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齐看了苏晓背着的简单的包袱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淡淡道,“上车吧。”
苏晓这时才发现,车斗里竟然还有好几个人,上去才知道,她们都是要去县里的,拉物料也是真的,不过,原本的计划是过几天的。
她便知道改在今天都是为了她,心里再一次感激大队长和韩支书,同时也更加想哥哥了。
他现在在哪里呢?
早上7点半,苏晓在南阳汽车客运站顺利坐上了去广安县的班车。
原身来这里之后还没出过南阳,而她上次跟哥哥去市里也是稀里糊涂的,这次一个人坐车,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结果竟然什么晕车的表现都没有。
很好,身体很争气,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她连水都没有喝多少。
只时不时抿抿灵泉提神。
车子停停走走,路上不停有人上车下车。
11点20分,班车摇摇晃晃地停在了广安火车站,苏晓跟着人流下了车,大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真怕车子赶不上这趟火车。
下了班车她随着人流往前走,暗暗地寻找韩支书说的那个接头的地方。
默默往四周望。
找到了!苏晓眼前一亮。
她紧走几步走到大树下面,又绕到另一面,果然看见大树下坐着一个戴草帽的男人。
“范同志?”
男人抬起了头,“苏同志?”
“嗯,范同志你好,我是苏晓。”
男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言,从兜里拿出了车票递了过来,“这是广安到江市的票,12点发车,现在可以进站去候车了。”
苏晓接了过来一看,果然,12点发车,终点站江市。
她连忙拿出准备好的钱和一个纸包递了过去,“感谢范同志,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您拿回去尝尝。”
范伟并没有多想,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将她送到了车站入口,嘱咐她一切小心后看着她进了火车站便离开了。
苏晓进了火车站先去找厕所,时间紧急,先去解决三急,据说火车上的厕所很难挤。
她进了厕所,迅速进了空间,先脱下身上的毛衣,就剩里面穿着的一件厚衬衫,又将那件破旧而且打着不少补丁的薄薄的旧棉衣套在外面,温度暂且够了。
把毛衣塞进包袱里,北上的时候天气会更冷,到时是要拿出来穿的,除此之外,包袱里还装了几件旧衣服的包裹和吃的。
再背上原身的那个洗的发白的布包,苏晓出了厕所。
轻装上阵。
这样,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吧?
苏晓站在候车台那里时,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像她一样穿得破旧的人并不少,当然光鲜亮丽那种也有,有些人大包小包的背着,也有人像她这样简单的。
很好,她很满意,泯然于众就好,这里最不能做的就是突出,为此,她还在脸上抹了些草药汁液,这样看起来脸就黄了很多,再把刘海放下来了一些,遮住了半张脸,至少可以掩盖一下她的容貌。
不是苏晓自夸,被灵泉滋养了这么久,她早不是当初那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了,如今的她也算是有了几分姿色。
一个略有姿色的单身女性,是最容易被人盯上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全到家就好。
“哐当哐当…”绿皮火车摇晃着进站了。
苏晓满脸好奇地看着,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火车?看着速度不是很快呢,这个感觉在苏晓上车后更明显,这时她才深刻体会到现在才是70年代,这速度,也真是太慢了。
车刚刚停稳,站台上的人们就开始拎着大包小包往上冲,苏晓被人群裹挟着上了火车。
她艰难的在人群中挤着,上了火车后人群渐渐分流才解救了苏晓。
这是要命。
苏晓轻呼了口气,拿出车票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找着,嘴里喃喃念着,“5号车厢5号车厢,有了,是这里。”
当时韩支书跟她说了,车票买得急,只买到硬座的票。
苏晓很知足了,再说,她有空间在手,硬座软卧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她对了一下票上的信息,坐了下来,看了看,四个座位里其他三个都有人坐了。
坐在斜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白裙子的年轻女孩。
苏晓落座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苏晓也不在意,径自坐了下来,把包袱放在脚下,又把布包放在怀里。
对面的位置上放着东西,暂且没看到人。
侧身看了一下里侧,那里坐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看见苏晓抬头冲她笑了一笑,苏晓回以一笑后就闭目养神。
她其实并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天,况且刚刚她上车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绪不宁。
好久没回忆起书中的剧情了。
刚才冷不丁地想起了一个情节,原书中,曾提到原书男主跟随家中长辈第一次来广安火车站就是来接他堂哥的骨灰盒。
堂哥?莫非是?
再联想书中提到小白莲的跟班走狗上门祭拜被韩家人打出来的事,难道是这段时间出的事?
不会的。
书中究竟这时候韩瑾正是出了什么事呢?
她心绪刹时难安起来,越是回想记忆就越模糊。
不是的,不会是哥哥的,就算是书中的韩瑾正会出事,也不代表她的哥哥会。
哥哥现在的身体被灵泉改造过,况且身上还带着提纯葡萄酒,就算是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肯定不会出事的。
她的哥哥答应了她会平安回来的。
苏晓抱着双手闭着眼睛,旁人看来是闭目养神,实际上她的意识早已沉进了空间。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她决定找些事情来做,做衣服就很好,既打发了时间又很好地转移了注意力。
取出裁剪好的布料,苏晓拿出针线强迫自己专心缝制起来。
结果她在空间一待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听见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貌似大家准备吃饭时才出了空间,假装刚醒过来。
这时她才发现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看着斯文的年轻男人,他正和坐在窗边的白裙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