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朝鲜王李娎的身躯时,王妃尹氏的力量在刹那间仿佛被彻底抽空。
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手中那柄木制匕首,眼中满是无法言喻的惊愕与愤怒。
此刻,尹氏已手无寸铁,只能无奈地试图以双手扼住李娎的咽喉,床上的李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尹氏拼尽全力,想要让李娎窒息,然而,金妃也及时醒了过来,奋力阻止了她的疯狂举动。
“你……你竟敢如此大胆!”李娎大口喘着气,怒不可遏地从床上猛地坐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尹氏,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
尹氏此刻才恍然大悟。
自己或许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圈套之中。
她猛地回头,目光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急切地搜寻着,期盼能找到李召贤的身影,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与空荡。
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人精心设计的阴谋,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王妃,你这是在亲手为自己挖掘坟墓。”
金妃缓缓自床上站起,尽管内心受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唯有心中冷笑连连。
王妃尹氏急忙辩解道:
“大王,我……这并非我的本意。”
李娎语气冰冷地回应:“那你的本意何在?
难道是想要杀害本王吗?
真是未曾料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尹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却驱使她强作镇定:“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取胜吗?我尹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轻易倒下!”
“尹家?”李娎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你叔叔家的信件,本王早已细细研读。
你觉得本王会轻易放过他们?
实话告诉你,他们早已成为本王的阶下囚。你所做的一切小动作,本王都了如指掌。”
尹氏闻言,如遭雷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绝望。
她终于明白,那封来自叔叔的信件,为何会让她如此惊恐,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求援的信使,而是将她推向万丈深渊的催命符。
愤怒之下,尹氏冲向李娎,张牙舞爪,手指划过李娎的脸庞,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都总管韩堡带着侍卫们如潮水般涌入寝宫,将王妃尹氏控制住。
尹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和家族的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李娎冷冷地下了命令:
“你这恶毒的王妃,等着吧!本王不仅要废了你,还要将你的家族彻底铲除,绝不留情。”
尹氏在侍卫的押解下,缓缓走出寝宫。
每一步都如同背负千斤重担。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李召贤的愤怒与背叛的痛苦。
永安道*会宁城。
大将军鱼有沼,凝视着城外的海西八旗军,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些时日。
他们一直如此按兵不动吗?”
副将李健连忙回道:“正是,他们不时在城外列阵示威,却鲜少发起攻城之战,即便偶尔攻城,也是一触即溃,无心恋战。
起初,我等以为他们是畏惧我军。
可当我军主动出击时,他们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在城外安然扎营,我等生怕其中有诈,始终未敢贸然出城。”
鱼有沼摇了摇头,目光如炬:
“此事蹊跷,他们若真畏惧我军,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围攻会宁城?这其中定有隐情。”
李健闻言,焦急地问道:“那大将军,我们是否该派遣骑兵,出城试探一番?”
鱼有沼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且再等两日,若他们仍无动作,本将便亲自率军前去会会他们。”
李健闻言大惊,连忙劝阻:
“大将军,此举万万不可!
您若有个万一,会宁城便危在旦夕。
还是保险起见,让末将前去吧?”
鱼有沼轻轻捋了捋胡须,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霸气:“就凭这些女真兵。
又岂能将本将困住?
无妨,本将自有分寸。”
大将鱼有沼,乃是整个永安道,尤其是会宁这一带边境城池的顶梁柱。
这些年来,他屡次率领骑兵出城,与女真各部浴血奋战,鲜有败绩。
平安道*安州。
清兵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平安道等数城,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短短几日,城内数十万百姓,竟有近半惨遭屠戮,哀鸿遍野。
惨不忍睹,算上义州和郭山等地,被残害的朝鲜百姓,有二十多万人。
妇女与少女,这些柔弱的生命,在清兵的铁蹄下,更是遭受了难以言喻的屈辱与摧残。
她们被肆意凌辱,而后残忍杀害,尸体遍布大街小巷,血流成河,街道两旁,人骨与尸体堆积如山,惨状令人目不忍视。
更有甚者,一些丧失人性的清兵,竟开始以人肉为食,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城中,百姓的哀嚎与哭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名女子在绝望中奔跑,试图逃离这人间地狱,却终究难逃厄运。
她被清兵追上,当街遭受凌辱,而后被绑在木架上,遭受了更为残忍的折磨。
清兵们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放入锅中烹煮,这种惨绝人寰的场景,在安州城内屡见不鲜,史称“安州大屠杀”。
站在安州城墙上,大清皇帝爱新觉罗·脱罗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
他身后,一群武将肃立,气氛凝重。
果亲王妥义谟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大哥,城内百姓已所剩无几,我们虽大肆烧杀抢掠,却仍难以解决粮草问题。
许多将士已开始以人肉为食,若再无粮草补给,大军恐将难以为继。”
脱罗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前方是何城池?”
睿亲王锡宝齐篇古迅速查阅地图,回答道:
“前方乃平壤城,城内兵器辎重充足,只要我们攻下此城,粮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脱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下令道:
“传令下去,休整一下,接下来进攻平壤。
告诉将士们,先忍着只要攻下平壤,城中的粮草、女人,都将是他们的奖赏。”
果亲王妥义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连声应诺,转身离去,准备传达这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