安28年，12月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天下通行便推出了借用神通的新服务。
在天下通行的笼罩范围内。
被称为小无量心印的神通以一种昂贵的价格摆放了出来。
只要支付得起气血，便能够在借用后施展出这项神通。
虽然价格无比昂贵，但是一经推出仍旧是销售火爆。
毕竟传说这可是楚齐光所掌握的神通，不论是各方势力的高手，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全都想要试一试这神通的威力。
但据说因为小无量心印太过强大，所以只有被选中的优质客户才能够进行体验测试。
其他人还得等到全面推广的时候才能使用。
一时之间，蜀州范围内经常出现许多不明出现，又不明消失的人，据说他们全都是在试用小无量心印。
……
不坏佛身形一闪，转眼间已经出现在数十米之外。
紧接着他又双手结印，便看到数十米外的一块大石头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坏佛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被天下通行抽取掉了一部分。
“穿梭空间还有隔空取物。”
“这小无量心印还真是别具一格。。”
“但更不可思议的……还是这种借出神通的能力。”
一想到未来可能有越来越多人可以直接这么用出超凡力量，不坏佛的心中就五味杂陈。
“这算不算佛祖所说的人人成佛呢？”
“毕竟这可能是许多佛陀都未能掌握的力量。”
……
血池工坊内。
李妖凤看着血幕上刷出的一行行数据，微笑道：“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基本每一个测试者都在第一天就调用了神通了。”
“嗯，大部分都在夜之城附近吗？”
“不坏佛的气血还是深厚，竟然连用了一百多下。”
“不过之后他站在那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此刻的血幕之上，一行行的数据在不断跳跃。
上面显示除了一个个用户在什么位置、什么时间调用了神通，又支付了多少气血……等等的详细数据。
一旁的秋月白说道：“组长，他们知道自己调用神通会被这么监控，不会闹事吧？”
李妖凤一摆手，妖娆笑了起来，看得一旁的秋月白也微微一个晃神。
“闹什么闹？借用神通之前，他们都签了隐私协议的，上面说了借用者有义务共享神通调用的数据。”
“毕竟这可是神通，谁知道借用之人会不会拿来做违法乱纪之事。”
“所以小无量心印不能对他人使用，还必须要公开数据……”
秋月白疑惑道：“隐私协议？有这个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楚齐光说有就有。”李妖凤淡淡道：“没找到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
永安29年，2月。
“楚总，神通借用的数据统计都在这里了。”
烬女说道：“第一期测试圆满完成。”
“百姓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全天下都在呼吁我们快点开放下一期测试。”
“金海龙带队的第二次西征的部队已经抵达大竺了，按照计划，他们接下来会花费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大泰和大竺间的道路和关卡尽数打通……”
“大泰方面传来的情报，朱诺还是未能统一大泰各地的意见，领导人还经常病死。”
“他们现在内部四分五裂，打仗已经打了快五年了………”
“大乾皇帝第一次长期冬眠，预计苏醒时间是十年后。”
“李妖凤申请短期冬眠，关于魔物的寿命研究已经开始了……”
“林兰和娇总的研究有了成果，元神分割和梦境之间能达成合作关系，通过分割元神的并列分布，能够大大提升梦境中的可容纳人数……”
“有传言鱼人中一小撮违法乱纪分子，正在组织罢工，要求改变工作环境，提高收入……”
“妖皇剑的下一次修复仪轨已经安排完成，随时可以开始……”
“天剑宗宗主安易云，申请成为第一个正式转世重生的试验者……”
楚齐光一手指端下垂，手掌向外，似乎能赐予众生无穷的愿望。
他另一手则上举于前，掌心向外，带着足以安定苍生，无所畏惧的气息。
烬女看着对方这模样已经很多次，知道这似乎是和楚齐光所新创造的神通有关系。
听到安易云的这则消息，楚齐光问道：“为什么她第一个试验？”
烬女说道：“据说转世重生对试验者的性情、意志和精神状态都有很高的要求，安易云非常符合这一要求。”
“其次她本人也表达出了极强的意愿。”
