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刀看了一眼第五善柔,眼里清明中带着复杂走向声音传来的深林,而商洛也被凄厉的兽吼惊醒,猛的站起跑起来,来到第五善柔身边警惕的左顾右盼,小心留意这周遭,木青山等人和第五善柔诧异的看着商洛,木青山摇头道:
“师叔在打猎,怕什么呀?你看看你,有必要怕到现在吗?”
商洛闻言一窒,严肃的脸慢慢转回丑陋模样,舒了口掐在喉间的哽气,笑着比哭还难看的道:
“抱歉抱歉。”
一众也是摇头无奈不语,毕竟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对商洛来说,太过阴暗惨涩,第五善柔拉了拉商洛的手道:
“老四,没事了。”
商洛闻言低头看着第五善柔后退两步弯腰起礼叩道:
“是,师婶。”
说而转身朝先前自己那棵枯木走去,在谁都看不到自己的脸时,严肃的神情再次表现出来,而这次也多出了另一种意味,杀气。
看着商洛回道枯木,木青山摇头回过来看着一众道:
“老四的心病到底是难医啊,难啊。”
一众闻言沉默不语,都有一眼没一眼看商洛,木青山眼神一定:
“看他的吧,我们也帮不了他,走!抓鱼去,老三,老五留下来帮师婶看火,剩下的一起下水,抓鱼!”
说而笑着走向溪河,可在走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枯木下的商洛。
来到王幕秀前,王幕秀正摸着溪河边的水草,水草长得翠绿茂密,鱼儿最喜欢钻在里间,木青山看着王幕秀弯腰伏手摸鱼刚想问有没有鱼时,王幕秀先开口道:
“老四又做噩梦了?杀气好重。”
木青山闻言一窒,再转头看向商洛,猛的道:
“杀气?不会吧?没感觉到啊。”
王幕秀闻言站直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甩甩手上的草渣和水,眼神认真的看着木青山道:
“你不觉得老四这三年来进山的次数太紧凑了些?”
木青山闻言紧眉微低头细想回道:
“老大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多了许多。”
李倾顾一开红扇脸色严肃接着道:
“四哥不止是进山的次数多了,而且。。。。。。”
说而一顿,认真的看着王幕秀和木青山还有黄伏、秋沙净,眼里多出一丝担心,扫过四人疑问的眼神,李倾顾低下头眼神确定的看着地面道:
“四哥的右葫芦有血腥味。”
四人闻言神情惊诧顿愕,王幕秀微微摇头道:
“难怪老四总摸着右葫芦。”
李倾顾接着道:
“六哥,要不起一卦?”
李倾顾说而神情犹豫的看向黄伏,黄伏没有接过李倾顾的眼神,而是低着头思索道:
“可以。”
回答后才抬头看向李倾顾,接着又转向王幕秀道:
“老大,这一卦,我想用梦卦,四哥哪里我道行低,得老大你帮忙。”
几人闻言一惊,李倾顾讶异道:
“六哥,梦卦,是不是。。。。。。。。”
还没说完,黄伏并抬手拦下眼神坚定道:
“总感觉最近有事要发生,得看明白些。”
王幕秀看着黄伏眼神复杂道:
“一年寿元,老六,想清楚。”
木青山也走近搭着黄伏的肩膀道:
“看个吉凶也行。”
秋沙净看着黄伏也说道:
“六哥,要不。。。。。。”
还没说完,黄伏又抢下话道:
“就梦卦。”
说而看向严肃神情的王幕秀,王幕秀紧眉严肃道:
“确定?”
黄伏没有犹豫的点头眼神坚定道:
“确定。”
王幕秀眼睛一闭,微睁开眼,眼神清明坚毅叹气道:
“好!吃过饭后,龙潭井。”
木青山听到王幕秀的决定后,特别是王幕秀坚决的语气,并不再阻拦,眼神也坚毅道:
“头发,我来。”
李倾顾闻言摇头道:
“最好就我们几个。”
秋沙净看着四人点头道:
“各位师兄决定,小弟跟着就是。”
王幕秀点头看了一眼天空无奈道:
“行吧,先抓鱼。”
说罢,接着弯腰摸鱼,木青山几人也相视一眼,耸肩无奈脱鞋下水,一人一处一段水草摸着鱼。
深林间,武劫兵正一柴刀砍下一只熊的脑袋,这只熊长得好生奇怪,身毛蓝黑色,背生一尺弯牙骨,从后背脊往下到尾椎,渐次依序短一寸,足有九根弯牙骨,脚掌粗粝厚坚,有半尺宽大,腰腿健拔生肌,胸肩横阔结实,两掌筋皮
透力,头毛和眉眼有鳞质生角,獠牙尖寒,身形一丈,唤做‘蚩螂熊’。
云小刀小跑来到武劫兵身边立刻半跪下道:
“师叔,我来。”
说着兄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短刀,娴熟的从断头处走刀剥皮,自从来到无量荒,云小刀才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在武劫兵的背上开始习惯这血腥撕怖的生活,武劫兵看着云小刀娴熟的手法平静道:
“你不奇怪这本是更深处的家伙来到这外围?”
