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几年前,儿臣曾派遣安东都护府的太监覃吉,来执行这一项秘密的任务。
儿臣早年听闻,民间有一商人远赴日本经商时,听闻那里蕴藏着丰富的金银矿藏,但只是传说罢了。
于是,儿臣便让覃吉前去探寻,没想到,他竟真的找到了,而且数量之巨,令人瞠目结舌!”
朱见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追问道:
“数量究竟有多少?”
朱佑极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回答道:
“据覃吉所言,东瀛的金银矿藏,足以支撑大明未来一两百年内的所有开销。
有了这些金银,大明即便发动数十年的战争,也绰绰有余。
更不用说,有了这些财富,大明养兵百万,乃至两百万精兵,都不在话下!”
成化帝朱见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小小日本,我大明必取之!”
朱佑极故作迟疑,道:“可是,父皇,日本乃太祖陛下钦定的不征之国之一啊?”
朱见深瞪了朱佑极一眼,斥道:
“什么不征之国?朕怎么从未听闻?
再者说,太祖他老人家若知日本有如此丰富的金银矿藏,你信不信。
他老人家定会亲自率军,征讨日本?”
朱佑极挠挠头,憨笑道:“这个,儿臣信!”
朱见深又问:“此事当真?”
朱佑极重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覃吉跟随儿臣多年,深知轻重。
若无十足把握,他岂敢妄言?”
朱见深满意地点点头,道:
“覃吉立下如此大功,朕定要重重赏赐。
就让他继续镇守矿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待尘埃落定,便册封他为侯爵!”
朱佑极心中暗自窃喜,虽然自己早已知晓金银矿的大致位置,但让覃吉前去探寻,也的确是大功一件。
有了东瀛的金银矿藏作为后盾,大明未来的征途,必将更加辉煌,待到粮食问题解决,大明便可挥师征战四方,将版图再度扩大数倍!
朱见深龙颜大悦,朗声道:“今日朕心甚慰,总算有一好消息,来、极儿。
随朕前往长乐宫看戏!”
朱佑极躬身回应:“父皇,此行您欲扮演何种角色,红脸亦或白脸?”
朱见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朕反正久居白脸之位,已然习惯,此番还是由你继续唱红脸,如何?”
朱佑极心中了然,父皇此举实则是为自己铺设前路,积累皇恩,以便日后登基。
能更轻易地收拢人心。
不久,父子二人抵达长乐宫,只见周氏兄弟已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成化帝朱见深的到来,让庆云伯周寿与长宁伯周彧瞬间匍匐在地,连连叩首: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朱见深轻轻颔首,声音温和:
“二位爱卿平身吧。”
二人却相视一眼,惶恐道:“臣等不敢。”
朱佑极也行礼问候:
“儿臣见过祖母,见过两位舅公。”
周太后慈祥一笑,向朱佑极招手:
“极儿,来本宫身边。”
朱佑极乖巧地依偎在太后身旁,目光却似有意无意地扫过周氏兄弟。
朱见深目光如炬,淡淡地问道:
“母后,急召朕来,所为何事?”
周太后眉头紧锁,望向周氏兄弟,语气严厉:“你们还不快向皇帝如实禀报!”
周寿与周彧再次对视,周寿率先开口:
“陛下,臣有罪!臣被怀宁侯孙辅所蒙蔽,铸成大错,臣恳请陛下削去臣庆云伯之爵。”
周彧亦随之附和:“臣亦同此意。
臣愿辞去长宁伯之位,求陛下严惩。”
一时之间,长乐宫内气氛凝重。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朱见深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说无妨。”
周太后面带愠色,催促道:
“莫要拖延,速速道来!”
周寿战战兢兢地禀报:“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在太子昏迷不醒的那段时日。
怀宁侯孙辅找到我,声称他的一位友人乃经商之人,需将货物运往山海关。
因京城当时只许进不许出,我便以自己的名义和令牌协助其出城。
孙辅确实赠予我一些钱财,但我今日才得知,他们运送的竟是火器,而非普通货物。
臣虽被蒙蔽,却也因此成为了他们的帮凶,恳请陛下严惩!”
周彧亦连忙附和:“微臣同样如此!”
朱见深闻言,面色愈发阴沉:
“你二人虽是不知情,但终究收取了他人财物,成为了私卖火器的帮凶。
周寿兄弟,你们应当明白。
仅凭此事,朕便足以剥夺你们的爵位!”
太子朱佑极见状,挺身而出,跪倒在地,恳求道:“父皇,儿臣斗胆为两位舅公求情。
他们并非有意为之。
且并不知情,还望父皇从轻发落!”
朱见深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可!
这些年,朕已给予他们太多机会,如上次盐引事件便是如此,此次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太子朱佑极再次恳求:
“父皇,儿臣愿再次为他们求情。
日后若再犯,必定严惩不贷,此次就请父皇网开一面,儿臣愿为两位舅公作保!”
周寿与周彧感激涕零,连忙向太子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
日后我们必定洗心革面,绝不再犯!”
朱见深闭目沉思,神色极为痛苦,片刻后,终于开口:“罢了,此次便看在极儿的面子上,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具体原因朕不再追究,但你们要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若再有下次,休怪朕不讲情面!”
周寿与周彧连忙磕头谢恩:“多谢陛下!
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朱佑极偷偷瞟了一眼祖母周太后,见她始终未曾开口求情,心中暗自思量。
祖母还真是聪明,故意不为两人说话,到此番以自己的名义将他们召来长乐宫,暗地里就是支持他们。
日后若他们再犯,也与祖母无关。
毕竟,她并未为二人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夜晚*东宫。
朱佑极步入咸阳宫,正欲休憩之际,太监梁芳携两个箱子和数位内侍步入。
梁芳恭敬呈上:“主子,此乃宫外馈赠,箱内满载大盐引,少说亦有近万张之巨!”
朱佑极挑眉询问:“可知送礼之人?”
梁芳茫然摇头。
朱佑极略一思索,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