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离开后,房间里的空气就沉寂了下来。
云折看着旁边低着头假装喝汤的人:“生生,喝完了吗”?
眼见逃不过,朝生若无其事的把把碗放到一边,真是奇了怪了,他为什么要心虚。
仔细想想,他完全没有心虚的道理啊
“生生,鱼汤好喝吗,有没有那个什么水弄的好喝”
朝生被他语气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到他说水,什么水?
朝生想了一会儿,才把这个人从记忆深处拉出来,他都快要忘了,云折就见了他一面,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还知道阿水给他做过鱼汤 。
朝生成功的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阿水给我做过鱼汤?”
云折一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暴露了,随口道:“你跟我提过”。
“不可能”朝生不假思索地反驳他,那两年说他们是势同水火也不为过,他怎么可能跟云折说这种小事。
朝生紧紧盯着云折,终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厉声道:“你一直在派人跟着,怪不得当时能那么快就找到我”。
眼见糊弄不过去,云折只能默认。
他的沉默助长了朝生的气焰,让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心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派人跟着我的”?
云折闪烁其辞:“大概就两三次吧”
“昨天你还说你自己在考验期,你确定现在要骗我吗?”朝生并不相信他。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云折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好吧,其实是从我来云顶宫之后就分了一个我的暗卫给你”。
朝生算了一下时间,震惊道:“他跟了我八年!”
云折点点头。
朝生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里有一些长辈般的慈爱的人, 沉默了一下,才道:“是十一吗?”
“是他”云折道。
这样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在墨家时云折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院子,独独留下了十一。
朝生原以为自己知道这种事会反感,但实际上他现在偏偏十分平静,平静到他觉着自己像另外一个人。
云折看他反应淡淡的样子,试探的开口“阿生,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人跟着你”。
朝生还在对自己居然这么容易的接受了这件事而震惊,听到这话胡乱的点了点头。
居然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云折眯了眯眼,那接下来可就到我了。
“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生生,现在是不是该到你解释一下了”
朝生:……这该死的阴阳怪气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如同你听见的一样,我告诉他我已有婚约,并且明确的拒绝了他”
云折看着他,继续追问:“他刚才说还有一个叫金星辰的也叫你生生”。
这个朝生就更理直气壮了:“金星辰就是那天去找女娲石的人,你不用乱想了,他喜欢的是隔壁那个”。
一听这话,云折放心了不少,这一年是他知道朝生的事最少的一年,从一开始的焦虑不安,想重新把他抓回来,再到现在慢慢的习惯,他在努力的改变,把朝生想要的自由给他。
但他面上还是一副委屈巴巴却强装镇定的样子:“阿生,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在学宫陪着你,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会不会忘了我”。
朝生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软成一片,开口道:“我不会”
云折:“可是前有那什么水,现有这头狼,考验期还没过,你就被人抢走了”
朝生郑重其事的保证:“我不会,我一直在忙着修炼赚学分”
“我不信”
朝生被搞的有点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
“除非你让我表现一下”
朝生不经过大脑就说好,马上又想起云折嘴里的表现是什么意思,他瞪了云折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现在是白天”。
不过,他确实也很久没有.....打住,他在想什么。
云折一听有戏,毫不在意的说:“白天怎么了”?
朝生沉吟了片刻道:“不可白日宣淫”。
话语刚落,房间里立刻昏暗了下来,角落里的灯缓缓亮起。
朝生的脸黑了:“那你睡这吧,我去隔壁”。
在逗下去就真的要生气了,云折赶忙改口:“好好好,你休息吧,我去隔壁”。
万宝阁总阁
“最后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从上方传来,仿佛恨不得生吃了下面的人。
金星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好,来人,请家法”
金棠从座位上站起来,先是向下方左右两侧的人行了一礼,才道:“星辰这一次偷盗女娲石是大错,但还请各位长老看在我自从继承万宝阁就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他一次”。
之前大喝的长老冷哼一声:“能饶他一命,已经是看在阁主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每隔三日,上家法十鞭,直到他说出女娲石的下落”。
鞭子击打肉体的声音不断传来,甚至伴随着鞭子划过空气时的破空声,在浓厚的黑夜里显得更在可怖。
金星辰只跪着扛过了前四鞭,第五鞭的时候他就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才会抽动一下,他死死咬住牙关,脑子里满是那天叶锦焦黑的身体,无论如何,都得扛到白檀把女娲石送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