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输完液,傅长卿夫妻把她带回家。
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气得将手杖敲得“咚咚”响。
她严厉地说:“不准放过黎仲竟!”
“蒋辉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他也和A的人接触了。蒋辉在审问他。”
他正说着话,电话就响了。
是蒋辉。
“长卿,这个黎仲竟,也是A的人!现在辛爷就躲在黎家别墅!”
傅长卿问道:“黎家其他人呢?知道辛爷在黎家吗?”
“黎老夫人知道!”
傅长卿看了一眼黎梨,才说:“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挂断电话,傅长卿就把蒋辉说的话,给黎梨说了。
黎梨的眼神,渐渐变冷,下颌也紧绷了起来。
她起身,在家庭群里拨通了连麦。
黎妈妈和黎源,前后几秒接通了语音。
黎梨把这事儿说了,黎妈妈率先说:“报警!抓他们!”
“我就是这个意思,但也需要听你们的意见。”
黎源森冷的声音也传来,“必须报警!如果放任,安安又出事了怎么办?黎小梨,咱们别做滥好人!”
黎梨心里有了底,挂断了电话。
她转头坚定地对傅长卿说:“老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想好了?”傅长卿的声音很柔和,“毕竟是一家人,你想好再说。”
“已经想好了!”黎梨看向傅长静怀里的安安,坚定地说:“谁也不能伤害我女儿!”
两小时后。
管家来报,黎家老太太来了。
她毕竟是黎梨的奶奶,管家也不好拦门不让进。
一起来的,还有黎梨的姑姑黎淑芬。
黎梨怕她们伤害安安,让傅长静抱着安安去了她屋里。
客厅里,只剩下傅长卿和老夫人。
黎梨坐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一脸严峻,这样子,让黎梨想到了她才进门的时候。
那时候的老夫人,就是这么威严,让人生畏。
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变得和蔼可亲了。
黎老太太一进来,还没有给老夫人与傅长卿打招呼,就直直地朝黎梨而去。
“扑通!”
她一下跪在了黎梨跟前,还带着绵长的哭声,“黎梨啊!你就放过你二叔吧!你别太狠心了啊!”
黎梨被她下跪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圣母地叫她起来。
喜欢跪就跪吧!
黎梨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环抱,一副看戏的样子。
老夫人和傅长卿,也关注到了她的表情。
于是便知道,她的态度了。
见黎梨一言不发,黎老太太如鲠在喉,又说道:“黎梨,我和你说话呢!”
黎梨开口,“嗯,你说!”
“黎梨!你作为孙女,不叫你奶奶坐吗?竟然让她下跪,你会折寿的!”
黎梨嘲讽的勾唇,“是她自己想跪!”
黎老太太见她冷淡的样子,也觉得跪下去没有结果,便慢慢爬了起来。
她在黎淑芬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黎梨啊!你二叔他最老实了,只要你去警察局,与他和解,他就能出来了。”
“不去!”黎梨冷冷地说:“我女儿才五个月,他就忍心伤害,这种人叫老实?那你们家,对老实的看法,的确让人无语!”
这话一出,黎老太太的脸微微转开,“这不是意外吗?人生无常!”
“你以为他只是简单的伤人吗?他是A的人!还包藏辛爷,下半辈子,牢里过吧!”
黎梨不想和她多说。
一听下辈子在牢里过,黎老夫人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黎淑芬忙喊:“妈!妈你撑住啊!”
黎老太太张大着嘴,急促地呼吸着。
黎淑芬见黎梨翻了个白眼,她气得飞扑过来要打她。
“臭丫头,你嫁个有钱人了不起了?自己奶奶都不要了?这么没孝心,我就掐死你!”
可她压根没有靠近黎梨的机会。
管家和傅长卿,同时发力,一人给了她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她嗷嗷叫。
本来要晕倒的黎老太太,瞬间也不晕了。
她缓缓张开眼睛,“黎梨,你如此不孝,我要找媒体曝光你!你们傅家,就等着被网暴吧!”
傅长卿终于按捺不住,不顾黎梨阻止的表情,回:“我数三秒,滚出去!否则我立马让黎氏集团无路可走!”
傅长卿在商场上,是绝对的帝王。
黎淑芬今天和母亲来,不过是为了讨她喜欢。
她知道黎仲竟是回不来了,那黎家最有资格继承的,只有她老公了。
但是傅长卿发怒的话,黎家破产,自己老公不就不能继承了?
黎淑芬想到这里,立马起身,扶起黎太太就要走。
“我不走!我就不信了!我可是她奶奶,她敢不听我的话?”黎老太太的叫唤声,一声高过一声。
黎淑芬对上傅长卿骇人的眼神,吓得忙半拖半拽,把她的母亲拽走了。
等客厅恢复了宁静,老夫人才问:“梨啊!你这样好的孩子,怎么有个这样蠢的奶奶啊?”
黎梨扶额,这话怎么接呢?
她尬笑,“这就是命吧!”
傅家又恢复了平静,一家人围着安安转。
后来黎家的人也没再来过,不知道是畏惧傅长卿的话,还是知道找黎梨的确无用。
警察根据黎仲竟的口供,去到黎家别墅找辛爷。
但没有收获。
辛爷早就不见了。
蒋辉去找过孙恺,想从他嘴里得知辛爷的消息,但也是一无所获。
一下子,A在晋城的人,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除夕夜。
今年还和去年一样,黎梨的娘家人,也在傅家过年。
傅家的年味很浓,到处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傅长卿和黎梨抱着安安,去祭拜了孟书香,又去了孟老爷子家。
孟老爷子重新买了一套大平层,在孟书香墓地不远处。
他几乎每周都会去看望女儿,这成了一个习惯。
虽然有儿子和孙子,但是他最爱的女儿去世,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傅长卿看到他时,见他头发几乎全白了。
眼神浑浊,皱纹也多了很多。
他心里不忍,问道:“外公,您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孟老爷子摆摆手,“皱纹多了,又没有染发,是看上去老了些。”
当时七爷去世后,孟老爷子觉得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把家业都交给儿子去打理,不再多问世事。
他说着话,便伸手去抱安安。
“乖安安,我的小宝贝,我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