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标的话,韩母反而冷静了下来,情况不明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既然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那就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她开始冷静的安排,“他爹,你先跟孩子们在这边待着,我跟阿标先回去。”
这去医院肯定要花钱,这救命的事要花多少不好说,但老二家那个情况她是知道的,兜里肯定没几个子,而且儿媳妇还有有两个钱就往娘家送的坏毛病,要是靠他们家出治腿的费用,她看是悬。
其实分家后韩母手里的钱也不多,但她有个争气的三儿子啊。
韩瑾正临出门前,给了她整整五千块钱,就怕他出门这段时间家里急需用钱又找不到人。
本来韩瑾正也没打算在家里留这么多钱的,但媳妇说现在两人手里有大把的钱,韩母也不是乱花钱的人,而且,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人最重要。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韩父不赞同地看着韩母,“他娘,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平时倒没什么,但这样的时刻……
韩母看着韩父这倔强又担心的样子,知道要是不说服他自己也不好走,于是拉着他到一边小声解释起来。
“他爹,老二去医院了,这肯定要花钱,我先回家拿钱去医院看看,我们不能都走开吧,这家里几个孩子得有人照顾吧?”
韩父韩母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温家人也聚在一起短暂地开了个会。
温母连忙回屋去取钱,外孙送去医院了,听着伤得那么严重,这肯定要花不少钱,他们家年前靠着三儿也挣了不少,现在温父说要全部拿出来,大家都没有意见,毕竟是救命用。
能帮多少是多少。
时间不等人。
两拨人迅速达成了一致。
韩父要看孩子,但他不愿意留在这里等,到时老二有什么消息,肯定是在家里方便,因此他要带着孩子们回青溪村去等消息。
韩母要回家拿钱,决定跟阿标一起回去,阿标是骑车来的,载上韩母先回了青溪村。
温家派出了温家大舅温荣、二舅温亮、三舅温平、大表哥温鸿安直接带着钱去公社医院,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至于其余几个小的孙子,就被温父安排去送女婿和几个曾外孙曾外孙女回家了,毕竟家里已经这样乱了,可不好再发生什么事了。
韩母回到家,赶忙翻出韩瑾正出门前留给她的钱,想了想,她又从墙上一块活动土块的后面取出了一个用厚厚的破布包着的瓶子,握了握瓶子,她赶忙把瓶子和钱妥善放进了自己衣服里面的贴身口袋。
收拾了几件衣服,跑到厨房从里面拿出水壶灌了一壶水,把早上做的玉米馒头包了几个,又跑到韩老二家收拾了几件衣服,一起打包好,这才坐上阿标的自行车。
上车之前,将馒头给了阿标两个,阿标推脱不要,韩母崩紧了脸,“傻孩子,给你你就拿着,跑来跑去的不累啊。”
阿标只好收了起来,一路上把自行车踩得飞快,婶子人真是太好了,他无以为报,只好早点把她送到公社。
别说,这来得还真及时。
韩母到的时候,温大舅他们也刚到没多久,现在正和大队长他们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大队长最先看到韩母,这下发愁的脸终于好看了一点,“嫂子,你来了。”
“怎么了,老二怎么样了?”韩母看大队长和自家哥哥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老二情况不好?
大队长和温大舅他们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自己来说,毕竟温大舅他们也刚到不久,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是这样的,嫂子,刚才医生们已经给老二做了一番检查,说老二这腿伤得有点严重,医院这边处理不了,建议我们尽快送县城医院治疗。”
“刚才我们就在商量这件事。”
韩母一听,那还等什么,“那赶紧送啊。”
“老二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
“行。我办一下手续。”大队长得了这个准信赶紧找医生办手续去了。
强子领着韩母和温大舅他们去了病房,韩母问起这一路的情况,强子一五一十的说了,想了想,也将何母在何家门口说的话也一起说了。
不是他要告黑状哈,实在是何母做的太不是人事了。
韩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真没想到她的这个亲家如此拎不清,女婿都这样了,还这么自私冷血。
她是打量着我儿不会好了吧。
韩母推开病房,看到病房里除了老二夫妇,还有几个同村人。
大家纷纷起身打了招呼,看到韩母这个样子,众人也不免吁嘘,安慰了她几句,便走了出去,给他们家留出一个空间。
看到一边坐着哭的何彩云,韩母心里不是滋味,但她也没多说什么,走向前去,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脸苍白的儿子,她的心痛得不行,她家老二也才二十多岁啊,人生才正是精彩的时候,孩子也还那么小,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让她怎么活呀!
家里老头子和老三的情况也才好一些,怎么就轮到老二出事了?
想到老三,她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一小瓶药酒,老三说过,如果赶上救命的事,这个滴一滴就能保住命,但平时没事不能吃,吃了就要命,是以她才藏了起来,刚刚来的时候她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老三说的话她完全不怀疑,老二的脸色太难看了,呼吸也弱得很,她害怕他会撑不到县城医院,得找个机会给老二滴一滴。
很快,她就找到了机会,趁着温大舅他们出去打听情况,何彩云出去上厕所,韩母看了看,老二的病床是最里面那一张,旁边病床的人也没有人注意这边,她背对着外边,迅速给韩老二嘴里喂了一滴药酒。
然后紧张的看着老二的情况,幸好,喂下药酒之后没多久,老二的呼吸听起来规律了一些,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惨白,韩母的心放了下来,这救命的药酒果然有用,她得好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