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被这些人几拳打得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木质椅子上,嘴里塞着湿毛巾,脚边丢着一个黑色封皮的保险箱。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这破旧的工厂里没有任何人影,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头顶上一盏破旧的白炽灯影影绰绰绽放着一点微弱的光芒。
方才那些大汉和莹莹早已不知所踪,门外的面包车和奥迪汽车也早已开走。
楚浩只觉浑身疼痛,这凛冽的冬夜里寒风刺骨,冻得他龇牙咧嘴,浑身抖索。
当下,楚浩挣扎了一下,发现那些家伙还真是死心眼,把他捆得非常牢固,一时半会根本挣脱不开。
于是,楚浩只好侧身朝地上倒了下去,然后把塞在嘴里的毛巾磕在地上,来回磨蹭,没一会儿,就把这湿毛巾蹭掉了。
弄掉了湿毛巾之后,楚浩只感觉下巴都快要脱臼了,嘴巴张了半天不知道如何闭合。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恢复嘴巴自由张合的能力。
这时候,他又挣扎了几下,发现实在无法挣脱,便扯开嗓子大叫了几声:“有人吗?”
然而,四野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周围的空气中回荡了一圈之后,又远远地传了回来。
喊了很多声,发现没人回应之后,楚浩心中开始绝望了。
他知道,这大晚上的,在这鬼地方被捆着,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样子他如果无法挣脱的话,就只能这么傻乎乎在这忍着严寒,等明儿天亮了。
由于实在挣脱不开,楚浩就这么在寒夜里冻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这家伙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脸上、睫毛上、嘴唇边全都冻了一层霜渣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天亮之后,他渐渐听到远处开始有汽车路过的声音。
见此,楚浩再次放声大喊了起来:“有人吗?救命啊!!”
然而,喊了半天,嗓子都快被他喊哑了,也依旧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这样,楚浩这家伙又在这地方熬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冬日那没有温度的阳光,透过厂房布满灰尘的窗户,直直照射进这厂子里来,楚浩才终于有人朝着厂房走来的脚步身。
听到这脚步声,楚浩顿时激动地喊了起来:“有人吗?快来救命啊。”
楚浩喊声刚落,立马看见两个西装笔挺的家伙出现在厂房门口,这两人手里分别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冲着他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走近后,其中一人冷冷一笑,道:
“别喊了,在这地方,你无论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我劝劝你还是给自己节省点儿力气,不必做这种无用功。”
楚浩一听这话,满脸惊恐地看着两人,哭丧着道:“二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两人见楚浩这熊样,又是冷笑一声,道:
“我们并不想要什么,之所以绑你,只是因为,你太不老实了,我们张总信不过你。所以,在事情办完之前,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
“什么?!什么意思?”
楚浩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愣,急忙追问道。
其中一个西装男道:“没什么,你老老实实在这地方待着就行了。等事情办好了,我们自然会来放你。好了,楚先生,相信你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两人说着,便将楚浩连人带椅一起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端端正正坐着。
然后其中一人立马从手中的塑料袋里,拿出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直接粗鲁地塞进了楚浩的嘴里。
楚浩嘴巴顿时被这大馒头塞得满满的。
说起来,此时他还真感觉肚子饿得的呱呱乱叫了。
但大馒头将他整个嘴巴都塞满了,让他很难咀嚼,费了很大的劲之后,才勉强将一个馒头吞了下去,但由于这馒头太干,很快便把他噎住了。
那两人见状,立马拧开一瓶矿泉水,不由分说捏着他的嘴巴便给他猛灌了起来。
这冰凉的矿泉水入喉,楚浩很快便被呛得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喝完了水之后,楚浩目光死死盯着这两人,道:
“你们特么的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莹莹带去哪儿了?”
那两人见楚浩这么问,冲他冷笑了一声,道: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给你送吃的,另外,顺便告诉你,你要的八十万块钱,都在这了。”
说话者说着,指了指在楚浩脚边丢着的那个黑皮箱。
这人说完,没等楚浩回应,立马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巴自然张开。
然后另外一个人立马又往楚浩嘴里塞了一个巨大的干面包。
楚浩被人像狗一样的对待,顿时感觉尊严扫地,本想直接把这面包吐出来。
没料,他刚打算把面包吐出,那两人立马强硬地捏着他的下颌骨,暴力帮他下咽。
显然,这两个人的职责,不过是为了最低限度保障楚浩不至于饿死而已。
至于楚浩什么感受,那可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楚浩迫不得已,把整个大面包都咽了下去之后。
那两人立马不客气地捡起地上那块被楚浩蹭掉的湿毛巾,然后拧开另外一瓶矿泉水将它重新浇湿,然后毫不犹疑又塞回了楚浩的嘴里。
这湿毛巾在地上占了很多灰尘,而那两人显然并不打算帮楚浩清洗干净。
所以,此时楚浩只感觉满嘴的泥巴,苦涩不堪,吐又吐不出来,一时难受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两人做好了这些之后,把楚浩移到了这厂房的角落里去,然后贴心地将那个黑色皮箱放在楚浩双腿上面搁着,并把厂房里那展一闪一闪的白炽灯关了,道:
“楚先生,你的钱,都在这里面了,你可要看好了哦,万一被人拿走了,我们可不负责任的。晚点我们会在来看你。”
说完,两人扭头就要离开,
楚浩见状,顿时急了,急忙挣扎了几下,口里呜呜哇哇喊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那两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完全不当一回事,拉上厂房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直接走掉了。
楚浩就这么被绑在那张狭窄的椅子上面,又在这鬼地方呆了整整一天。
由于长时间固定一个姿势不动,此时楚浩只觉头晕目眩,血流不畅,四肢都早已麻木得像不是他自己的了。
也许,只有到此时此刻,楚浩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望着这布满灰尘的厂房,回想起之前他做过那些不是人干的龌龊事,心中才终于有那么一丝丝的悔悟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此前肆无忌惮的对自己家人、特别是对亲姐进行伤害的话,他也不至于落落到今天这般凄惨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