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像冰淇淋流下的泪水。
不纯洁,但很馋人。
展博决定撤回刚刚自己说的“唐丰这乱睡的毛病到底随谁啊?”
我们唐丰怎么就乱睡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怎么能叫乱睡?(?)
这不叫乱睡。(?打脸了)
我们唐丰这是睡着了也会找到正确的地方。(嚣张)
嘿嘿。(反复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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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
十分嚣张。
反复。
十分反复。
不要脸。
十分不要脸。
这么嚣张这么反复这么不要脸的展博,果断地也趴了下去。
发出喟叹:“洗完热水澡再睡一觉是真的幸福无比啊!”
尤其是身边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唐丰。
展博翻了个身。
窗帘半掩着屋外的雨色。
也遮挡着屋内的玉色。
展博突然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
蔓延的思绪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反而会使人,越发背离初衷。
展博面对着唐丰的脸,闭上了眼睛。
睡个好觉。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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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旗鼓相当的几个人。
丝毫没有发觉楼上楼下因为一菲和美嘉的到来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楼上。
铁柱和二妞。
二妞结婚之后本来就不太适应,这次遇上了老姐妹和新姐妹。
茶话会开的那叫一个诉苦大会。
铁柱·王feel到了危险的气息,越听越忍不住流汗。
这场茶话会越听越不对劲儿。
铁柱·王want逃跑。
被眼疾手快的一菲拦住去路。
二妞开始和铁柱掰扯的时候,美嘉拉着一菲敲敲退场。
是真的敲敲。
毕竟美嘉因为看热闹这事儿,是倒退着走的。
倒退的时候不免就悄悄“敲”到什么东西。
比如铁柱·王藏私房钱的落地台灯啊,非得要买的声控开关啊,藏起来的模型手办啊。
很难怀疑你不是故意的,美嘉。
不过美嘉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藏匿地点呢?
(曾老师露出令人心惊胆寒的猥琐笑容。)
很难想象铁柱最近是惹到谁了。(曾老师:……)
一菲都看出蹊跷了。
她拍拍美嘉的肩膀:“过犹不及美嘉,下次没得玩就糟糕了。”(你也不是好人啊一菲姐……算——救命——一菲笑:大家慢慢玩,这些,和我都没关系。)
美嘉意犹未尽地转身和一菲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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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这一走,楼下倒霉的不定有谁呢。
善于搞大数据分析预测的早期小黑。
排行老三的三娃。
他最新研究的0.075代分析机器跳出了窗口。
三娃叹了口气,嘱咐兄弟们锁好门窗。
自己也跟着其他几个兄弟缩了起来。
二黑照例留在客厅,继续玩他的机械组织。
大娃要他把这玩意修好,这得修到什么时候算完啊?
要不一会儿把一菲美嘉放进来,把这玩意毁坏地更彻底一点?
好主意。
于是他将三黑的阻拦和劝诫抛之脑后。
在一菲和美嘉敲门的时候就把人放了进来。
一菲十分客气地开口和小黑聊天。
场面一度十分愉快,仿佛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
美嘉更是瞄上了小黑桌子上的饼干,吃的来劲儿。(三黑的试验品,生椰拿铁小饼干的迭代版本。)
二黑笑的十分装模作样,看上去温文尔雅和三黑差不多,但是一张嘴就破灭了滤镜:“哎呀我跟恁说,这个……”
这一切的友好氛围终止在小黑把她们引入客厅的操作台时。
产生了质变。
从而。
产生了量变。
这一切的计划本来十分顺理成章。
奈何一菲。
不愧是在未来能考上女博士的人。
她一眼就瞧出了那堆在美嘉眼里“破铜烂铁”的零件和今天晚上冒烟的那对机械的相似度。
(一菲激动的拍手:老天爷!洗清展博的机会来了!展博头上的黑锅,我们老胡家的清誉,今天终于要正名了。
曾老师路过吐槽:清誉?你们家有那玩意吗?!啊哎呀!……
一菲擦了擦手,两只手轻轻一触即合,优雅地看着前方:“刚刚吼,发生一些小误会。”
“但是展博!我们家终于要发扬光大了!”一菲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小黑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一菲瞥一眼这堆零件:“怎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啊?”
小黑浑身发冷,感觉鸭梨很大。《此处应有配图一张,暂芡。》
他刚张嘴,就被一菲严词拒绝:
“别编!没人瞒的过我胡一菲。”
“你是不是被唐丰雇佣过去收拾烂摊子,然后对这些零件心生好奇,然后拿回来研究的?”
得。前因后果,明白的不是一点点。
小黑只能猛猛点头。
一菲心满意足地继续追问:“那你说。”
“你研究出来什么了吗?”
“这应该不是我们展博的手笔吧?啊?”
小黑咽了口口水,伸出四个指头,说出了一菲爱听要听要多听的话:“我对天发四!真滴不是他干的丫!”
一菲舒了口气。
她新做的美甲直指这堆零件:“面对我们唐丰和那个见人曾,你知道怎么说的,啊?”
小黑立马保证:“yesyes,Yes sir!一菲姐,你要相信我啊!”
“你怎么也叫上姐了?老大不说老二,你不觉得差辈了吗?”一菲皱眉。
小黑死命摇头。
一菲疑惑:“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蛮熟悉的……你和唐丰一个称呼干什么?你最近和他关系很好吗?还是想要老黄瓜刷绿漆学小孩子装嫩啊?”
小黑支撑着笑容,实际叫苦连天。
怎么叫出来了,都是让唐丰给带的。
不过他和唐丰一个称呼怎么了?
唐丰也那么叫,他随唐丰叫很正常。
毕竟是老板加朋友加未来可期的终身监禁者。
叫什么不是叫?
不过一菲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儿不对。
于是楼上楼下,开始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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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丰醒来,身边的展博还迷迷糊糊地靠着他,不肯挪窝。
唐丰的手都麻了。
他“嘶嘶”地抽气 怎么看怎么听都像一条正经蛇。
最终逃脱的唐丰换了身衣服,蹬着拖鞋出去了。
随时不是精致boy的唐丰很难得出现这一幕。
拖鞋吧嗒吧嗒。
唐丰走走停停。
从饭点非常拥挤的中式炸鸡店,买到了新鲜的炸鸡块的唐丰,十分愉悦地走向了街边小摊。
白糯米饭团裹着油条和肉松,带着几分鲜甜的萝卜丁。
皮蛋瘦肉粥,浓稠鲜甜,瘦肉裹着粥滑下口。
这能算是早饭吗?
到家的唐丰换了双拖鞋,老拖鞋可以丢了。
看来唐丰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炸鸡块的温度渐凉,一点也不像刚出锅的时候酥脆外壳包裹下的浓郁多汁。
唐丰拿出冰箱里现成的球生菜叶子,配着冷掉的鸡肉。
微苦发涩的生菜本质,遇上带有油脂和蛋白质的鸡块。
变得清甜而动人。
冷的菜,偶尔吃一次,也会有动人之处。
冷的人,偶尔见一面,也会有动容之色。
爱是什么?
爱像是冰淇淋流下来的泪水。
甜腻,馋人,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