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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听到顾玄觞有段记忆总也记不起来,宁小如都心惊胆颤的,总觉得那段时间对于顾玄觞来说必定是很不同寻常的一段往事。

在她的认知里,便是那个世界,失忆也往往都是遭遇了极端事件,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结果的。

修士虽然体魄更加的强悍,只怕遭遇的会更可怕。

宁小如不敢想了。

她抬眼看到顾玄觞重新冰化的面部表情,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如果你不能进洗浆池那怎么办?”宁小如岔开话题,如果失去的是一段痛苦的记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既然失去了,那就是有失去的道理,那就让这段记忆永远尘封吧!

顾玄觞皱着眉头还在跟记忆较劲,听到宁小如的担忧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宁小如,半晌后笑了。

宁小如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我进不去,你可以进啊!”

宁小如眼睛都瞪圆了:“我?我能进吗?”

“怎么不能?”

竟然对她这么有信心!

关键是······

“我进了但是月露杯进不去,怎么能最大限度的吸收灵气?”

顾玄觞摇了摇头:“你的境心与我同源,月露杯认我做主,同样也会认你。”

说着他抬起头来,朝远处看去,半晌沉吟道:“就那么个洗浆池,怕是不够死生界吸的吧!”

宁小如瞠目结舌!

好吧!

她原本想的是用月露杯,没想到顾玄觞的胃口更大,竟然想把洗浆池的灵气都给死生界充进去。

嗯,这胃口很符合她的大师兄形象。

“现在对我也没有疑虑了吧!”

对他有疑虑?

宁小如迷蒙的摇摇头:“本来对你也没有疑虑,主要你这人做事······总是先斩后奏。”

顾玄觞含笑挑眉看着她:“本来也没有?那就好,既然心无挂碍,又加上体内的灵力早就枯竭了吧!这个时机最适合破境了。”

枯竭?

唉,早就枯竭了好不好!

宁小如想起之前他逼着她没了命的练,就崩溃。

她知道这是破镜,可那样的练法当真让人受不了。

可顾玄觞偏偏如此。

两人虽然走到了这一步,但他在宁小如心里还是师兄或者师父的身份多一些。

所以,面对顾玄觞的指令,她下意识就将他当作师父了。

顾玄觞说完,给她指了指后面的耳房:“去吧!玄龟的灵珠还是很不错的,适合你破镜。”

宁小如深吸一口,进了耳房。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破镜了。

如果这一次,顾玄觞没法进洗浆池,那她必须得进入,只有她进了洗浆池,才不算白来。

她有了境心,且跟顾玄觞的同源。

即使顾玄觞失去了进洗浆池的机会,那还有她,这个备选方案。

只要她能顺利进入,那么洗浆池便可被她吸收。

被她吸收的灵气,通过境心,照样会进入到顾玄觞那里。

她现在才开始真正的知道境心的作用。

原本以为之前顾玄觞给她凝结出境心,仅仅只是保护她,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短时间借用他磅礴的灵力,没想到现在还能反向应用。

这让她心中惊喜不已。

耳房收拾的很是齐整,宁小如直接坐在了蒲团上,取出玄龟给她的灵珠,开始吸收灵珠里的神力了。

······

玄龟进门的时候,顾玄觞正坐在流苏花树下看着书。

手中的书很久很久了,都还停留在一页上。

玄龟眯起了眼睛,过了会儿才开口:“这一页都已经看了有两个时辰了吧!你是走神了呢还是有所顿悟啊?”

顾玄觞将手中的书慢慢放下,就手拿起眼前的茶啜饮一口:“这些书籍,我几乎每一页都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看完,你说我是走神还是顿悟?”

玄龟挑了挑眉:“这就是别人跟你的差距,不过对于顿悟来说,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虽说半天也比当今世上那些佣金毕生精力来研究的人强太多了。唉,如果之前不去······现在也不用这么费劲,想当年你看这些书,可都是读过便琢磨透了。”

顾玄觞头也不抬:“这是我应该做的,便是回到从前我也会去。”

玄龟凑到跟前,自己拿起一个杯子倒了茶,喝了一口:“这茶是真好。我倒是好奇,你为何对那个丫头那么上心。”

“是我对她上心,还是你对她上心?”顾玄觞喝着茶,面色平静的看着远方,“你不是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吗?还在我面前装迷糊,是不是不想留个全尸了?”

玄龟瞪了瞪眼,嘴角抽了抽:“我怀疑怎么了?还不允许我怀疑一下了?”

顾玄觞放下茶杯,凉凉的目光扫过来:“怀疑当然允许,只是别故意套近乎,不然你这点破家当不够我发脾气的。”

“你你你······我就知道你故意的,当着我的面直接表明关系,你经过人家允许了吗?”

顾玄觞不理他,重新拿起了书看了起来。

玄龟看着顾玄觞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肚子气鼓鼓的看着顾玄觞,“洗浆池对她来说太危险了,你可知道,这一次是洗浆池开池一万年,非同寻常,盯上洗浆池的人可太多太多了,据我所知,有些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开始布局这一次的开池了。”

顾玄觞不知可否:“布局几千年又怎样?宇渊都为此复活了,还用想别人吗?”

玄龟眉头皱起,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嘴巴张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宇渊?就是那个把自己搞成一团雾的那个东西?”

顾玄觞点了点头。

“之前听百里说,难不成他在外面过招的就是宇渊?我听他描述,就感觉是他,他那重伤是你给的?”

顾玄觞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所以,你不能让她进洗浆池。”

顾玄觞挑了挑眉,一脸的疑惑,看向玄龟:“你不是还有给她留的灵珠?灵珠都给了,这不是为她壮行?”

玄龟身子一僵,一双大眼睛眨了好几下,硬是没说出话来。

此时,流苏花开满枝,像是白雪压树,忽地全都飘了起来,顾玄觞叹了口气:“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