安易云自从刺杀波难，境界退转之后，便迟迟没能回复过来。这一次她便是想要借着转世重生的机会，掌握再来一次的机会。
楚齐光点了点头：“知道了，让她们小心点吧。”
……
永安30年，5月。
整个夜之城都喧闹了起来。
无数鱼人蜂拥在街道之上，朝着眼前的一切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随着整个天下的剧变，社会节奏的加快，无数人或者妖都在楚齐光的驱赶之下，朝着前方不断奔跑，为了未来抗衡外神而贡献出自己的一番力量。
但一年两年还行，时间长了以后，逐渐便有人难以坚持继续这种高压的生活。
鱼人则是其中最不满的一个族群。
大部分鱼人智慧不足，但是在蜀州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开始了追求气血和财富的步子。
毕竟有了气血，他们就能购买吃的、购买用的，即使最愚蠢的鱼人也知道气血是好东西。
但这一追求，就能感受到巨大的落差。
此刻的鱼人据大部分连工钱都没有，每天工作后唯一能得到的便是食物和住所。
日积月累之下，矛盾终于爆发了出来。
带头的则是鱼人之中稍微聪明点的个体，他们呼喊着发工资的口号，带着其他鱼人们四处游行。
其中一支队伍更是冲到了娑罗宫的大门前表达不满。
带头的鱼人则一人被邀请到了娑罗宫的最深处，来到了楚齐光的面前。
看着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的楚齐光。
鱼人大着胆子说道：“你……你……”
楚齐光看着他微笑道：“别紧张，若不是我愿意，你以为你能走到这里吗？”
“我知道你要什么，每个月100气的收入，直接打到你的天下通行账户里，怎么样？”
鱼人的腮帮子微微一震，似乎没想到楚齐光竟然这么好说话。
楚齐光接着说道：“这不是我的施舍，而是你的工资。你以后就是鱼人工会的会长了，以后专门负责为鱼人们谋福利，如何？”
“等等……我不要气血了。”鱼人喝道：“气血都是你的骗局，天下通行里的气血，你随时都能收走。”
“我要食物，给我们更多、更好的食物，我们自己会拿去换东西。”
楚齐光摇了摇头，叹道：“气血就是生产力，是能够让整个社会不断进步，让你们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东西。”
“我将生产力放到了你们手里，结果却被你弃之如敝屐……”
“行吧，我每个月给你十车粮食，你以后就是鱼人工会的会长了，如何？”
那鱼人贪婪地点了点头，似乎生怕楚齐光反悔。
“那现在，去让门外的鱼人们散了吧，告诉他们商会已经在探讨他们的工资问题了……”
“从今以后，他们可以用工钱来购买午饭，租借住所，还能选出自己的工会代表和商会高层进行谈话……”
这一天之后，鱼人不再是没有工资的下等物种，而是有收入的雇员。
不过很快就有大量的商品被卖给了他们，沉浸在购物快感中的鱼人们大部分都没能存下钱来，很多甚至还反而欠了更多的贷款。
但没多少鱼人觉得这不好，来自深海的他们从商会的产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而看着散去的鱼人，楚齐光心中暗道：“子再过不久，我新创的神通便要成了。”
“一旦自创神通成功，再突破参幽……”
“恩赐收集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快要足够我修成参幽正法了。”
楚齐光来到了娑罗宫地下的血池之前，整个人缓缓沉入其中。
“也许下一次醒来，就能突破了。”
就在楚齐光即将进入冬眠状态的时候，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好好睡一觉吧。”
……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去了多久。
楚齐光缓缓睁开了眼睛，就感觉到惊人的力量在体内奔腾。
他心念一动之间，便从血池中缓缓升起。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呆。
原本神秘、安静的地下室，此刻已经变得富丽堂皇。
到处都是复杂又精美的气血机器。
就连他所处的气血之中也散发出七彩的美丽光华。
一只大肚子肥猫正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谢顶的脑袋上长着几根倔强的猫毛。
猫爪不断地掏进一大堆零食里，塞向自己的嘴巴。
似乎是听到了血池的动静，他转过头来，看着楚齐光说道：“嗯？怎么比你定的时间早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