说着看向那颗獠牙铜目的熊头,云小刀闻言一诧,错愕的抬头看着武劫兵,武劫兵一脸平静的也看着云小刀,云小刀很害怕,因为武劫兵平静的脸上有那双已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睛,眼里的瞳孔圈让云小刀整个人感觉自己被圈箍住,无
法动弹,武劫兵的眼波更是如深海溺水让云小刀无法喘息。
云小刀明白武劫兵的话,因为自己无意间在深夜里跟踪过商洛进入更深的山林,而现在这只蚩螂熊的出现就是因为这般情况,但是自己要如何告诉师父师叔,那天夜里商洛满身腥血重伤跪着,让云小刀隐瞒此事的缘由,忽而眼神一定,
云小刀嘴角一紧,拉扯开的另一边嘴角松弛间,一丝殷红血流出,云小刀咽着自己咬破舌尖的痛,从武劫兵的压迫禁锢清醒过来,艰难的站起,看着云小刀的表现,武劫兵还算满意的散去压迫,点头道:
“你们九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也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藏事,这般拙劣的隐瞒表情实在太好猜了。”
云小刀闻言苦笑着放松紧张的眼神,还在后怕的调整刚才武劫兵深渊无底压迫,听着武劫兵的话心情一下更是放松下来,抱拳道:
“四哥的左葫芦很躁动。”
李倾顾说商洛的右葫芦有血腥味,云小刀说商洛的左葫芦很躁动,这丑到不行的商洛为何这么受到关注,却在武劫兵一句话间全然尽知,武劫兵收敛压迫听云小刀的话后,还是平静的道:
“老四报仇,天经地义。”
云小刀闻言神情一顿疑惑问道:
“报仇?”
武劫兵看着云小刀大神情平静一笑道:
“这件事,你还是去问你大师兄,他最清楚。”
说而手中柴刀砍断身旁一棵手臂粗的小树,再轻剁几根手指粗的藤条,不紧不慢的道:
“来,先把这家伙剥好,绑了,肉很不错。”
云小刀闻言更是错愕:
“大师兄?”
虽然疑惑,但还是干脆的手腕擦去血痕,蹲下继续剥皮下肉,武劫兵看着一心二用的云小刀摇头道:
“好好剥皮。”
云小刀闻言惊醒,抬头看着武劫兵抱歉道:
“是师叔。”
很快,二人并处理好蚩螂熊,云小刀在前,武劫兵在后,手臂粗的小树作为挡杆,肉皮头都绑在上边,压着步调抬扛离开,期间没有说什么,不大一会,二人并走出了深林,而此时王幕秀几人也各提着两三尾三指大小白鱼,顺风带来的
蚩螂熊腥血味让王幕秀抬头寻去,笑着把鱼递给木青山:
“我去帮忙。”
木青山接过鱼也笑着看向走出深林的武劫兵和云小刀,跟上王幕秀,黄伏、李倾顾、秋沙净也提甩着鱼小跑跟上,云小刀看到小跑来的王幕秀,笑着道:
“大师兄。”
但下一呼吸,云小刀的笑里还是掺杂了疑问,眼神复杂的看着王幕秀,王幕秀也笑着先向武劫兵躬身道:
“师叔。”
转头再看云小刀:
“师弟。”
王幕秀毕竟虚长几岁,一眼就看出了云小刀笑着的眼神有问题,王幕秀一皱眉道:
“怎么了,师弟。”
云小刀闻言一诧,强压着疑惑看了一眼武劫兵,回看着王幕秀散去眼里的复杂道:
“哦,没事,大师兄。”
王幕秀也疑惑的看了武劫兵一眼,再看云小刀,走进武劫兵,满脸不解的接扛过杆抬:
“师叔,我来。”
武劫兵点头自若的交给王幕秀,眼里任王幕秀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是让云小刀有疑惑的,可接过杆抬之时,眼不自主的看到了蚩螂熊的头,脑里‘嗡’的一下明白过来,看向云小刀,而云小刀也回头看着自己,王幕秀才明白云小刀
眼里的意思和疑问。
王幕秀看向武劫兵道:
“师叔。。。。。”
武劫兵抬手拦下询问的王幕秀看向第五善柔的方向道:
“先做饭。”
说而就走向第五善柔,木青山等也赶来,笑着躬身向武劫兵:
“师叔。”
武劫兵笑着看木青山等人手里的白鱼道:
“哟,不错,有鱼有肉,今天的午饭好。”
说而就伸手过来,木青山不自主的就把鱼递给了武劫兵,武劫兵接过鱼道:
“嗯,这么好的鱼,来一道白肉吧,嗯,不错,善柔喜欢。”
看着武劫兵离开,木青山、黄伏、李倾顾、秋沙净高兴的看向杆抬上的蚩螂熊肉眼里放光道:
“好肉。”
可木青山的目光看到王幕秀时一下冷了,王幕秀眼神复杂的一甩,示意木青山看向蚩螂熊头,木青山疑惑顺着王幕秀的眼睛看向蚩螂熊头,当眼神定在獠牙戾目的蚩螂熊头时,木青山神情一下严肃不语,看着王幕秀道:
“不会怎么巧吧?”
黄伏走近神情无奈道:
“是太巧了。”
黄伏、李倾顾、秋沙净在王幕秀示意木青山看向蚩螂熊头时也跟着看了去,几乎同时和木青山一般的错愕,黄伏接着道:
“老九,你眼里的疑问,吃过饭后,来龙潭井,我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