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刚才凶他了是不是?”
“嗯。”村妇们一起点头。
“我刚才还骂他来着是不是?”
“嗯嗯。”村妇们化身成为小鸡啄米。不住地点头。
“我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对不对?”张婶再次问道。
“嗯.....嗯?”村妇们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自己这是被张婶这把嘴给连累了。
“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是没有闲着没事乱嚼舌根子,我们也不可能得罪贵人......”村妇开始对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一会儿张婶就木钗也掉了,鞋子也丢了。被人打得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这些张婶都恍若未觉。
她只是一个劲的嘴里嘟囔着。
“我得罪人了.....我得罪人了.......”
在直播间,这场景。
翻转的让人酣畅淋漓。
各人都觉得该。
嘴上没个把门的,又心怀恶意。
总有一天会被命运惩治。
镜头拉远。
小包子秦筝渐渐转到秦商羽身上。
背后的打架事件变成了背景板。
叶长淑,花姑情不自禁的往前挪了几步。
对秦商羽的好奇让他们忍不住探究这个神奇的人。
对财富的敬畏又让他们不敢过于近的探究。
只能,悄悄的。
保持距离的。
如果有人问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秦商羽会告诉他。
这是尊重。
是敬畏。
镜头下面。一群人围着秦商羽。
“小相公,我这次挖得野菜个顶个肥大,饱满,你可一定要选我啊。”
“小相公,你一定要选我,我这里的野菜都是晾好的,水分少,回家以后,用清水一泡立马恢复鲜嫩。选我的 ,一定不吃亏。物有所值。”
“小相公,你看看我的,我都是从山上挖得,用指甲一掐,叶子像羊奶子一样,淌着乳白色的奶汁。绝对最纯正。”
苦菜,味稍苦。有清热,凉血,解毒功效。治面目黄,强力,止困。
嫩叶自古以来就是菜蔬。田野及其水泽均可生长,经霜之后,植株甜脆而美。贫苦百姓对它最有发言权。
卧牛村的人各自用各自的方法推荐自己采得的苦菜好。
秦商羽听了一会儿劝慰众人说道:“我再次重申,苦菜的条件王大牛昨天都已经说过了。那就是基本条件。必须不能打折扣。我也只要新鲜的野菜。泡水不泡水无所谓,甚至叶子上有水珠都行。只要新鲜,这是比重量更重要的条件。”
“哇,如果泡水的话,那不是重量要重了好多?你会吃亏的。”花姑躲在叶长淑身后,眼神有些躲闪,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出来提醒。
秦商羽摇了摇头,其毫不在意的样子瞬间击中花姑内心。
“我不在乎的.......”
“我只要新鲜,干净,没有干枯的叶子。这三个条件。”
“谢谢小相公。”众人山呼声中,在花姑崇拜的眼神里。
秦商羽悄悄下山,躲开人群。
东转转,西转转,也不着急,仔细欣赏大宋的山景。等快到村头的时候。一股谣言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贵人下山了.......”
“听说了,今天早上二大爷在山上还给他磕过头呢。”
“你二大爷命真好,对了,听说贵人特别好认,头发短,像一个刚刚还俗的和尚。而且也不穿长衫......”
“嘘嘘,低调,低调。别被人听见了不好。”
“没事,这位贵人性子温顺。在山上被张婶他们骂了,也没有报复他们去。”
“要我说啊,张婶这张嘴巴就得拿钢针给她缝上。一天到晚净知道惹货。”
“前些年的时候,得罪了村长家的赵明伟。哎,那一顿胖揍啊,揍的整个人都胖了。”
“是啊,这才几年?又不长记性了。”
“听说这一次是得罪了杜鹏生家媳妇,被威胁的没脾气,这才迁怒于贵人的……”
秦商羽走在村子里,遍地都是下山那点小事的窃窃私语。
古时候没有手机,真不知道消息的传播是怎么这么快的。
然后他走着,走着,被谈话的人认出来,赶紧行礼打招呼。
秦商羽摆摆手,继续逛下一个地方。
这样东逛西逛,东拼西凑,竟然将村子里的传说凑起来了。
“天啊,她还敢惹杜鹏生媳妇?不知道人家娘家是干什么的了?我看他是忘记了大疤瘌的下场?”
“唉,我说就是她运气差,说坏话被逮住了吧。”
“什么运气差?要我说啊,心怀歹毒,再加上嘴上没个把门的,总有一天会被别人逮个正着。”
几人说着说着,一个脑袋上缺一撮头发的人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
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小媳妇。
这才放心,道:“赵二媳妇?你说的是谁?”
被喊住话的赵家媳妇一看来人,脸色就是一白,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嫂子就走。
宗教大礼,男女避嫌,特别是当女人碰上了无赖,更应该有多远跑多远。
一旦被无赖黏上了。一整个家庭都不得安生。
这是农村生活得不二法门。
然,也不能不管不顾的直接硬避。
大疤瘌上前猛进一步:“怎么?我一过来就走,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与你说话不成?”
赵大媳妇泼辣的性子。自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哪怕那个人是无赖呢。七个哥哥的底气让她在村子里无所畏惧。
“看不起又怎地?”赵大媳妇扬了扬举起的拳头。“不待搭理你,别以为就是害怕你。我们只是不想与你产生什么纠葛。”
说着话突然就想起来什么。
看着赵发财,似笑非笑。
“赵大疤瘌,你不是应该关在祠堂里吗?”
“我,出来逛逛,透透气。”
“是吗?”赵大媳妇似笑非笑。“要不要我去族长那里问问?”
“好了,好了。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我也不是真想纠缠你们。我就是听到你们谈山上的贵人下山什么的。是王大牛做工的那一家主家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赵大媳妇心里有气。
“你吓唬我弟妹。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回答问题,想什么呢,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摸你了。”
赵发财阴恻恻的笑道。
无赖也有无赖的法子。真要放下身段,随便一个脑洞就是常人受不了的。
“反正我是要跑的人,临走摸你一把也不吃亏,你确定不告诉我?”
赵大媳妇双手抱胸,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眼睛从上往下看一遍,再从下往上看一遍。
如此反复,想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敢。
“别以为我是吓唬你。反正我赵大疤瘌烂命一条,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娶到婆娘了。但我这人这人唯一的好处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认为临跑路之前摸你一把的代价还是付得起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流氓......”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已经把选择权交给了你,是你自己不说的,这代表你也想被我摸不是吗?”
“啐.....”赵二媳妇嫌弃似的啐了一口。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你喊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摸一把我还是能跑得了的。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你被我摸了,看你们以后怎么在村子里做人。”
“你.....”
二姐妹一时纠结,有心告诉,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被威胁的坎。
真是气不顺啊。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
明明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话赶话,事到临头,总是走向相反的方向。
比如分手,吵架。
再比如辞职。
不是不知道那些道理,只不过事到临头遵从内心的舒畅罢了。
“咳......”秦商羽轻咳一声,从墙角处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